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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天生口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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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的菜品依然很丰盛,和上一次相比多了孜然和甜口的菜品,都是阮乔喜欢的,他喜欢有滋味的食物。

    但是……不能吃的还是不能吃。

    秦濯:“你在学校吃麻辣烫不放辣吗?”

    阮乔不知道秦濯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他说:“放的。”

    秦濯的眼神落在辣子鸡上:“怎么不吃?”

    阮乔撇撇嘴,没说话。

    秦濯放下筷子,手指动了动,说:“过来。”

    阮乔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不太情愿的地磨蹭过去,被秦濯一把按在腿上坐好。

    “怎么回事儿,出了徐澜那儿就一直不高兴,我把他叫来陪你吃?”说着就要去拿桌上的手机。

    “你别——”阮乔连忙按住秦濯的手,小声说,“不关徐老师的事。”

    “那是怎么回事儿,菜不合胃口?”

    “不是,”阮乔抿抿嘴,很丧地说,“今天不能吃辣。”

    “怎么不能吃辣?”

    明知故问,阮乔幽怨地撇开脸,羞愤道:“你说呢。”

    秦濯琢磨了下这话里的意思,倒是有点意外,在小宝贝儿腰上捏了一下,故意调笑道:“这么主动啊。”

    阮乔瞪大眼:“才不是!”

    秦濯像是想到什么画面,勾唇笑说,“是挺怕疼的。”

    阮乔被他笑得脊椎发麻,想跳下去,腰间的手却箍他更紧,秦濯说:“就坐这儿吃。”

    阮乔如坐针毡,不自然地扭来扭去。要说老男人就是厉害,桌下都那样了桌上还能淡定剥虾,阮乔挣了挣被轻松镇压在怀里,嘴里被塞入虾肉,低沉的声音带着警告的意味:“再乱动,就两张小嘴一起吃。”

    阮乔脸唰得热了,比虾子还红。

    他想过很多次,如果清醒着和秦濯会是怎样的难堪和抗拒。但是他错了,秦濯的恶劣和温柔总能掌握一切,让人丢盔弃甲……

    不知道过了多久,阮乔中间昏睡过去,他好像被秦濯抱去洗了澡,听见一些动静但很不真实。

    “小懒猫,起床了。”

    阮乔眉心皱成一团,没想到这么快就早上了,累得根本不想睁眼。

    秦濯靠在落地窗的贵妃榻,他靠在秦濯怀里,转醒看着窗外夜景迷茫问:“这也是玻璃模拟出来的吗?好真啊。”

    耳边传来很有磁性的低笑,秦濯把玩着他的手指,不紧不慢说:“五十七,五十八,五十九——”

    “砰!”

    漆黑的夜空炸出一朵绚烂的烟花。

    “砰砰砰——”

    接二连三的烟火旋转着飞至最高处盛开,五光十色幻化作飞星流瀑,映得长夜如昼,像一场盛大的没有边际的梦。

    “小朋友,新年快乐。”

    阮乔忽地扭头看向秦濯。

    原来今天是……

    前几天他和陆然几人还提起过怎么跨年,他想看烟花但被全票否决,原因无他,实在是人太多了,人挤人,脖子也仰得酸。最后谁都说服不了谁,就决定在寝室刷夜看电影算了,谁都没当回事。

    没想到在他都忘记的日子里,最后他竟然还是看到了烟花,趴在一个男人的胸膛上。

    盛大的美与惊喜总会令人失语,阮乔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巴巴看着秦濯,他眼睛水润润的,比窗外烟火要美,嘴唇微微张着像在索吻。

    秦濯眼神暗了暗,在小朋友的臀尖上掐一把,慢条斯理说:“看你的烟花,再撒娇就把你按玻璃上干,让所有人都看看小美人哭得多好看。”

    阮乔捂住耳朵,蜷膝窝在大流氓怀里看烟花。

    小时候他也喜欢看烟花,看不到,爸爸就把他抱在肩膀上。

    烟火一朵朵怦然,美得那么不真实。

    而当最后一个图案出现时,阮乔惊讶地捂住了嘴——

    是一朵玫瑰。

    在暗蓝色天空灼灼如火的一只玫瑰。

    他怔然眨了下眼。

    秦濯刚刚为什么会卡着时间让他看烟花,是单纯想跨年,还是因为下午看画展时他提过的玫瑰?

    秦濯又为什么知道会有玫瑰,这朵溢满整个天空的玫瑰是本来就在放射计划内,还是……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曼嘉不仅是一个睡觉的地方,还是京市的地标建筑,没有比顶层套房更好的烟花观赏地了。

    阮乔的心里像玫瑰的花瓣一样凌乱。

    绚烂的玫瑰怒放到极致,渐渐开始散成金色的细沙。

    “啊!”

    突然被抱起来,他惊呼一声,忐忑问:“你干嘛啊。”

    秦濯没说话只抱着他走出卧室。

    他盯烟花太久,突然到暗环境中还看不分明,只听见秦濯脚边窸窣的声音,和非常非常浓郁的玫瑰香。

    秦濯把他放在一片很柔软的毛毯上,在空中拂了一下,整个客厅的落地窗帘缓缓打开,月光倾泻,阮乔终于看清了周围。

    是玫瑰花,铺满了整个客厅的玫瑰花海!

    阶梯教室那么大的空间全部被玫瑰花铺满,只留他身下一块奶白色绒毯被簇拥着。

    这幅场景的冲击力实在太强了,阮乔晕晕的,不然他怎么会觉得这一刻自己像一个被捧在手心的小公主。

    “还难过你的小玫瑰会散吗?”

    秦濯拿起一只玫瑰放在他手里。

    “喜欢玫瑰,就每天都送你,你手里的玫瑰永不会败。”

    秦濯的声音很低沉,很好听,鼓点一样敲在他心上。

    虽然他下午感慨的玫瑰并不是这个意思,虽然秦濯还是不会懂他的心思,但这些玫瑰燃烧得太热烈了,所以当秦濯吻痛他后颈时,今夜一直抿紧的嘴唇第一次泄出细软的叫声。

    ……

    阮乔再醒来时,已经没有力气生气和瞪眼睛了。他抵着秦濯的胸膛脸颊发烫,就在拼命想把脑海中的画面都赶走时,有张图片突然被按下暂停键。

    那是秦濯转身接水时他看到的。

    秦濯左侧的后腰上,有很长一道疤。

    很难想象这样的伤口会出现在一个养尊处优的天之骄子身上。

    阮乔手不由自主地向秦濯腰后探去。

    就在快要摸到疤痕边缘的那一瞬,手突然被抓住了,一直呼吸绵长平稳的男人霎时睁开眼。

    阮乔被看得心头一跳。

    从认识秦濯的第一天起,他就知道秦濯那双桃花眼是一把开过刃的刀。

    秦濯看了阮乔片刻,缓缓眨下眼,眼尾又挂上惯常的风流,仿佛刚才的冷冽只是错觉,他带着阮乔的手去该去的地方。

    ……

    再醒来时,天都要擦黑,唯一支撑阮乔下床的信念就是,不能让陆然报警。

    从昨天下午看画展开始,他一直没得空看手机,现在打开一看,果然差点要被陆然打到没电关机。他赶紧回了个信息,说昨天亲戚来了一块住外边,马上就回寝室了。

    又给妈妈发个短信,说元旦快乐,昨晚和室友看电影忘了时间。

    都安顿好,这才扶着墙一步一步挪。

    “我让司机送你。”

    秦濯无所谓阮乔在这儿多住几天,但小孩非要跑。

    都成这样了还惦记着那副破画,软绵绵问他:“画我带走了好不啊?”

    秦濯又看那画一眼,他说不出来画上到底是什么让他觉得眼熟。

    他记忆力很好,对于重要的事一向过目不忘,既然想不起来,想必是不重要的。

    秦濯摆摆手,让人把画带走。

    司机本意要把阮乔送到宿舍楼下,但阮乔死活不答应,怪就怪秦濯的车每辆都太有辨识度,要是让同学看见他从一辆限量版宾利上下来不知道要惹出多少事。

    阮乔让司机在离校门还有一个路口的时候把他放下来。

    这会儿是下班高峰期,回宿舍的这点路程根本不会有出租车接单,阮乔望着剩下的漫漫长路忧伤捂脸。

    唉,只能一步一步走了。

    小美人鱼当时也这么痛吗?

    “轰——”

    骤然接近的轰鸣把阮乔吓得一抖。

    只见一辆野兽般的重金属哈雷直冲他而来,在马上要撞到时再一个漂移轰然收住利爪。

    身着火红机车服的长腿点地,扬手摘了头盔,露出那张非常酷又意想不到的脸。

    “喻、喻肆?”

    喻肆扫过阮乔一身大牌,和昨天体育课的一身平价截然不同,厌世的脸上多了一丝不爽:“这次又把谁鞋踩脏了,去人家里擦鞋了?”

    阮乔脸噌一下红了,喻肆这么说肯定是刚才看见他从宾利下来了。

    “我没、没有。”

    “擦就擦了,还这样被丢出来,你可真有出息啊,软软?”

    阮乔脸更红了,小声解释:“我不叫软软,我叫阮乔。”

    “哼,”少年烦躁地捋了把烟灰色头发,想起阮乔刚才一瘸一拐走路的样子,不耐烦问,“你要去哪?”

    阮乔被问得一愣,身体下意识往后仰了仰,说:“宿舍。”

    “哼。”

    喻肆凤眼睨着阮乔,阮乔看着喻肆,两人对视片刻谁都没有说话。

    喻肆先忍不住了,眉毛一竖:“上来啊!”

    阮乔:“啊?”

    喻肆:“啊什么啊?”

    阮乔迷惑:“你要送我啊。”

    喻肆:“不送你我问什么你去哪?笨!”

    阮乔抿抿嘴,罢了罢了,这会儿能有车的就是娘。

    他上前一步乖乖说:“谢谢你啊,就是……能不能拜托你答应个事啊?”

    “哼!”喻肆脸更臭了。

    “啊……”阮乔被吓一跳,估摸着也是自己太得寸进尺,眼下还是先成功回到宿舍重要,他赶紧好声好气说,“那没事没事了。”

    喻肆爆炸:“你这人怎么一会儿有事一会儿没事的?”

    阮乔也很委屈啊,小声说:“我看你不想听嘛”

    喻肆:“你哪只耳朵听我说不想听了?”

    阮乔低头揪揪两只耳朵:“你都哼了……”

    “我哼我的你说你的不行啊?哼!”

    哇,原来哼哼怪的世界都是这么交流的吗?

    “哎呀,我就是想说,你能不能不要告诉同学,今天看见我从车上下来的事啊。”

    “我很闲吗?我顺路捎个同学还要到处宣传,是要学校给我发助人为乐小红花吗?!”

    阮乔被吼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瞅了眼喻肆的发根,不会是有小暴雷血统吧,好好一帅哥咋那么大脾气呐。

    他赶紧说:“谢谢你呀。”

    道完了谢才真正开始发愁,这大摩托他可咋上呀。

    那么高,还要跷腿,一想到要撕扯那里……呜呜呜。

    喻肆见阮乔磨磨唧唧半天上不去,把摩托一支,下车掐住阮乔的胯不废吹灰之力就把人抱了上去。

    真笨,白长那么好看的腿了。

    然而尴尬的事就在这会儿发生了。

    阮乔的腰远比喻肆想的要细,喻肆把人抱上去了没错,但没敢用大力,导致一双手滑进了卫衣,不堪重负的地方突然被粗糙的机车手套划过,阮乔毫无防备地发出一声细吟。

    喻肆:!

    喻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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