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离别
年底我就要跟故圆成亲了,这是我娘跟故圆他妈定下的。娘问我欢喜不,我皮笑肉不笑的说欢喜。
“男人都是没良心的!娶了媳妇肯定要赶我这个瞎眼老妇人了!”
我忙说:“不会不会,啥时候您也是我的娘哎!”
“男人的嘴都是甜的,我宁愿相信猪会上树!”
我说:“您不是等着故圆给您生带把的吗?还生啥气啊?”
“傻儿啊,也不知俺能不能看到宝贝孙子呢,前些时算命的说我见不到今冬的雪,也不知道真假?”
“娘,会看到的,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贫嘴!”
一语成谶,临冬之时,老妇人真的在夜间去世了。回想这些时情同母子,看着床榻上苍老的容颜,我泪如泉涌,我的妈妈也是这般年纪了。
记得妈妈在我小时候经常问我,“你长大了会养活我吗?”,我说:“会的,会让你享福的!”
可是数十年过去,我连自己都养活不了,妈妈已经年近七十,却还不得不土里刨食,为给我省个娶媳妇钱,她一年也舍不得吃两回肉。
自己妈妈也会有走的一天啊,我扑在老妇人身上嚎啕大哭,不知她得知我死去会怎样伤心,我要赶紧完成任务回去!
我要为这个娘风光大葬,就像给我自己的娘办丧事。村民听了没说啥,背地里却是嬉笑道:“叫花子还讲究啥啊!”
我挑了一处高岗,这里平整宽阔,站在上面可以俯瞰整个淮阴。
我买不起棺材,用一卷草席埋了我的娘,“娘,您别嫌这里凄凉,不久后我要让万户居民围着您住,那样您就不会寂寞了!”
故圆披麻戴孝陪我跪在坟前,听了我的话,她抓紧了我的手,抬头泪眼问道:“韩信哥哥,你还会娶我吗?”
“应该会吧!”
见我没了娘,故圆家人变卦了,她们撕毁了婚书,指着我的鼻子说:“除非你当了皇帝,否则想都别想!”
故圆抱着我哭成了泪人,却被她爸爸扛进了屋,我拼命冲过去,却被一顿棍棒打了回来。
“爹!娘!我要韩信哥哥,我就要韩信哥哥,呜呜……”,故圆死命哭喊着捶打房门,我却无能为力。
我问故圆爹:“我若当了皇帝,你真答应把故圆嫁给我吗?”
故圆爹笑道:“那是自然,你要当了皇帝,我们巴结还来不及,只怕那时你爱的就不是故圆了!”
“不会的,我会当皇帝的,我会回来迎娶故圆的,希望您不要把她嫁出去!”
“不嫁出去你养活啊?也不看看自己啥样,自己都养活不了还想啥媳妇呢,抱着你的狗当媳妇吧!”
“……,请您等我回来迎娶故圆!”
“好啊,我在这里等着你当皇帝回来!”
说罢故圆爹要赶我走,我忙冲着房里的故圆喊了一声:“故圆等着哥哥,我一定会回来娶你的!记住哥哥的话!”
“哥哥,韩信哥哥,我要跟你走,带我走吧!……”
我被故圆爹赶走了,我坐在刚刚离去娘的草屋里发呆?
我要进城,呆在这里啥时候能当皇帝呢?最多当个山大王!
我躺在黑暗潮湿的床上,心潮久久不能平静,我想不论是为了故圆,还是完成任务,我都要混出点样子啊。只是,等我完成任务回去时,能把故圆带回去吗?
无解,睡吧,明日就要离开这个伤心地了,我要打下我的江山,我要迎娶故圆,我要回到未来。
也许,现实里看到我带了个媳妇回来,我妈不知能有多高兴呢!
我不知道怎样逆天改命,却知道呆在山村里必将一事无成。
天不明我就打包好了行李,拿上了娘临死前一晚给我的一把剑。娘说这是韩国王室之剑,希望我能拿着它建功立业。
在村头我回望着,村子漆黑一片,我要走了,“故圆你要等着我啊!”我喃喃自语。
“哥哥!韩信哥哥……”,我回头看,却见故圆满面泪痕跑来,她拉紧了我的手。
“故圆?你咋跑出来了!”我惊喜问道。
“哥哥你带我走吧,没你我活不了!”
“……故圆你在家等着我吧,你现在跟着我也是饿死,等我混出名堂了回来娶你!”我扭过脸,泪花却是涌了上来。
“那不行,你要是死在外头咋办?你要是看上别的女子咋办?”
“呸呸呸,死妮子不会说点吉利话啊,还没走就咒我死啊,就我这个穷光蛋,我看上人家,人家会看上我吗?”
“咯咯……”故圆捂嘴笑了起来。
“等我几年吧,你也还小,过几年我回来带你去享福!”
“真的吗韩信哥哥?那我就在家等你,你不回来我谁也不嫁,你有东西吗?”
“东西?啥东西?”
“信物啊,你真是个大呆子!”
“哦,我看看。”我摸遍全身啥也没有,就无奈笑了笑。
“我不信!”说着故圆把手摸向了我的腰间,“这是啥?韩信哥哥骗我!”
我低头拿出那东西,原来是我的手机。
“就这个吧!归我了,这是啥啊韩信哥哥?”故圆从我手里夺过手机,低头摆弄起来。
“这个嘛,是……是月光宝盒!”
“月光宝盒?干啥用的?”
“这是个秘密哈哈,将来哥哥就用它求富贵,也用它娶你啊!”
“是啊?那我给你保存着!”
我忙抢了过来,笑道:“妹妹不会用,哥哥还早靠他发财呢,要不哥哥咋回来娶你呢?”
故圆听了很是不乐,低头想起了啥,我拿起手机就要往腰间塞。
“啊!!!疼!!!”,故圆趁我不注意使劲扯掉了我的几根胡子。
“这个不错,哥哥我收下了嘻嘻!”
“你!啥时候你能改了孩子脾气呢?”
“吝啬鬼!几根胡子都不舍得,我要有胡子全给你!”说着故圆扭过了脸。
我方要上去劝慰,故圆却双手捧着啥东西给我,“喏,拿着吧,几根胡子换我一把头发,你赚大了!”
我将故圆揽入怀里,亲吻着她的额头。
“哥哥要去哪里发财,几时回来娶我?”故圆仰头问我,大大的眼睛里泛着泪花。
“淮阴吧,那里是大城市,发财机会多。”
“我爹说你当皇帝了才能娶我,你会当皇帝吗韩信哥哥?”
“这个嘛,有点难度哦,哥哥会尽力的!”
“太好了,韩信哥哥从来不骗人,我要当皇后了!!!”说着故圆高兴的跳了起来。
“故圆——故圆……”,远处传来了故圆爹妈的呼叫声。
“你爹找你了,你快回去吧,好好在家等着当皇后吧!”
“好的哎,臣妾听命!”说着故圆像模像样的施了个礼,自顾自咯咯笑了起来。
“你真美啊妹妹!”
“咚!”故圆小拳砸在了我的胸上,又刮了我一个鼻子后飞也似的跑了。
“等你回来!”,故圆消失在了夜幕里。
我还会回来吗?尽人事听天命吧!我背起行囊默默行走在去往淮阴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