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随心所欲
“看来超然者的警惕，不在于那个无法观测的生命，而是在于他所代表的意义。”
未来之主悬于两条命运长河的上方，静静观测蓝色命运的变化，直到方才某个瞬间，蓝色命运的崩塌犹如奇迹一般停止了，并且爆发出比先前更加磅礴的生机，不断向着未知的前方涌去。
直到这一刻开始，它才成为了真正的命运长河，拥有无限的可能性。
将这一切变化尽收眼底，未来之主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似乎丝毫不可惜自己的胜利成果被别人抢夺。
与此相反的是，送出蓝色命运，却让他看到了另一种可能。
将目光从蓝色命运处收回，未来之主继而观察起白色命运，自然看到了那些不断蚕食着世界的黑色雾气。
那种至暗的力量，正在席卷现世。
许多命运线都受到了污染，而这一进程还随着暗影力量的扩散不断加速，可以预见的是，一旦让这种至暗的力量扩散到某个极限，将会诞生出比深渊更加恐怖的伟力尽头。
而到那时，梁绛星身为它的主人，自然会打破界限，在他们所有人之前见到超然。
局势来到这一步，一切似乎都已经尘埃落定。
未来之主就好像放弃了挣扎，静静悬于两条互不相交的长河之上，眼中的蓝色光芒微微闪动，提出了一个疑问：“如果是你，现在会怎么做呢？”
这个问题的对象，也许是超然者，也许是楚然。
但答案就只有未来之主自己才能够知晓了。
……
“我成了蓝色命运？”
谢灵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尚还没能接受这个现实，“那我自己怎么没感受到？”
楚然淡淡道：“可能是你这具身体和意识不匹配的原因，当然，也可能是你还没真正明白自己跟命运的关联。现在看来，未来之主也是想用蓝色命运试出个答案，至于这个答案究竟是什么，暂时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谢灵还是感到不可思议，“他要试我的能力？说实在的，观测命运这个能力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他想要，让给他都行。”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答应。”未来谢灵上线说道：“你还年轻，会觉得这份力量是诅咒，但对我而言这可是恩赐。”
未来谢灵毕竟多活了二十年，经历的事情也比谢灵更多，在很多时候，他看问题的角度自然是比谢灵更透彻。
观测命运，预知未来，这种能力不是原罪，从前给他、或者说给他们带来痛苦的根源，究其原因只是力量的不足。
能够看到却无法改变的命运，那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种折磨。
所以未来谢灵最终选了一条极端的道路，也亲手制造了很多惨案。
谢灵倒是没有反驳这一点，他只是有些疑惑：“既然我成了蓝色命运，那我能做到什么？”
这个问题，还是楚然给出了答案，“你什么都能做到。”
“什么都能做到？”
谢灵先是迟疑，随后就试着伸出手，只见远处的虚空忽然凭空出现了很多物质，在谢灵一念之间形成了一颗不大不小的天体。
“徒手造物啊，这可比神都厉害了。”小学生谢灵见状，丝毫不掩自己羡慕的表情。
“严格来说，在蓝色命运演化的命运线，老谢就是神。”
楚然说道：“这可不是对于力量的形容，而是一种概念，就好比我在深渊的领域可以做到无所不能，现在的你已经变成了蓝色命运的具象化，蓝色命运即是你，你即是蓝色命运。”
“命运的可能性……”谢灵喃喃道：“现在我能够操纵命运的可能了？”
“不是操纵。”楚然纠正他道：“现在你的意志，就是命运的可能性，无论多么荒谬的事，你应该都可以做到。”
这个结论其实并不难得到。
哪怕不用高维视野的观测，楚然也能看出来，蓝色命运跟谢灵莫名合而为一以后，这种融合的程度给予了谢灵更大的权限。
那是未来之主都无法碰瓷的权限，因为他现在就是蓝色命运的具象化。
谢灵闻言以后，又试了几种操作，比如控制着那颗天体变形，又或是在上面演化生命，创造物种。
随着观察这个过程，楚然感觉自己也得到了某些提示。
“神秘权柄好像也能做到这一点？”
他心里闪过这个念头，立刻就抬手阻止了谢灵，用神秘权柄的力量覆盖那颗天体，学着谢灵的操作试了试。
结果就是真的可以。
尽管没有谢灵那样随心所欲，但楚然依旧可以凭着神秘权柄的覆盖，凭自己的想法去改造一切存在于‘现实’的事物。
就算是生命。
小学生谢灵看得眼睛都直了，“这样也行？”
“我能做到的事，学弟没理由做不到。”谢灵却笑了起来，伸手搭上楚然的肩膀，“学弟，咱们现在的赢面应该更大了吧。”
确定自己不会拖后腿以后，谢灵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有了些许变化。
但是，楚然却没有那么乐观，平静道：“你现在这种状态未必是好事。”
说着他就看向谢灵：“刚才你应该又进入了观测命运的视角，你在那里看到了什么？”
谢灵也收起笑容，把自己看到的情况转述一遍。
楚然听后便道：“是梁绛星，你看到的是他在吞噬白色命运，把至暗力量散布到全部世界的场景。”
“至于破碎的虚空背后……”
他顿了顿，摇头道：“现在说那些还为之过早。”
谢灵却是沉吟道：“我看到的东西，不会是超然之力吧？”
通过楚然的态度，谢灵也猜到了一些情况，“如果那是超然之力，未免有点儿可怕了。”
“力量本身不带有立场，但唯有一个例外，就是梁绛星唤醒的至暗力量。”
楚然缓缓道：“听说那是所有负面力量的集合体，梁绛星将深渊王权喂给它，缔造了一个从未出现过的怪物，如果让他通过这样的方式触碰超然，或许会给超然之力本身带来某些未知的变化。”
谢灵沉默了一瞬，忽然露出笑容：“但不管如何，咱们都得阻止他，对么？”
楚然看向谢灵，点了点头。
谢灵搭在楚然肩膀上的手轻轻一拍：“那就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