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父亲
“把你的命交给我，跟你的小崽子一命换一命。”林凡狞笑道。
“只要你答应把他放了，我这条命给你也无所谓。”叶莱咬着牙说。
林凡笑笑，向门外招呼道：“尹川，把他带进来！”
尹川提着叶柒走进门，径直走向林凡身旁的架子旁，草草地把他绑到上面。被布捂着嘴的叶柒只能呜呜的喊叫着，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知所措。
“小柒林凡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要着急嘛，既然小崽子也醒了那就开始正题吧。”
林凡说着，从尹川手中接过一个透明瓶子，瓶子里封着的是一条浑身布满诡异花纹的蜈蚣，那正是这个大陆上最致命的毒物之一——妖纹蚩蛊。
“妖纹蚩蛊，食人内脏，当再无内脏可食便会瞬间死在宿主体内，身上的妖纹储存着剧毒，死亡后会放射毒液将宿主的肉体腐化成为一具白骨。”林凡边解释着，边把瓶子放到叶莱的后背，“我给过你机会了，但你还是骗了我，这条命是你欠我的，你的小崽子还是要被带走，而且你也必须要死。”
“你!”
不等叶莱开口说完，林凡已经把瓶口打开，妖纹蚩蛊爬上叶莱的后背，瞬间咬开一个巨口钻了进去，此时林凡疯狂的面孔与地狱里的恶魔如出一辙。
蚀骨的痛楚在背部蔓延，叶莱努力克制着铺天盖地袭来的晕眩，在耳鸣声中他听不到周围一切的响声。
这才只是第一阶段，妖纹蚩蛊的毒素已经传遍他的每一条血管里，经过全身麻痹的他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妖艳的紫色纹痕此刻在他的全身上下浮现出来。
第二阶段结束，接下来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哪怕是在麻痹状态中，妖纹蚩蛊啃食他内脏的痛苦依然没有减去半分，在他的世界里，没有一分一刻不是处于梦境般的朦胧与处刑刺痛的交错中。
短短几分钟时间，他的精神已经被折磨得支离破碎，哪怕是他最后保留的一丝清醒也被妖纹蚩蛊吞噬。
终于，所有阶段完成，他的内脏被妖纹蚩蛊吞食得一干二净，唯一只剩下大脑的思维还因为妖纹蚩蛊的毒素而在运转。
妖纹蚩蛊已经死在他的体内，用不了几秒他整个人都会成为一具白骨，而整个过程他将会亲眼见证。
叶莱眼皮逐渐沉重，这一刻对他来说是特别的，周遭不再有任何噪音了，他眼前的场景也慢慢褪色崩坏，虽然眼神中再无高光，但他还是直勾勾地看着叶柒，此时他的视线内除了叶柒以外再也没有其他景物与人。
世界像是将他抛弃了一样，时间、空间、声音、颜色通通褪去，他没有力气再发出任何声音，但他还是在顶着万斤压力注视着叶柒的身影，在那里静静地注视着。
他对叶柒轻轻地抬起手，向虚空缓慢地推了一把，像是想要触碰到叶柒的脸，但二人之间的距离已然相隔生死。
『世界上一切东西都不及你的身影，如果我要离你远去，那我也要将我最后看到你的那一眼永远定格在我的神识里。』
『对不起，小柒，请原谅我。』
『父亲啊，要去远方了……』
“不要啊!”透过封在他嘴上的布，叶柒声嘶力竭地喊道，但仍然无济于事。
叶莱的身体逐渐被吞噬，直到最后一缕生命之光逐渐消逝，就在年仅十二的叶柒的眼前，叶莱的身体成为了一件撒旦的艺术品，成为了一具阴森的骨架。
眼前发生的一切对叶柒幼小的心灵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创伤，他愤怒地扯着嗓子吼叫着，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良久之后，满面泪水的他绝望地低下头，喉咙深处仿佛被塞子堵上一样，逐渐的，连呼吸都感觉到困难。
林凡扯下叶柒嘴上的布，丧心病狂地笑着。他一脚踢在叶莱的骨架上，脆弱的骨头当场七零八落地散落在角落。
“看到了没小鬼，你爱的父亲啊，他就在那呀!快去把他拼凑完整啊，快去啊!哈哈哈哈哈哈!”
叶柒愣愣的看着，心里像是被刺穿了一样感到空洞无比。头疼的可怕，心里也如同拧了的麻花一样，无数种难以言表的情绪化成了一只只利剑，万剑齐放般贯穿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他感到肉体的麻木，感到精神的窒息。他原本还在挣扎，这会儿已经垂下头不再有任何动作，万念俱灰的情绪瞬间转化为彻底的愤怒，侵占了他的全部思想。
『是这个男人……』
『都怪眼前这个男人……』
『是这个男人杀了父亲……』
『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混蛋……』
『如果没有他就不会发生这一切……』
『都是因为这个混蛋……』
叶柒再也无法扼制愤怒的情绪，一边红着眼晴朝林凡大吼着，一边涕泪交横的疯狂挣脱着束缚，活像一只被囚禁在笼子里的发狂的野兽，却也只是一切徒劳。
“你很高兴吗折磨欺负着别人你很高兴吗!”
叶柒声嘶力竭地吼道，他的额头闪烁着一缕火焰，若隐若现。
“小子，你不理解，这世界上的快乐难道不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吗我只是在履行世界的法则制造快乐啊!”林凡指着叶莱的白骨疯狂地吼道，“能力不足者永远没有支配权，就像他，他的死不单单是因为自己的无能，还有你在其中对他的拖累！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这就是世界的法则!”
“你骗人!父亲告诉过我，这个世界是非常美丽世界，压根就不存在什么不公平的法则!”
“看来，你被你最爱的人骗了呢。好好看清你周围情况，你感觉这里很美丽吗？”
叶柒幼小的身躯打了个激灵，林凡的话瞬间打破了叶莱对他说过的世界的美好，叶柒的精神支柱瞬间崩塌，眼神中再不见得任何光芒。
“真是天真到可笑呢，世界从无公平一说，没有力量的家伙只是一个无用的牺牲品，到头来还是会被有权势的家伙安排好一生的命运，永远不会活出真正的自己。”
林凡抓起叶柒举到空中，狠狠地将他摔在地上，下一秒前者抓起后者的右臂邪笑道:“让我教你一些东西吧，就当是为你迎来新生活洗礼的礼物。”
说完，他双臂狠狠用力，空荡的房间只听到一声清脆的骨头碎裂的声音……
一阵灼骨地刺痛从右臂传遍全身，叶柒痛苦的哀嚎声响彻整个狼窝，他的脑子嗡嗡作响，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扭曲起来。一口鲜血涌上他的喉咙，他的脸上混杂着血与泪，还有他努力爬向光明处时染上的尘土。
林凡站在一旁丧心病狂地笑着、享受着，紧接着又是一脚，叶柒被林凡无情地踢到墙壁上，完全断送掉他的全部希望。
“你能依靠的人已经走远了，你现在只是一个被遗弃的废品，废品就要有废品的样子，爬着跪到我面前祈求我放过你，或许我心情一好你就能自由了呢。”
叶柒咬着牙，恶狠狠地瞪着他，林凡的嘴脸只让他感到恶心，即便如此为了活命他不得不按照林凡说的做。忍着右臂的疼痛跪在他面前，照他所说的做了一遍。
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报仇。叶柒在心里默默说。
复仇的种子在这一刻深深埋在叶柒的内心，但现在他没有复仇的力量，只能让这颗种子在他心中生根发芽，直到长成参天大树那天他才有资格摘下林凡亲手栽培的果实，狠狠地还给他。在此之前，只有活着一条路才会有复仇的可能。
“求求你，放过我吧。”
“不愧是叶莱的儿子，天真的模样简直如出一辙。”林凡讥笑道，转头问向尹川，“尹川，你觉得我会放了他吗？”
“我无法参透您的想法。”尹川如实说道。
就在此时，叶柒趁林凡没注意，满含愤怒的拳头起身一拳打在林凡脸上。毫无防备的林凡被打了一个趔趄，这一拳满载着叶柒对林凡的仇恨，但对于林凡来说却是对他的侮辱与挑衅。
林凡愤怒到面目狰狞的表情形同魔鬼，他脸上的刀疤如同蜈蚣一样随着他狰狞的表情蠕动着。他疯癫地拿起鞭子就往叶柒身上招呼，叶柒则缱绻一团，任由他鞭挞。一旁的尹川都不忍直视眼前的场景，只是悄悄地走房门不再理会。
谁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叶柒对痛感麻木，直到他昏了过去，林凡才满意地放下掺满血的鞭子，心满意足地踏出门框。
“在帝国派人来取货物前给我看好货物，不要给我出任何差错，不然你们以死谢罪。”林凡对门外的两只看门的小土狼交代道。
“是!”
既然跟帝国有关，那两只小土狼不敢怠慢一秒，立刻把叶柒丢进恶臭肮脏的地牢，两人实在无法忍受地牢里的空气，赶忙关上牢门跑到地上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