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男人的荷尔蒙时光
老家那边，刘永胜从镇中心学校回来，一进屋，就见桌子上放了许多的菜，有西红柿，有茄子，有豆角，还有黄瓜。刘永胜正在好奇，怎么摘这么多种菜，还放在桌子上，各式各样的都有。这时，母亲从外边走进了堂屋，看见刘永胜就说：“这菜都是那些孩子们家长拿过来的，他们说孩子在玩我们家的玩具，心里过意不去，怕给我们玩坏了，每家送了点菜过来，表示心意。”
“妈，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这东西玩不坏，你怎么能随便收别人的东西呢？”刘永胜抱怨着母亲。
“哪里是我收的啊，是他们自己摘了送来的，人家直接放到桌子上就走。不收又怕别人心里不好想，反正都是自家菜地里种的。我就收了吧，让他们安心，下一次我家里有什么新鲜菜，我也送一点儿给他们。”刘永胜的母亲赶紧解释道。
“妈，那最好了。反正这东西放在这儿，就是给孩子们玩的。不要光自家的孩子玩，那样没意思，让所有的孩子来玩，才热闹。你们不要给别人脸色看，也不要收别人的东西。”
“知道了，这乒乓球就是人多了，才玩得起劲儿，人少了打两下就不想打了。你看这些孩子们，人越多，玩得越起劲，这就打了大半天了，高兴劲儿，一点儿没减弱。”
葛大海这时，正好跨进堂屋，接着说道：“是的，孩子们在一起玩得热闹，玩得开心，你看我那儿子玩得多开心，多得劲儿。”
刘永胜手里挪过一个凳子，边示意大海坐下，边说道：“你家江洋是你天天给他报兴趣班，报得太多了。他学累了，好不容易放松下来，又有这么多小朋友陪他玩，大家又把他当做一个师傅，教练的，你看他多有成就感。”
两个人坐在客厅里，望着门外的孩子们，热火朝天的玩闹场景。又开始谈论下午杨校长学校里的情况，和山里孩子上学的事情。
两个人正在谈论着，弟媳妇孟枝从厨房里走过来对刘永胜说：“大哥，今晚上我们炖土鸡南瓜汤，再饹火烧馍可不可以？再炒几个素菜。”
葛大海赶忙接着说：“嫂子，越简单越好，不要客气，我跟永胜就是兄弟，就当自己人一样的吃饭。”
刘永胜看着弟媳妇孟枝说：“你们随便做吧，大海是自己兄弟，不讲究。”
孟枝听后就转身出去了。刘永胜的母亲这时候开口说道：“永胜，你们家艾文上次回来带了个好头，喊两个弟媳妇一家过来一起吃饭。暑假，你们又把两家的孩子都接过去住了一个星期。你看，如今，你这两个弟媳妇表现都不错，你们这一回来，就主动过来帮忙做饭，家里有什么好菜都拿过来。今晚上的鸡，杀的是孟枝家的。中午的牛肉和今晚上的鱼，都是黄琴去镇上买的。
虽然来客了，两个媳妇儿在厨房里忙碌，我反倒清闲了，有菜没菜，她们自己张罗，这才像一家人的样子。反正我感觉，你现在这个媳妇比你第一个媳妇儿强。”
“嘿嘿嘿，我知道了，妈。艾文这次真的表现不错啊。几个孩子在我们家，每天七八个人吃饭，每顿饭，一大桌子菜。 艾文每天要上班，下班赶快做饭， 再忙再累也没有一句怨言，也没有给我脸色看，确实做得非常好。
“那你就要好好对待人家。”母亲卫桂华说完就走出了客厅，向厨房方向走去。
堂屋里又剩下刘永胜和葛大海。葛大海对着刘永胜说：“永胜，真为你第二次婚姻幸福，感到高兴。”
刘永胜搔搔头，嘿嘿地笑着。心里想起上一次为别人办公室里传闲话，还跟艾文闹别扭的事，顿感愧疚。
太阳就要落山了，但残阳和晚霞依然在天边叫着劲，天空一半残阳，一半晚霞。整个天空明亮如昼，徐徐的清风吹来，让人清凉舒爽。晚饭过后，刘永胜带着大海向河边走去，军军和江洋以及文清，文杰，文娟，和村里几个孩子，在前面的小路上，撒鸭子似的往河边跑。
小路的尽头，有一条五六米宽的小河，小河清澈见底。河水哗哗地流着，几个男孩子把衣服脱的只剩一个裤头，就跳到水里，你往我身上泼水，我往你身上泼水。文娟和两个女孩子撸起裙子站在水中央，水的深度刚过她的膝盖。
河里孩子们打水仗的吵闹声，和草丛里虫子的叫声，让这个宁静的乡村小河沸腾了起来。 刘永胜和葛大海挑选一个干净的石头坐在石头上，脱了鞋子，拿起毛巾，沾了水在脸上和胳膊上擦洗着。
“哇，这水真清，真凉。这河边也好凉快，真是太舒服了。”葛大海忍不住叫道。
此时此景，又让二人想起了从前的美好时光。大海扭过头来，看着刘永胜的脸，说道：“永胜，今天听你妈说去你从前的媳妇，我想起来，你在大学里和小羊羔的恋爱了。
你在学校时，跟小羊羔同居时间有两年了吧？毕业说分手就分手了，后来有联系了吗？那年同学聚会，你也没去。我听说小羊羔离婚了，你后来丧妻，你们俩为什么也没走到一起呢？”
刘永胜并没有扭头看葛大海，而是望着水中喘急的水流。若有所思，然后头抬起头来，望着远方的田野，缓缓地说道：“咱们那时候不都在大学谈过恋爱吗？毕业的时候面对着现实，有几对走到一起的？都不是天涯海北说分就分了。
那过去式的感情，即便捡起来也找不出从前的味道了。可能人到中年吧，考虑的更多的是现实。我后来听说她离婚了，她其实也知道我丧妻了，但我们彼此没有找对方，可能更重要的是考虑现实的问题。谁都没有勇气为对方放弃目前现有的工作，孩子。而投奔到另一个人的城市中去生活。
大学时期，我们正青春年少，可能是荷尔蒙因素引起的，让两个彼此有好感的人，迅速地缀入爱河，不分清红皂白地住在一起。可面对社会现实时，才认清自己的情感是多么的脆弱和幼稚。”
大海听后，也收回自己的眼光，望着远方的田野，说道：“是啊，大学时光是美好的，也是我们的荷尔蒙时光。每个人不顾后果的先轰轰烈烈的爱了，做了。但最后面对现实时，两个人又心照不宣的各自离开，谁也不纠缠谁。不过也有真爱的，你看秦子峰和上官芹芹，最后也成了。”
“成宏和刘菲也成了。”刘永胜若无其事地补充道。
“是的，咱们那个系那么多人，基本上每个人都谈过一遍恋爱。到最后终成眷属的不超过五对吧？”
“大海，你那会儿在学校里谈的那个恋爱的那个对象，叫什么来了？比我们小一届的那个女生。”
“叫杨洋。毕业后也没联系了。也不知道她后来毕业后，到哪里工作了？至今没有音信，有时候还挺想念她的。”
“你这哪里是真想啊，只是偶尔想起，如果真的感情深，那你岂不是毕业之后还会去学校找她？你们两个人等到她毕业，还不是可以在一起。看你们并没有这样做，说明那份爱，还没有让你们非要彼此在一起的程度。”
“嘿嘿嘿，就是你说的荷尔蒙时代。看着别人谈对象，自己也想谈。受荷尔蒙的刺激，两个人糊里糊涂地就在一起了。”
“现在也有荷尔蒙啊，只是现在有理智了，荷尔蒙能够开关自如。大海，不瞒你说，我毕业后谈的那个朱婷婷，就是在工商局上班的那个，给我发过几次短信。我没搭理她。”
“她呀，那会儿她父母不是嫌弃你是一个教书匠吗？一声不吭地就分手走了，这种人听父母的话，自己没主见，真没必要搭理她。”
“不是她没有主见，是她向现实妥协了。在爱情和面包之间，她选择了面包。我打听了一下，她现在过得不好，跟老公处于离婚的边缘。”
“哇，永胜，她不会想跟你重续前缘吧？那艾文怎么办？艾文现在跟你过得还不错，别折腾了。”
“大海，我怎么可能去折腾！我打听她，只是想知道她的意图是什么。其实，她跟她老公闹了好多年了。在我那三年还债的期间，她从未联系过我。听说我债还完了，现在也当上了个主任，她才来找我，这不是很明显吗？她还是那么现实。”
“那这样的人，你别搭理她。”
“是的，她给我发了两次信息，就问我：你过得好吗？你现在怎么样？我一字未回。”
“一字不回，是你还在生她的气吗？”
“生气倒是犯不着。只是现在跟她毫无关系了，我过得好不好？关她什么事？这只是一个聊天的开场白。如果我回答了，后面就是无穷无尽的聊天，我不想发展下去，所以我就不回。”
“不错呀，永胜，你这荷尔蒙开关，关得紧紧的。”大海抬起手，握成一个拳头，对着刘永胜的胳膊捶了一下。
“嘿嘿嘿，那当然啦。不过这事儿，别让艾文知道了，免得生事端，女人都有点儿神经质。”
“放心吧，永胜。即便你在外边儿有外遇。哥们也不会告诉艾文啊。还会帮你保密的。”
“嘿嘿嘿。”
“嘿嘿嘿。”
两个人望着夜色的天空，一起笑了。
天空中最后一丝残阳早己落去，晚霞也不见了踪影，天空出现了繁星点点。整个山村沉静在一片暮色中，河里的风有些冷了，刘永胜和葛大海喊上孩子们上岸，一群人才离开河边，回家睡去。
第二天下午，江洋和军军要和小朋友分别了，两副乒乓球拍和20个乒乓球都送给小朋友们了。临分别时，两人都收到了礼物。江洋收到了二虎送给他的自制弹功。军军收到的是文娟手缝的沙包和踺子。两个人坐在车上，一路都在讨论着对方的礼物。
大海依然开着车，刘永胜坐在副驾驶上，两个人时而聊天，时而对着周围的风景谈论着。
葛大海和儿子在下午5点，才回到市区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