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母亲生病了

    “小旭，如果有时间的话，回家一趟”。接到父亲的电话，陈旭很意外。

    大学这几年，从未跟家里通过电话，过年回去吃的那一顿饭也是象征性的，如果不是爷爷奶奶让他回去，他可能一次都不会回去，从小爷爷奶奶最疼他。他们的话陈旭还是听的。

    从小父母对他的严格让他觉得要窒息，好像父母生他只是为了争面子，尤其是母亲，考试得了100分，母亲就慈眉善目，跟亲戚朋友炫耀。有一次没考好，母亲竟然罚他把试卷重做了20遍。

    有这样偏执好强的母亲，陈旭没有上华清大学对她来说简直是致命的。

    父亲这次主动给他打电话，肯定是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不然不会联系他。

    “肖然，我要回家一趟。”

    “回家？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有点事。”

    陈旭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所以他没法跟肖然说清楚。

    放下父亲电话，陈旭就赶回去了，父亲开车到火车站接的他，接上他，父亲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把他带到离家不远的一个小酒馆。陈旭心中疑惑，但是也并没有多问。

    “老板，来一份小炒牛肉，一份花生米，再来一瓶酒。”一进来，父亲就带着陈旭找了一张最靠里面的位置坐下。

    此刻，陈旭才仔细了看了父亲，好像苍老了许多，过年回家看父亲还是意气风发。

    “带你来这里，是因为你妈在家，说话不方便”。父亲的这话让陈旭更是疑惑。

    此刻，老板端来酒菜，父亲先是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又给陈旭倒了一杯。父亲此举让陈旭惊慌失措。

    “小旭，你从小我们就对你要求严格，尤其是你妈，你从小挨了她不少打。你是不是恨她。”父亲今天说话倒是格外温暖。

    “没有，小时候的事情不记得了。”

    陈旭怎么会不记得，从小字写的不好，挨打，作业写慢了挨打，考试成绩不理想更是挨打，他已经是其他家长眼中的“别人看的孩子了”，可是好像还是达不到母亲的要求。

    “你不用敷衍爸，你怎么会不记得呢！小旭，不要怪你妈，你妈从小受的教育就是棍棒底下出孝子，她就是被你外公外婆这样子打过来的，所以后来有了你，她对你寄予厚望，因为小时候家庭环境影响，就对你的教育也延用了你外公外婆的那一套。”

    父亲的声音开始低落，酒也越喝越多，陈旭的记忆中父亲从没有这样喝过酒，一口一杯。

    “你妈怎么可能不爱你呢，每次打完你她回到房间都偷偷的在那抹眼泪，她说自己又冲动了，后悔不已。自责自己总是控制不住情绪。她甚至一度说要去看心理医生。”

    “你想想，你妈一个女孩子从小被父母那样子打，在心底留下多大的阴影，所以造成她性格极端，冲动，原生家庭带来的伤害要用一辈子来疗愈，有的人疗愈好了，有的人一辈子被毁了”。父亲开始哽咽，在陈旭的记忆中父亲非常非常爱母亲，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母亲说的算。

    “上个月，你妈被查出乳腺癌，晚期。”

    什么，乳腺癌？晚期，陈旭脑袋开始懵，上次见到母亲的时候还是过年，看她身体挺好呀！怎么会……

    “回去看看她吧，母子哪有隔夜仇！”

    母亲一生要强，要面子，其实她心里定是盼着儿子回来了，只是放不下身段。

    “妈……”回家看到母亲确实状态差了很多。

    “小旭，回来了。”

    “嗯，妈你怎么样？”

    “没事，不要担心，没那么严重。”

    好久没有这样心平气和的和母亲说过话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心里担心。

    母亲知道自己得了癌，但是不知道是晚期，父亲对母亲讲的还是比较乐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