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雷与势
听闻朱老道不让他们离开，冀远和林子枫怒从中来。
“莫非你能拦住我们么？”冀远冷冷地朝朱老道喝道。
“此地阵法已被我开启，想走可没那么容易。”朱振道瞬间来了气势。
“外公你怎么私自开了阵法，这有违我龙虎山待客之道啊。”张开泉并不知道朱振道已经提前做了手脚，因此对他还是有些不满。
“哼，待客之道，进门是客，出门嘛……呵呵。”朱振道冷笑道。“对待负心汉我看还是打断手脚的好。”
“哼，人是我救的，命就是我的。”张兰兰也随着他外公一起哼了一声。
“冀大哥，这……”林子枫也不想竟然使得冀远同他一同受困，心中既惭愧，又愤怒。
“既然出不去，索性杀进去。”冀远给林子枫传声。 受困于阵，已经激发起冀远潜藏的杀心，但他压制住内心杀机。其实更不想将事情闹大，千年传承的家族底蕴还是深不可测的，他此时这么说其实也希望林子枫因为不想动武而选择妥协。
林子枫确实有些怕了，真动起手来，有天师在，自己两人大概不是对手。但他不想这么憋屈的认栽。
“张天师，我也不希望咱们把事情弄的这么僵，不如咱们就用修行界的规矩，走个过场，比划比划，如果我们输了，我任君处置，如果我们赢了就放了我学生并放我们走。”林子枫无奈，只能想出个这么个下策，看对方接不接。
张开泉也挺无奈，没想因为妹妹的婚事竟然搞得剑拔弩张，可能自己妹妹没有修行只是习武而戾气比较重吧。他没有让自己的外公和妹妹发话。“好吧，我也很久没有同其他道友切磋了。”
龙虎山后山演武场，冀远也没想到自己会参与这种评书里面出现的擂台。冀远自打修道以来所经历的战斗都是血腥残酷的，所谓切磋是从来没有参加过的，因为并不适合他隐蔽偷袭的战斗风格。
虽然是林子枫惹的事情，但林子枫是不会下场战斗的，因为他修行主要风水一道，而且战斗经验还是战斗力都不怎么样，虽然有两双手凝气时间长攻击“较强”的远程攻击，但和冀远试过站着不动都破不了冀远的防，更不要说运动战根本打不到了。
龙虎山下场的自然是张开泉，冀远在北方的名声是打出来的，肯定不能小觑，朱振道从他自己取得名字就知道擅长阵法。最合适还是张开泉自己下场，因为在继承天师前，下山游历战斗经验也颇为丰富。
现场观众不多，除了当事人，还有原本被请入客房唐小雪和冯小婷。至于其他道士和老天师是不是从监控观看，冀远他们就不得而知。
“冀道友，徒手战斗如何，器械恐伤和气”张开泉看了眼，镇山宝剑的正一天师剑，“切磋点到为止，宝剑威力太大，恐伤及性命。”
张开泉擂台前也是对于对手下了功夫，知道冀远擅长械斗，且曾经杀人行凶，百无禁忌，怕他一不小心掏出把枪来，练气士虽然反应远超常人，但他没自信能躲过子弹。
冀远也看了看心道这传承百年的宝剑自己的纳米护甲估计接不下来。他也不希望一不留神下了重手。答应了徒手拳脚擂台，也是近些年各方面学习和实战拳脚功夫有了十足的提高。
双方抱拳便表示了战斗的开始。
相互观察，并且蓄力。
冀远身上好像闪过银光，是他的对体内纳米合金进行布置。
张开泉发丝直立，手间隐约有电火花闪动。
冀远习惯先下手为强，也是平时习惯偷袭上来就是最强的攻击。直来直往，走的是现代格斗的路子，向着面门攻去。
这一击没什么花哨，运用发力技巧将体内灵力，身体的力气和纳米合金的密度集中一点，刚猛直接。
张开泉用的是类似太极的路子，一个云手，以掌接拳，准备卸力，同时掌内雷光动，灵气化雷，一道云手掌心雷，攻守兼备。
出拳，挥掌，只一刹那，两人碰撞在一起，又迅速的分开。
张开泉没能完全化解冀远的力道，一下被击出四五步。
而冀远更加糟糕，雷电顺着纳米合金传导，电得他直接一个跟头摔倒，半边身子发麻，要不是冀远本人灵气就倾向金雷属性，本身抗电能力很强，一击之下可能直接就败了。
冀远连滚带爬迅速与张开泉拉开距离，立刻调整纳米合金，进入隐身模式，并且持续移动观察张开泉动向，不再贸然攻击，寻找偷袭的机会
张开泉也早已已经从那一拳的力道中缓过来，见到这一击效果拔群，以及冀远随后的表现嘴角不由微微一笑。他凝气挥掌，朝着冀远隐蔽的地方又是一道雷光。
冀远打个滚，扬起些地上的土，勉强挡住雷光。而此时他也突然想起龙虎山经常狩猎鬼怪为敌，自有一套感知能量的办法。索性撤去隐身，灵气聚于脚下，提升速度避免被击中。
想到纳米金属的导电，冀远突然想起某个欧洲的科学家，他撤去隐身，在快速移动中，身体表面银丝纵横交错，交织成网状结构。
此时张开泉见远程攻击难以命中，索性停止攻击，立于原地，站了个高桩，持守式，雷光含于掌内，等冀远进攻予以反击。
冀远绕两个弯，自侧面扫下盘，张开泉侧身移步，躲过下路攻。
随后中路一个钻心肘击攻向张开泉，张开泉用的依然是柔劲，双手上托，再向下一捋，化解了攻击。同时释放掌心雷，顺着冀远肘部，此处已经离心脏很近，若成功则一击取胜。可冀远仿佛穿了雷电防护服。雷电顺着他体外的网状传导到地面。
虽然攻击上没有什么成果，但是在防御上，张开泉的太极柔劲已经能够接下冀远的攻击，显然冀远一鼓作气没有成功，已经再而衰，三而竭了。
掌心雷的失效，张开泉也放弃雷法，专注于拳法，和冀远开始打的有来有往，十多招下来，冀远的冲劲已经不足，毕竟他已经过了壮年。而张开泉却正值青壮年。
二十招下来，冀远已经开始由攻转守，冀远发现凭借着纳米合金的防御力，防守下来却比较轻松。
而张开泉也调整了拳法路数，只听空气中劈里啪啦响起风雷之声，张开泉，灵气引导力气，劲自足跟来，腰动，传至后背，长拳击出，雷声一响，通背拳配着雷法，灵气于力气完美结合，冲脸，括耳，砸头，长拳招招冲着冀远面门而来，冀远的防守因为不用武器没有力场偏移而越来越吃力。
十响通背，一拳强过一拳，终于第八拳转击冀远胸口，冀远虽然防住，但也连退三步，冀远想要游走，使张开泉不能充分发力。
未走出几步，只见张开泉脚下雷光闪，一个箭步，追上一拳攻来，冀远勉强应对。张开泉见机会，立刻又改变套路，一步稳住下盘，一个铁山靠，冀远感觉五脏六腑移位，身体飞出四五米，打了好几个滚，才勉强撑住，嘴角却已经有血溢出。
张开泉乘胜追击，再打到，冀远很可能就会受到重伤甚至丢掉性命。危急之间，冀远也是豁出去了，不再想管擂台的规矩，他单膝着地，胸口微前倾，右手在左手前，做出一个拔刀的姿势，心想如果他攻过来，就从系统空间，拿出手杖。
但是张开泉并没有攻过来，突然停下了脚步，因为此时冀远给他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虽然冀远手中没有刀，但他感觉如果他过去，迎接他的，可能是，刀，或是冀远成名的短棍，甚至可能是一把枪。对于危险的直觉是张开泉修行历练中赖以保命的能力，他一直相信这种直觉。
形势就这样诡异的发生了改变，双方都没有动，空气却越来越凝重。
冀远保持着他拔刀的姿势，蓄势，待发，蓄的是必杀之势，出手必是杀手。
张开泉也没有动，他不敢赌冀远会遵守擂台的约定，因为他知道，所谓规矩都是给弱者定的。
擂台格外的安静，连微风扫过浮尘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到。旁观者也没有一丝声音，从战斗开始，到局势胶着，再到双方蓄势不动，旁观者还没来得及做出一声评价。而现在的形势，却连出声的意愿都没有。
此时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罢手吧，我答应你。”林子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