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歪理邪说
这话一出，在屋顶上偷听的姜宁心中一紧。
祭祀？
难不成，这才是那个女人的孩子死在祠堂的真相？
姜宁抿紧唇，耐下心来，接着偷听。
“祭祀？”王兴旺眉头一皱，“但是上次祭祀也才刚过几个月。”
“你可别忘了，那女人就是因为我们把她的女娃放祠堂祭祀才疯的。”他说，“如果没祭祀，说不定她就不会放火了。”
王兴旺连连摇头，明显是不同意的样子。
现在村里人多，又刚出了这档子事，哪怕是胆大的王兴旺也不敢在这时候祭祀。
“那你说咋整？”村长站起身来，焦虑地踱起步来，“已经半个月没下雨了，再不下雨，树都要枯了。”
这个村子没有和外界建立太多的联系，所有的生活资源都得靠耕地。
天气好，粮食多，村民们就能吃饱饭，过好年。
要是天气不好……
村长叹了口气，眉头皱得愈发深了。
“不祭祀，天气就不好。天气不好，就没吃的。没吃的，大家就都得饿死。”他拍着大腿说，“与其大家一起死，还不如祭祀。”
村长是村中德高望重的长辈，见识过的事情也比王兴旺碰到的事情多的多。
一想起很久之前的那场大旱，村长就心中发慌。
要不是大师路过这边，他们整个村子怕都是要饿死。
“祭祀，祭祀，可是我们哪里还有女娃啊？”王兴旺烦躁不安地说。
作为村里的一分子，他当然知道祭祀这件事。
每当天气不好时，村民们就会在一个深夜把一个女婴送进祠堂。
第二天，女婴就会消失在祠堂里，天气也就变好了。
但是……
“这些年来，村里生下来的都是男娃，男娃传宗接代，又不能拿去祭祀。”王兴旺拧着眉头，“没有女娃，我们就做不了祭祀。”
“这可咋整啊？”
说到这儿，村长痛苦地捂住脸。
大抵真是因果报应。
之前的他们嫌弃女婴，直接把女婴扔进弃婴塔里。
现在，他们需要女婴祭祀，结果村里的女人生下来的都是男婴。
村里的男性越来越多，女婴越来越少。
更何况，他们还要把为数不多的女婴送去祭祀。
随着时间流逝，这村子里连女的都快没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村长他们才会开始去外面拐女人。
“今年，怕是大家都得饿死咯。”村长痛苦地说。
没有女婴，就没有祭祀，就没有好天气，更没有好收成。
“不对啊。”王兴旺眼珠子一转，“村里的女人生不了女娃，那外面的女人不行吗？我们多找些女人进来不就行了？到时候，给村里每个人都安排上媳妇，这不就行了？”
“你想得倒美！”村长鼻子一哼，“现在外面的女人可聪明了。你看李家那个，不就直接把自己烧死了吗？”
村长吃过的盐比王兴旺吃的饭都多。
王兴旺能想到的办法，村长自然也想过。
那些女人拐进来之后，怀孕的十个月是安分的。
然而，一旦孩子被送进祠堂，她们就跟疯了一样。
像今晚李家女人做的那事，已经不是第一例了。
“更何况。”村长语气深沉，“就是现在拐女人，那怀孕也得等十个月，我们怎么等得到啊？”
李家女人生的那个女婴是村里近一年来的唯一一个女婴。
村民们在几个月前把那个女婴祭祀掉了。
没想到，好天气只维持了几个月，就又干旱了。
“算了算了。”村长嫌弃地看了一眼王兴旺，“我还以为你学了上网，是个有本事的人了，这才特地找你过来商量，没想到你也就是个废物。”
一想到未来闹饥荒的场景，村长心里就烦躁得很，连带着对王兴旺说话也不客气起来。
听到这话，王兴旺不服气了：“我哪废物了？我这不是已经弄进一个女人过来了吗？”
他口中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姜宁。
因为环境艰苦，体力活多，所以这次剧组招聘的工作人员都是男人。
所以，剧组里目前就姜宁一个女的。
“咦？”王兴旺像是被启发了什么，眼睛一亮，“对啊，这不是有一个外面的女人吗？”
“有有有，有个屁。”村长爆了粗口，“你就是现在把她迷了，那也等十个月。”
人能等，粮食可等不了。
按照现在的情况，别说十个月了，要是接下去的十天都不下雨，那地里的农作物都得死。
“女娃女娃，那大师又没说多大的女娃才能祭祀。”王兴旺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像是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村长惊奇地挑了挑眉：“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有办法了？”
王兴旺琢磨两下后，说道：“你说，肚子里的女娃算不算女娃？”
村长一愣。
但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你不会是打算直接在怀孕期间就把娃祭祀掉吧？”
“不靠谱，这不靠谱。”村长连连挥手，“更何况，你怎么就能确定肚子里的一定就是女娃？”
被村长那么一说，王兴旺也反应过来。
但他还是不服气：“女娃女娃，不就是女和娃吗？大不了，我连大人一起送进去，行了吧？”
还没等村长出声反驳，他就跟连环炮一样说了下去：“你反对？那你说个办法啊。要是没办法，那就只能这么做。”
他不是不知道这办法不靠谱，但在他有限的智商里，他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你……”村长被王兴旺的话气到一窒，差点一股气没喘上来。
他一屁股坐会了椅子上，思考了好一会儿。
良久后，王兴旺才听到村长说话。
“按你说的办吧。”村长说，“我屋里有个新药，那药厉害，你等会跟我去我屋里拿吧。”
听到这话，王兴旺一喜。
他知道，这是村长认同了他的计划。
同时，他也对村长口中的药起了极大的好奇心。
有新药，又有大家的配合，那他岂不是很快就能把姜宁弄到家里当媳妇了？
他连客气话都不跟村长说了，直接打开祠堂正屋的大门，推着村长往外走：“走走走，时间要紧。”
在他们走后，姜宁从屋顶上翻回下来。
她眯了眯眼：“祭祀女婴就能有好天气？雷公电母现在都开展这种业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