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穿成男配暴君（10）
花灯摇曳，星河璀璨的街道，濯无厌戴着黑色帷帽，安静立于灯光之下，抬眸看着往来热闹的人群。
233怔愣了一下，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绕过他，这人孤寂的身影好像与周围欢乐的气氛形成鲜明的对比。
好奇怪。
233心里升起一股茫然，这一刻它总觉得对方好像一个游离于世界之外的孤魂，让人有一种无法触碰的距离感。
人群从四面八方涌来，向着前面挤去。
濯无厌的衣袖被拉扯了一下，他转过头，清透的眸子流光清浅，他看向233。
“去前面看看吧。”
233清醒过来，落在他的肩上。
[走走走，快走。]
灯火阑珊中，青年跟着人流提步走着，他转眸看到边上一个卖糖人的小摊，走上前去，摊位上是一个身影佝偻的老人。
濯无厌定定的看他手指灵活的勾出一只只栩栩如生的动物。
老人看他站在摊前迟迟未动，以为他想吃，便问道：“小公子，你想要个什么图案啊？老朽都能做出来。”
青年迟迟没有言语，老人以为他没钱，笑了笑自作主张的勾了一个他的小人形象递给他。
“这个就当老朽送你吧。”
金黄色的糖浆将头戴帷帽的人勾勒的好像要活过来一样，濯无厌犹豫了一瞬，还是伸手接过。
他小心的舔了一口，糖浆裹挟着甜味刺激着味蕾，濯无厌微微眯了眯眼而后一口咬下。
老人乐呵呵的看青年试探性的将糖画咬了一口，随后失笑道：“看公子气度不凡，怕是第一次吃我这等俗物，今日你我遇上也算缘分。”
说着又勾了一只兔子模样的糖画一并塞进青年手里：“这只也送给你。”
青年一手一支糖画，站在摊位前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宿主，什么味道的，我也好想吃。]
233看着他手中的糖画忍不住出声问道，若它是个人此刻怕是已经流出口水了。
濯无厌回过神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摊位上，卖糖画的老人微微一愣，摇头拒绝。
“不要钱。”
然而再抬头青年已不见了人影。
濯无厌快步离开，他小小施了术法233就可以抱着糖画吃的欢快。
他看得出来，老人生活拮据，卖糖画也许是他唯一谋生的手段，就算老人不要钱，濯无厌也自然不可能占别人便宜。
濯无厌从记事起就待在宗门修行，以前甚少跟人间有过接触，所以对于人间的疾苦与繁华他也只在旁人口中有所耳闻。
可现在看起来，这人间也确实不错。
[宿主，那里有放河灯的，听闻只要把愿望写在河灯上随河流远去愿望就可以实现，我们也去看看吧。]
233兴奋的先飞了过去，它虽然不相信这种荒谬的传说，但不妨碍它对人类的各种东西一直都好奇极了。
濯无厌也不相信这种东西，与233不同的是，他对放河灯这种事可以说完全没兴趣，但耐不住233偏偏什么都想尝试一下。
青年蹲在河道边，素白的手指轻轻将河灯推入河中，濯无厌眸中映着光，静静地看着灯盏随河流渐渐飘远。
[大佬，你写了啥？]
濯无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什么都没写。”
他想不到有什么可写的，233又没说必须得写，所以他就直接放进去了。
[不是吧大佬，你都没点追求吗，把你心中所想心之所愿写进去就行了啊。]
濯无厌愣了下，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他别过头：“我心之所愿皆以成真，已经……别无他求。”
233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它总觉得自家宿主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有点沉痛，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它知道自家宿主一定经历过什么，时常也会对他的过去感到好奇，可若是对方不愿意提起，自己也不会自讨没趣的去问。
[那个，宿主，人活在世上总该有点追求，或大或小，但有盼头活着才更有意义，比如我就希望有很多很多能量，还有维护天道正常运转，加快世界意识形成。]
233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是所有跟我一样系统的愿望，也是主神的愿望。]
濯无厌侧目看它，说实话他对233口中的主神很感兴趣。
主神？这让他想到某种被称为‘神’的东西，祂的作用，听起来有些像是一方天地的护道者。
“你们的主神，是谁？”
233愣了一瞬，想了想。
[我没见过，但我能感应到他，如果他在我面前我一定可以认出他。]
“你对他绝对忠诚？可你甚至不知道他是谁。”
濯无厌胸腔内没来由的升起一股郁气，为什么会有东西会对一个从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保持着绝对忠诚？他实在无法理解，还有所谓的主神究竟是什么？
233也有些奇怪了，它从未想过这些问题，好像自它存在以来就是为主神服务的。
[不对不对，宿主你都把我绕进去了，我是一个系统，我是主神创造出来的，对主神忠诚应该是我的程序设定，嗨呀这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了。]
濯无厌被233灌输了不少当红小说，对于程序之类的也能理解，可他在233身上察觉到活物的气息。
很明显它所谓的程序设定根本说不通，可这些事233显然是不知道且无法想明白的。
濯无厌不是没见过一些用阴邪的法术控制人来服从施法者，但233也不属于这种情况。
他思索着没说话，233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管这么多干什么呢，总之我现在过得很开心，我做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愿意做的，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濯无厌轻晒一声，一时之间竟不知是该夸它乐观还是说它心大。
这么一说，濯无厌也不纠结什么了，时候到了，所有的事情自然会有答案，不能急于一时。
濯无厌凝视着233，眼里恢复了无波无澜的模样。
“玩够了也便回去吧。”
这就走了？
濯无厌勾起一抹唇角，缓缓道：“再不走怕是要遇到什么了。”
233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一男一女正拥着往这边来，它晦气的叹了一声。
[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