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临时的靠山，也是靠山
乌木牌凌空压下，沸乱的灵机还没逼近，齐云就已经感受到肌体崩裂的剧烈痛楚。
马紫实力最低，更是瞬间晕厥。
哧哧！
一缕灵机散落，将旁边的几棵树木瞬间碾为齑粉。
齐云肝胆欲裂，冲司空月低吼：
“你有什么招现在就使出来，不然咱们都得嗝屁！”
司空月眼睛微眯，神色从容：
“死不了。”
话音刚落，一股凌厉的气势如破天之剑，从林中冲天而起。
轰！
一道神虹横空而来，将沿途的树冠全部撞得粉碎！
即便隔得很远，齐云也能感知那比马化骨恐怖数倍的汹汹威势。
马化骨心头一狠，眼中冷光闪过，大声喝道：
“你们三人恃力行凶，残杀同门，今日老夫就执行长老之责，将你们就地正法！”
“受死！”
乌光再度暴涨，木牌压下的速度再快三分，顷刻间就压到了眼前。
砰！！
千钧一发之际，神虹中激射出一道幽绿色的灵机匹练，将巨大的乌木牌整个掀飞，落在数十米外的林中。
烟尘腾飞，树木摧折，乌木牌如山般沉重，数十米外的地面，赫然出现一个齐腰深的巨大坑陷，在树林中显得十分突兀。
深坑之中，巨石大树尽数化为齑粉。
“马长老，好大的威风啊，连我玉翠峰的人都敢动！”
嘶哑的声音响起，森然如闻鬼枭。
但在齐云耳中，这让他毛骨悚然的声音，此时却是那么地悦耳。
有靠山就是好啊！哪怕是临时的。
“左长老，这先前老狗骂你，我不过顶了他几句，他就怒而杀人，实在不是好东西！呵~tui！”
靠山亲至，齐云觉得自己行了，一口浓痰精准地吐在马化骨鞋上。
“小贱种，你！”
马化骨青筋暴起，正欲发作，却因左长老冷冷一瞥，瞬间噤声。
身上一寒，他赶忙辩解道：“左长老，您别听这小王八蛋胡说八道，我从未对您有过丝毫不敬。”
“呸！敢做不敢认，厚颜无耻老淫棍！”
齐云指着他鼻子大骂，随后扭头“告状”道：
“左长老你是没听到，这老梆菜刚才骂你骂得可难听了！我都不好意思再说，但不说你有不知道他有多么恶毒！所以我还是念给您听吧。”
“他骂你头顶生脓脚鸡眼，又老又丑没老伴，尿频尿急尿不尽，肾虚多梦还盗汗！你听听，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简直是恶毒至极！”
他疯狂拱火。
左长老青筋暴跳，竭力忍住一巴掌拍死他的冲动，咬牙道：
“……你搁这儿作诗呢？”
跟这家伙也就相处了一个早上，他却已经很清楚这是个什么玩意儿了。
“不是我，是他，是他！”
齐云手指一戳一戳，锲而不舍地“指认”。
“从你下山我就全程跟着你，到底是谁骂我，我能不知道？”
左长老淡淡道。
齐云心头猛震，随即一阵恶寒从尾骨直冲天灵盖！
左施全程跟着自己，也就是说，自己离开玉翠峰后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在眼里。
包括之前和司空月的对话！
他猛地看向司空月，眼神惊恐。
后者冲他微微一笑，隐蔽地摇了摇自己腰间的一块玉坠。
血玉晶莹润洁，鲜红欲滴，上刻无数阵纹，隐隐间有华光流转。
“放心吧，之前我以秘宝封锁四周，我们说的话，没人听见。”
司空月的传音入耳，齐云这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随即心中升起一股震惊。
传音入耳，这至少是冲窍境才会的术法。
司空月，果然不是气血境的修士！
同时他也确定了，司空月之前肯定是早早发现了马化骨，只不过暗地里还有个左施，她才没有提醒自己。
面前，听闻左长老所言，马化骨也长长舒了一口气，恭敬道：“左长老英明！这小王八蛋满口胡言，切不可听信他的胡言乱语。”
“他什么样我比你清楚，用不着你教我。在这之外，还请马长老回答我先前的问题。为何，对我玉翠峰的人出手！”
左长老眯缝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森然道：“看来马长老已经不把左某一个将死之人放在眼里了。”
马化骨身躯一抖，慌忙道：“绝无此意！绝无此意！”
“左长老明鉴！我杀这小王……小子，是因为他残害同门，杀了外门弟子马三等人。按门规理应抵命，老朽只是在履行职责，清理门户。”
“哦？”
左长老眼皮懒懒一抬，“可有证据？”
“这……还没有，不过根据种种迹象推测，马三等人必定被他杀害，左长老若将他交给我，只需审问一二，便能得知真相。”
马化骨恭谨道。
“我玉翠峰的人，自然由我亲自来审。”
左长老回头问道，“有这事吗？”
“绝对没有！”
齐云当然不会承认。
“马长老，听见了？”
他的眼皮重新耷拉下来。
马化骨再傻也听出了他话里的回护之意，却实在想不通是什么原因，也不甘心就这么放过齐云。
半死不活的马东阳还在手里提溜着，时刻提醒自己被齐云打脸的耻辱。
他咬咬牙，不解问道：“左长老为何如此回护他，于您而言，他不过是一株人……”
“马长老！”
左施声音猛地拔高，眯缝的眼整个睁开，森冷的眼神如同一柄开锋的绝世神兵，杀机凌冽。
马化骨自知失言，当即闭嘴，噤若寒蝉。
“齐云是我玉翠峰的人，今日下山由我全程看着，他根本没有见过那几个外门弟子，更没有杀害同门。你，明白？”
左长老的眼神极为不善，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拍成肉泥一般。
马化骨如坠冰窟，连声应道：“明白！明白！”
“既然如此，那马长老还是快些去搜寻真凶吧。”
“是！是！”
他连声应着，脚下却不见动，眼神望向齐云手中那把小剑。
那是他为数不多的一把灵器，为了让马东阳一年后在试炼中取胜，才暂时借与其使用，如今被齐云夺去，他自然舍不得。
迎着他的目光，齐云灿烂一笑，大大方方地将小剑收入袖中。
“你！”
他心疼得眼角一抽。
“马长老还有何赐教？”
左长老已经很不耐烦了。
“没，没有。今日冒犯左长老并非有意，那柄小剑就当做赔礼，请左长老不要记怪，在下这就离去。”
说完，他体内冒出乌黑的光焰，缭绕全身，随即化作一道神虹腾空而起，狼狈离去。
一路上，他越想越怒。
怒马三几个废物，连杀个人都办不好，害得自己得亲自动手！
怒马东阳这个废物，啰嗦聒噪，杀人之前还婆婆妈妈，浪费时间！
也怒左施那个老变态，也不知道哪根筋不正常，居然回护一株人药，折辱自己！
更怒齐云那个狗胆包天的小儿，竟敢反抗，还贪墨自己的灵器！
“左施！命不久矣的老鬼，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他咬牙切齿，双眼冒火。
“呃……”
天际风大，马东阳悠悠醒转，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马化骨低头，看到他鼻青脸肿的狼狈相，心中的怒火猛地暴涨到最高，将其狠狠砸向路过一座山峰。
“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