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人心自古不变，祭祖路遇袭杀
成人礼结束，一干沈家刚成年的小辈在沈星洲的带领下前往祖地祭祖。
沈家的祖地位于黑水山脉外围的一处隐秘山谷之中。
同行的长辈除了沈老爷子以外便只有司仪和两个负责杂事的下人。
沈玉瑶有宗门任务在身，并未同行。
此刻沈陌与沈星洲同乘一辆马车，这是老爷子特别要求的。
在得知了沈陌的圣子身份之后，沈星洲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要将沈陌与沈家绑在同一条船上。
“你恨我私自决定把你的妹妹嫁出去吗？”
沈老爷子率先开口打破这份两人独处的尴尬。
他这一言是表面是问，实则是在试探沈陌。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爷爷尚在，自是由爷爷做主。”
沈陌语气恭敬，沈老爷子听得频频点头，可下一秒沈陌却是话锋一转。
“可婚姻毕竟是终身大事，需你情我愿，方可喜结连理。”
沈老爷子暗自皱眉，他怎会听不出沈陌话里的意思。
这分明是在斥责他逼迫沈玉瑶嫁人，而非对方自愿。
旋即沈老爷子心中轻笑一声，既如此那我就顺着杆往上爬了，他表面故作苦涩。
“奈何我沈家势小，动荡之中恐难自保，唯有依靠他人或能苟活。”
随后沈老爷子将目光投向了沈陌，满是期盼。
“可今时不同往日，我沈家也出了一个圣子，自是不用再屈居他人檐下。”
沈陌暗暗翻了个白眼，这世上多数人哪，都很现实。
自己以前痴傻之时，无人问津，还要承受外人对自己和亲人的嘲笑。
如今一飞冲天，便又人心所向，群鸟所归。
世界变了，可这趋炎附势的人心，自古不变。
沈陌微微一笑，并没有给出一个完美的答复。
“乱世将起，孙儿若有余力，自当照拂家族。”
沈老爷子点点头，露出满意的笑容。
即便沈陌不愿意许下重诺，也已足够，毕竟，这只是他众多后路中的额外一条罢了。
到了祖地，司仪命下人准备好贡品火炮与香烛，随后便召集众人开始祭祖。
可香烛还没点燃，四周的密林之中便传来一声尖锐的口哨声。
紧接着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与喊杀声。
一群蒙着脸的黑衣人骤然从密林中冲出，将沈家一行人团团围住，每一个身上的气势都不弱。
“郑懋，如今我沈家出了一位圣子，这袭杀闹剧便不用再继续了。”
沈陌眉头一皱，当即明白过来，这群人莫非是老爷子请来的。
为了掩护沈家年轻一辈逃走，这沈老爷子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就在众人将要松了一口气之时，蒙面人中为首那位却是冷笑一声，随后一个闪身来到沈老爷子近前一刀狠辣劈下。
“当心！”
旁边的老仆人一惊，连忙挡在沈星洲的面前。
大刀一劈而下，从头至脚，顿时血光乍现，那老仆人当即被一刀从中斩开。
“啊！”
“杀人了！杀人了！”
沈家的年轻一辈中大多数人都是初出茅庐，哪里见过这般恐怖的杀戮。
当即一群人惊慌失措，作鸟兽散。
“所有人上车走，我来拦住他们！”
沈老爷子暴喝一声，音浪之中携带着丝丝灵气。
原本乱作一团的沈家之人一下子被震住，短暂恢复了清醒。
一个个发了疯似地爬上马车，一抽马鞭朝三个方向分开逃亡。
只有沈陌露出一丝疑惑，他并没有像其余沈家子弟一般慌张。
在跳上马车之前他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沈老爷子。
竟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得意。
这袭杀之事，莫非还是一场戏中戏？
顺着官道上逃跑的一辆马车之上，一共四男一女。
其中一人，便是沈陌。
那看起来万分柔弱的姑娘此刻正看向沈陌，美眸中满是担忧。
如果沈陌没记错的话，这位应该是三叔沈立群的四女儿，沈叶欣。
“沈陌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其余几人也同样看向沈陌，毕竟沈陌的圣子身份摆在那里，此番情景唯有依托沈陌或许才有可能逃出生天。
沈陌没有答话，只是不时看向马车后方，神色中满是疑虑。
“楚强，别装了，人已经走了。”
沈老爷子看向那手中大刀鲜血淋漓的蒙面男人，淡然一笑。
旁边的另一位老仆人顿时有些莫名所以，他慌张地看向沈老爷子。
“老爷，这…”
可他话还没说完，旁边的司仪豁然出手掐住他的脖子随后用力一扭。
咔嚓一声脆响，那老仆人眼中带着浓烈的不甘与困惑，当场身死。
“沈星洲，你这老东西对手下人还是那么残忍。”
那蒙面人将脸上蒙着的黑布取下，露出一张阴森可怖的刀疤脸。
沈星洲淡淡一笑，语气中没有一丝愧疚。
“他不过是我沈家养的一条狗，今日为了沈家而死，死得其所。”
“何况，要说残忍，我们不过是彼此彼此。”
马车上的沈家年轻一辈却并不知道祖地发生的事。
此刻的他们光是逃命，就已是拼尽全力。
沈陌几人沿着官道一路狂奔，可还没出黑水山脉就被一个中年人给给拦了下来。
此人自称朱刚，看起来面容和善，修为在升灵境，说是沈老爷子派来接应的人。
车上的几人都是松了一口气，唯有沈陌除外。
因为他从此人的眉眼之间捕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
这种黑气沈陌之前便见过，赫然便来自于那先前被自己所杀的阴诡宗之人。
虽然这人明显刻意遮掩了自己身上的黑气，却依旧无法逃过沈陌的眼睛。
“那便麻烦朱叔将我等安全送回沈家。”
沈陌表面依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心里却是暗自打起了算盘。
“对了，你们中有没有一个叫沈陌的？”
朱刚一边驾着车马，一边同众人攀谈。
“你认识我？”
沈陌故作惊讶，心中对此人的身份已是十拿九稳。
“略有耳闻，听说沈家出了一个天圣宫圣子，没想到就是你，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沈陌上前一步，来到朱刚的近前。
“朱叔哪里话，圣子之位，不值一提，还得劳烦您不是。”
下一秒，在众人惊骇的眼神中，沈陌周身灵气翻涌，狠狠一拳轰向朱刚的后脑！
可升灵境终究是升灵境，朱刚不躲不闪，灵气从气海涌出覆盖全身。
沈陌只觉拳头像砸在了一块钢板上一般，无法寸进分毫。
“陌哥，你干嘛？！”
车上的几人眼神中满是惊讶，不明白沈陌为何会突然向朱刚出手。
朱刚却是转过身，嘴角带着一抹玩味的笑容。
“小子，你是什么时候识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