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玲学姐去而复返，回来找她的充电宝，“什么，你都有男朋友了，还不是向礼？”
真是好巧，这话居然让她听到了。“玲学姐还没走啊。”陆星染不想和她讨论这个话题，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她还是希望林青能再努力努力。
玲学姐展颜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她走到之前坐过的位置，拿起充电宝。
见她要走，陆星染忙喊，“等等。”
“怎么？”玲学姐满脸不悦，口气也尖酸了几分，“你该不会是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吧？”这是想让向礼做备胎吗？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不是，”陆星染忙伸手推了把林青，“向礼是她的。”
四目相对，林青终于硬气了一回，就那么看着玲学姐。
玲学姐第一次正视林青，因为向礼的关系，她才留意陆星染的，虽说她们俩经常形影不离，但她的关注点一直都只在陆星染身上。
见陆星染说的理直气壮，玲学姐有点摇摆不定，她拿不准陆星染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而且从林青的脸上也看不真假来。万一向礼后来喜欢上眼前这位了呢，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嘛，太久没联系，她还真不清楚。
“是吗？我怎么没听说？”玲学姐的气势明显比刚才弱了不少。
“这不就听说了嘛。”她笃定的语气，连林青都佩服了。
玲学姐突然笑了，正主都没急，陆星染这么积极做什么？该不会是虚张声势吧。她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俩一眼，走了。
陆星染去更衣室换了衣服，出来才开始教育林青，“你看，你要再不动手，煮熟的鸭子可就要飞了。”
“什么鸭子，多难听。”林青小声嘟囔。她也急啊，可是明知道向礼喜欢的是陆星染还要硬往上凑，脸皮是不是太厚了点。
陆星染看着她，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刚才和玲学姐对视的气势哪里去了。“呦，你还嫌弃上了。那就煮熟的向礼。”
“明明没熟。”
“那就赶紧用大火煮熟了再说。”
……
两人说的正起劲，突觉有人走近，抬头看过去，立刻止住话头。
“向师兄。”陆星染心虚的叫道。
“向礼。”林青脸都红了。
向礼若无其事地拿起桌子上的古筝，背在身上，往出走，就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
陆星染和林青互相对视一眼，落后一步跟上。两人心里都有些惴惴的，不知道向礼刚才有没有听到。
短短一段路，林青的手心里已满是汗水。
“你们先在车上坐一会儿，年会马上就结束了。”向礼把古筝放到车上，人就下去了，站在车外，没走远。
“你说他这样是不是听见了？”林青紧张地抓着陆星染的手。以前还可以打着朋友的旗号，一起吃饭、闲聊，心思一旦戳破，今后要何去何从。
陆星染同样压低声音，“好像是。不过，你正好可以放手一搏，反正都已经这样了。”
林青有点泄气，她们俩不过是纸上谈兵的专家，从没有过实际行动。
寒夜中，向礼的身影看着有些萧索。陆星染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样做其实很残忍，喜欢又不是罪过，她凭什么对别人的人生指手画脚。
纵然有一万个理由，那也是没道理。
林青是很好，向礼也很好，可两个很好的人在一起就一定会幸福吗？
轩泽一上车，就察觉到陆星染的情绪不对，刚才在台上看到他时分明不是这样。不止是她，就连向礼和林青的感觉也很微妙，三人之间似乎发生过什么。
他什么都没说，将车开出停车场，径自找了家湘菜馆。陆星染和林青应该还没顾上吃饭，他和向礼刚才也没怎么吃，三位都是无辣不欢的主，而他无所谓。
菜上齐，依旧没人说话。轩泽本就不是多话的人，也就和陆星染说的多些。吃饭的时候只吃饭，也挺好。
沉默着用完餐，轩泽将林青和向礼分别送回家，最后送陆星染。她情绪不高，微微偏头望向窗外，眼神却并不聚焦，似曾相识的落寞再现，恍如隔世。
记忆中的人和眼前的人完美重合。这是他今天第二次有这种感觉，第一次是她在台上弹奏古筝的时候。
车停下来，陆星染才惊觉到家了。实际上，轩泽绕着城开了很大一圈，她也没有发现。
她下车，他也下车。轩泽伸出长臂拥住她，“怎么，心情不好？”
“嗯。”陆星染环住他的腰，“突然觉得自己很过分。”她想要倾诉，却又不想讲的那么明白。
轩泽没有问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只是拥着她，轻拍她的背。此时，他们都需要平复各自的心情。
有车灯从身后照射过来，车速渐缓。陆星染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你回吧，很晚了。”
“好。”轩泽打开后排车门，取出古筝，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好好休息。”
“嗯，你也好好休息。”陆星染双手接过古筝。叶星宇的车越过他俩，直接开进院子里。她连忙跟了进去。
轩泽回到车上，看着属于她的那扇窗，等了一会儿，灯光才亮起。
陆星染走进房间放下古筝，拿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打给向礼。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拨过去，结果没人接。是没有听到，还是不想接？
等了十分钟，电话依旧没有打回来。
估计是不想接吧。陆星染用指尖一下下点着手机，不让屏幕暗下去。
道歉要有诚意。她拿起手机，既然向礼不肯接她电话，那还是发消息吧，写了删，删了写，千言万语最终汇成三个字，对不起。
区区三个字，还是没什么诚意，但除了对不起，她不知道还该说些什么。对于向礼，她唯有抱歉，抱歉一直没有察觉到他的心意，抱歉一直理直气壮坦然接受他的好，抱歉爱上了别人……
几分钟后，电话回过来了，向礼的声音和往日一样，淡淡地听不出喜怒。
“向师兄对不起，”顿了一下，陆星染又说：“谢谢你！”
向礼那边没说话，但也没挂断，两人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他沉默着看向窗外，努力将眼中涌动的东西赶回去，不是不说，而是无法说，因为他知道一开口就再也压不住了。
长久以来，都在等一个女孩长大，可惜那个女孩长大了却没有等他。
许久后，向礼平静地道了晚安。
陆星染头枕在手臂上，眼睛有些涩，对着已经挂断的电话，喃喃的又道了声抱歉。
放假的前一日，公司全体基本处于迎接新年的状态，难得的轻松惬意。
陆星染和林青年会的表演任务也完成了，成绩比行政部前辈预想的还要好那么一点点，算是圆满完成任务。
不需要准备会议室，也没什么需要端茶倒水的访客，下午四点公司全员提前进入假期模式。
轩泽的公司在开年会，陆星染不方便去找他，再者也怕遇到向礼。之前是她想的太过简单，完全没有站在向礼的角度考虑过，放下一段感情，哪儿有那么容易。
年末，家人都在忙着参加各个公司的年会，回去也是一个人。时间尚早，她本打算明天去买衣服，现在看来倒是可以提前了。之前参加白师兄婚礼的时候，她就觉得衣柜里的衣服亟待补充，结果拖到现在还没有买。
商场里到处都是人，东西就像不要钱似的被疯抢。节俭惯了的老一辈人在这个时候也难得大方，手上都拎的满满当当。
林青没有买衣服的需求，纯陪逛。陆星染虽然有需求，但考虑到换季问题，也不能买太多，挑了三身差不多的，算是勉强完成任务，选衣服的时间，还没路上用去的多。
一起吃过晚饭，各自回家，到家还不到八点。家里果然冷冷清清，爸妈和叶星宇都不在。
难得无事可做，陆星染刷了会儿手机，心思不由自主地飘到即将到来的春节上。轩泽是米国人，在这里没有亲人，一个人过春节想想都很凄凉。
春节，家里的厨师和保姆大部分都回自己家过年去了。只有个别把叶宅当成家的老人，会留下来一起过年。
食材是提前准备好的，除夕主要是收拾房间、打扫卫生，还有去机场接爷爷奶奶。
看到陆书雅亲自整理了两间客房，陆星染不禁有些好奇，以前不是只有爷爷奶奶住的那一间才有这种待遇吗？
“妈，还有人要来啊？”
陆书雅的手没停，继续换着床单被罩，“你哥要带女朋友回来。”
“叶星宇交女朋友啦，”陆星染更好奇了，屁颠屁颠地绕到母亲对面，“谁呀？”
“来了，你不就知道了。”陆书雅白她一眼，不帮忙，光知道问东问西。
陆星染会意，颠颠地跑去帮忙，“妈，那我也要带男朋友来家里过年。”
呵，原来在这儿等着呢。陆书雅停下手里的活计，“你哥都二十八了，爷爷奶奶都在催，你才二十出头，不着急。”
怎么就不着急了。陆星染又跑到她对面，假装整理被角，“我都已经超过法定结婚年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