第040章 驸马哥哥的一天
征得妘娘同意,楚浮白次日出门时就带上了琬琰。
琬琰很开心,临走时不忘对妹妹做鬼脸,出了门更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也就是小女孩,这要换了个老娘们,楚浮白怕是早翻脸了。
他们先去了岐黄厅,陆幽篁昨天送信到公主府,言道父亲已经回来,要楚浮白抽空与老爷子商谈凤仪湖畔开岐黄厅的事儿。
可楚浮白没能见到陆幽篁的父亲。
“父亲同意驸马的提议,此番合作之事,已交给我全权处理。”
楚浮白很高兴,能和这位“超模”合作,他不高兴才怪呢。
“我已经找到了合适的门面,你现在有空跟我过去看看吗?”
陆幽篁并非坐堂的大夫,她随时可以离开。
于是马车又来到凤仪湖畔,停在了正在装修的酒楼之前。
楚浮白先带两人进去酒楼,里面的人纷纷向他行礼问好。
珞琬琰也没想到,在这里竟然看到了熟人。
“展大叔?你怎么在这里?”
展大叔叫展鹏,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生的威风凛凛,笑容却一团和气。
他便是多次帮助妘娘一家的衙门当差的街坊,当日楚浮白找他帮忙带路去见无赖,在这个过程中,楚浮白相中了他说话办事的能力,便郑重提出邀请,希望他可以到酒楼担任掌柜的。
展鹏只是衙门的捕快,按道理说,他连吏都算不上,只是在衙门干活的役夫而已。在老百姓当中确实有一定的威望,但无论收入还是地位,其实非常之低。
考虑几天,展鹏便做出决定。
虽然楚浮白找他只是当酒楼掌柜,但跟着驸马,也算攀上了高枝儿,总比在衙门当差要有前途一些。
展鹏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找跑堂的小二,他完成的还算出色,看着那精精神神的十来个小伙,楚浮白也非常满意。
可是,另一项展鹏没能完成:他一个女服务员都没有找到。
“毕竟没有女跑堂的先例,倒是有人愿意来干活,可没有年轻的。”
展鹏满脸歉意,很为自己没有完成任务感到抱歉。
“怎么没有先例?我在城西的胡姬酒馆就看到很多胡姬跑堂。”
展鹏忙道:“那是胡姬,我大罗女子还是很少的。”
“青楼里跑堂的不也是大罗女子吗?”
“驸马,青楼的不叫跑堂,那是正儿八经的丫鬟。”
“那这样,既然招不到人,就招丫鬟。”
“丫鬟得买。”
楚浮白皱了皱眉头,咬了咬嘴唇,买人卖人,对他来说也是难以接受的。
可谁让他生在这个时代呢?有些事情,是不能按照后世的标准来的。
“那就买吧,一楼二楼倒是无所谓,三楼和后面的船,如果也让跑堂的跟着就没有特色了。”
“买成本有点高,那就只给点月例就好了吧?”
“不,和跑堂小二的待遇一样,我们会在九月开业,八月的下旬之前要准备好所有人。”
展鹏满口答应,对他这种混迹市井很长时间的人来说,想联系个人牙子买几个人,还是非常容易的。
酒楼这边没啥事,楚浮白也没待很久,他带着两女离开酒楼,指着对面的铺子道:“我相中的就是这里,有三家要出倒的,你看哪家合适,咱们就要哪家。”
陆幽篁笑道:“店铺是驸马出的,自然应该驸马做主。”
“我做主是没问题,可我也没开过医馆药铺,我哪知道你们需要多大。”
听他这么说,陆幽篁也不客气了,对比三家,最后选了离酒楼最近的。
那铺子确实不小,属于前铺后院的那种,租金要一百五十两,这已经算是相当高的了,毕竟很多店一年都未必能赚这老多。
不过这里毕竟是京城,而店铺又在最繁华的凤仪湖畔,怎么也不会太便宜的。
房东想一次收一年租金,但楚浮白和对方做了协商,以他的酒楼和驸马的身份,最终说动房东,先付两个月三百两,剩下的两个月之后再付。
“我现在手头上是有点钱,但是酒楼那边开销也大,等那边正式开业有了收入,就不怕了。”
他如此解释,陆幽篁倒也没有说什么。
有人白送她店铺,她还能说什么?
租铺子的事情搞定以后,楚浮白邀请陆幽篁一起吃饭,陆幽篁也没有拒绝,于是楚浮白就把她们带到了唐楼。
李丽质热情招待了他们,楚浮白借她的厨房说要亲自下厨,这可惊呆了陆幽篁:“驸马也会下厨吗?”
“驸马的厨艺很厉害的,他可不经常下厨哦,陆姑娘可真好运。”李丽质白了楚浮白一眼:“我平时求着驸马,他都不肯下厨呢。”
楚浮白笑道:“我就是纯粹的懒,宁可吃点难吃的,也不想下厨。”
李丽质笑道:“所以呀,驸马对陆姑娘可真好呢。”
楚浮白赶忙道:“别阴阳怪气的,我和陆姑娘是合作伙伴,上回要不是她替我拿二两银子出来,我们都不能认识。”
他借唐楼的厨房烧了几个小菜,中午也小酌了几杯,陆幽篁吃完后就回岐黄厅和父亲商议去了,楚浮白在唐楼眯了一觉。
回去的马车上,他还迷迷糊糊的,可是也没有忘记叮嘱琬琰。
“我去唐楼的事,不要告诉别人啊。”
琬琰笑的像个小狐狸:“驸马哥哥也害怕吗?”
“你还小,不懂。”
“我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我娘说过,那是很坏的地方,坏男人才去那里找坏女人,驸马哥哥是怕别人知道你去找坏女人吗?”
“你觉得李丽质像坏女人吗?”
琬琰摇了摇头,李丽质待人和善又温柔,从哪里看也不像坏女人。
“不要因为对方是做什么的而下善恶好坏的定论。你娘说的不错,可太绝对了。当官的不一定都是好官,大善人也可能是伪善,一个人的好坏,不在于他是干什么的,而在于他干了什么,明白吗?”
珞琬琰似懂非懂的点头,又问道:“那你为什么怕别人知道呢?”
“我不是怕人知道,我是怕麻烦。你知道她是好人,别人知道吗?所以那就容易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既然是不必要的,为什么要误会呢?”
珞琬琰还是似懂非懂。
“你现在还小,很多事情你想不明白也没什么,再长大一点,你就会知道这个世界是非常复杂的,而比世界更复杂的,是人心和人性。”
“驸马哥哥好厉害,你说的我都不大懂。”
“如果我真厉害的话,你就不会不懂了。你以后一定要规避这点,不管明示还是暗示,你要根据对方的理解能力,让对方懂。你能让所有人都懂你的意思,那才是厉害的。谁都搞不懂你,那叫故作高深,说白了就是个不懂人心的残废,说好听点,也可以称之为艺术家。”
“什么是艺术家呀?”
“艺术家啊?就是有特别厉害的技艺的人,也可以是故作高深装神秘的脑残玩意。”
这么解释,珞琬琰就更迷糊了,可楚浮白已经不想说话了,她也没有打扰,就学着他闭目养神去了。
刚回公主府,刚见到妘娘,妘娘就给了楚浮白一张纸条。
桃源留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