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获得食物
出租屋。
“你们终于回来啦。”女人笑脸相迎走了过来，“食物呢”
“你要是不想死在这里，就别给我讲话。”秦牧凶神恶煞的看着她，那家伙立马闭了嘴。
王宇动了动秦牧的手臂，示意他跟自己来。
秦牧跟着王宇来到了阳台，外面宛如人间炼狱，警铃声，哭泣声，枪击声不绝于耳，火焰放出的黑烟犹如恶魔一般盘踞在城市上方，看来整座城市都已经遭遇丧尸的袭击，时不时头顶有几架军用直升飞机飞过，但是就是没有停下，不用说，这些飞机，首先要救的就是各种政客，有钱人，最后才是平民百姓。
两人向下望去，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丧尸在撕咬人类，这不免让他有些反胃。
“你是个拳击手或者摔跤手吧。”王宇轻轻说。
“嗯。”秦牧点点头，“是个拳击手，你看过我的比赛？”
“没有，只不过你那个跤耳通常都是拳击手的特征，还有你手上厚厚的一层茧，以及你刚才在超市里的表现。”王宇淡淡道。
秦牧看了看自己的手，果然有一层茧，自己平时都没有怎么注意：“好视力。”他夸赞道。
“我是一个从部队里退役的狙击手，因为擅自开枪击毙罪犯，坐了几年牢。”王宇微笑着。
“你叫我出来干嘛，不会只是想确认自己的猜测吧？”秦牧问道。
“现在的情况就是，我们被丧尸困在了这间出租屋内，储存的食物根本不够我们挺过两天，更别说挺到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军队了。”王宇看着外面，“里面那堆家伙都是一些乌合之众，如果告诉他们，必会又开始争吵食物的问题，到时候恐怕又要吸引丧尸过来了。”王宇淡淡道。
“那你的想法是？”秦牧试探性的问。
“看那。”王宇指了指楼下的便利店，“那里应该还有食物。”
秦牧现在心里万马奔腾，他真想一巴掌将王宇打醒，刚才他们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那里就全部都是丧尸，而且安全通道里也出现了很多丧尸，他们回来的时候还险些被咬，他这样说，就好像是要老鼠去猫窝里找吃的，不纯纯找死。
王宇看出了秦牧的顾虑，微笑说：“我们不从楼内的走，我们也从窗户这里爬下去，至于那条马路吧，只能听天由命了，不过现在丧尸的速度并不算太快，如果我们能跑起来，或许就能不被它们咬到，你觉得呢？”
秦牧听后，淡淡一笑：“什么时候？”
“还不急，等明天天亮，还需要一个丧尸最少的时候，那个时候，才是我们出动的时候。”王宇轻轻说。
他拍了拍秦牧的肩膀，回到沙发上重新看起了新闻，秦牧只是笑着摇头，也一起走了进去。
外面呼啸的警笛声一整晚都没有消失，市中心的火焰也是愈烧愈烈，一墙之隔就是丧尸可怕的踩地声，还有听到人牙酸的咯咯声，几人到了深夜才勉强入睡。
睡梦中，秦牧感觉到有人在推搡自己，他迷迷糊糊的睁眼，发现是王宇，他强行拉起秦牧，说道：“起来了，我们的时机来了。”
秦牧哈了一口气，强行打起精神，跟他一起来到阳台，此时外面还是灰蒙蒙的，烈焰烧了整整一晚都没有消退，浓烟笼罩在寒水市的上空，看来这座城市已经被丧尸给攻陷了，剩余的人们，只能等待那该死的军队了。
王宇将手上的望远镜，轻轻说：“现在街道上，左边有两只丧尸，是背对着我们的，右边有三只，正在地上啃食着那个可怜的家伙，如果我们不发出声音，应该可以安全的过去。”
秦牧拿着望远镜扫视了街道一圈，情况确实是王宇说的那样，不过他还是有点不放心，问道：“那如果被发现了呢？”
“呐。”王宇递给过来一把菜刀。
“不用了。”秦牧摇摇头，举起一只手，“我有这个，我只是害怕你被丧尸咬了。”
“哈哈，谁不是呢？”王宇笑道，“绳子的长度不够绑住其他物体，只能找个人来拉着我们下去了。”
“找他们？他们信得过？”秦牧有些担心，将自己的生命交给那几个不靠谱的家伙，这种赌局，秦牧可没玩过。
“俺行。”
身上有人走来，两人回头一看，是农民工，他在破旧，打满布丁的衣服上擦了擦手，伸了出去与两人握手：“俺叫大壮，俺十八岁就开始在工地上扎钢筋，倍有力，顿顿俺都吃五个馒头，工友都说俺力大如牛。”说着，他拍了拍他的胸膛。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那几个人当中，恐怕也就只有他还能靠一下了。
“抓稳啊大壮，我的命可就交到你手上了。”秦牧说道
刚准备下去，王宇就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绳子，率先爬了下去，临走前面无表情的说：“我先下去探路。”
秦牧紧跟其后，两人很快跳到地面上，旁边就是昨晚摔下来的那只丧尸尸体，有只小老鼠正在啃食他的脚底丫。
秦牧干呕了几声，连忙回过头去。
“你看右方，我看左方。”王宇命令道。
秦牧看向右方的丧尸，那几个丧尸扑在地上享受着他们的美味，被啃食的那个可怜家伙，穿着便利店的员工服，肚子上已经没有一点肉了，露出了阴森的白骨，那怨毒的眼睛，竟还这样直直的看着秦牧。
这让他胃里翻江倒海，心里默念：好兄弟，要是有机会，我一定为你报仇。
两人全程小心翼翼，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很顺利进到便利店里面，但这里早已经狼狈不堪。
收银柜台被人砸到地上，里面的钱已经不翼而飞，摆吃的货柜上也是空空如也。
“我靠，那群家伙，下手可是真的快。”秦牧摇摇头。
“仔细找找，说不定还有一些剩下的东西，我们这次冒着生命危险下来，总不能空手而归。”王宇开始往更里面走去。
秦牧现在很想说，这里能吃的东西，除了那几个该死的薄荷味牙膏，就只有那堆铁皮，那群狗东西，也不知道给其他的幸存者留一点。
王宇慢慢往里走，不过还是一无所获，这里真的是能被拿的东西，全部都被人拿走了。
好在也不是什么东西也没有，王宇在地上发现了几个被人吃剩一截的饼干，这让他心里直骂娘。
忽然，旁边传来的金属碰撞声，王宇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他以半蹲的姿势小心靠近，那把锋利的匕首就放在后背，只要有一点危险，匕首会立马到敌对者的脑袋上。
一个易拉罐慢慢滚落在他的脚下，好在只是虚惊一场，他长出一口气，突然，他感觉到有危险正在慢慢靠近，他当狙击手，所以他很相信自己的自觉。
危险在他后面大约两米的地方，他不知道是不是秦牧，还是那些嗜血的丧尸，他已经后悔将菜刀放到后背了。
就在束手无策之际，后面传来声音：“把刀放到地板上，举起双手，不许动。”同时，一个圆柱形的东西抵在了他的脑门上。
面对死亡的威胁，王宇按照他的指使慢慢放下刀，缓缓回过头，一支黑漆漆的枪管抵在他的脑门上。
那是一把自制猎枪，威力不大，但是如果这么近开枪，王宇的脑袋也会直接爆掉。
对方是昨晚的卷胡中年大叔，他看起来很紧张，双腿在发抖，手也在颤抖，王宇很担心他这样的状态，会不会走火。
“大叔，我是人类，我不是丧尸。”王宇开口道。
“去你马的人类。”大叔声音很大，“你tm的就是强盗，不折不扣的强盗，昨晚上把我抢了，你今天还要来抢我，你tm给我去死吧。”大叔极其愤怒的说，但是却没有开枪。
“大叔，你先冷静一下，我要是你，我绝对不会开枪，因为开枪会吸引丧尸过来，你应该做的是拿那把匕首我摸喉，这样子就不会有声音了。”王宇轻轻说。
“你还真是贴心。”秦牧在一旁有些无语。
王宇这时才发现秦牧在旁边，只不过被绳子绑了起来。
“大叔，请你先冷静一下，你手这么抖，别把枪搞走火了，到时候你我都有麻烦，昨晚我们应该见过面，我们就一直在外面站着，并没有参与抢劫。”王宇慢慢用手按下枪管。
卷胡大叔也并不想杀人，将枪管放下，有些哽咽的说：“那群死畜生真的是该死。”
“喂，先给我松绑啊。”秦牧在一旁无奈的说。
“很正常，这次的病毒很严重，我感觉城市已经被攻陷了，所以那群家伙干出这种事情也是正常。”王宇淡淡说，解开了秦牧手上的绳子，“你这里已经没有食物了吗？”
“有……”大叔脸上有些无奈，“但也没有。”
两人同时一脸懵逼的看向他，秦牧问道：“这是……病句？”
“我身后。”卷胡男敲了敲他身后的铁门，“是一间储物室，里面有十分多的食物，多到能把我们几个人撑死。”
“那不就行了，你一个人也吃不完，不如分点给我们，我们能给你钱。”秦牧大喜过望。
“我也想，但是储物室的门锁上了，你们来的时候应该也看到了外面有具穿着我们员工服的尸体吧，钥匙就在那里，不过那里有三只丧尸，你懂吧？”卷胡男说。
“那这样，我们去帮你把钥匙拿回来，你分一部分的食物给我们，这样行吧？”秦牧提出交易。
“我给你们一半，只要你们能把钥匙拿回来给我。”卷胡男说道。
“嗯。”秦牧点点头，对着王宇说，“我一个去就行了，对付这三个小丧尸，我还是行的。”
“别逞英雄。”王宇自顾自的朝三个丧尸走去。
一只丧尸发现了两人，站起身扑来，王宇一刀往它脑门上劈去，不过后面的秦牧冲上来一拳将它脑袋打凹了进去，倒在地上。
“咋样？”秦牧朝王宇问道。
“别掉以轻心。”
两只丧尸也被两人吸引，张牙舞爪的袭来，王宇右闪躲过挥来的利爪，上劈一刀，将一只手臂斩了下来。
这丧尸似乎没有痛觉，继续挥舞着仅剩的一只手，王宇瞅准它攻击的间隙，抓住它的胳膊，一个扫堂腿将它击倒，左脚踩在它的后背，用力一扯，手臂就如同枯树枝一样断裂。
经受这种程度的攻击，它竟然还在不停挣扎，王宇懒的与它废话，一脚踩爆了它的脑袋，顿时脑浆四射。
丧尸左挥一抓，秦牧手肘挡住，紧接一个上勾拳击中它的下巴，这一击直接将丧尸打飞几米，死在了远处。
“看来丧尸是要打头才能死。”王宇耸耸肩，俯下身子寻找钥匙。
这家伙已经被啃食的没有人样了，远远看的话，或许会觉得像是一滩肉泥，王宇很快就在衣袋里找到了那把锈迹斑斑的钥匙。
“找到了，我们走。”
“走？我感觉我们要跑了。”秦牧瞳孔放大。
两人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被一圈丧尸包围了，少说都有十来个，这样打起来，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秦牧，你能杀多少个？”王宇问道。
“一半，你呢？”
“三个已经是我的极限了，看来我们好像要交代在这里了。”王宇淡淡说。
嘭！
一声枪响，两人正前方的丧尸倒下了，卷胡男拿着冒烟的猎枪对着两人喊道：“tmd，站着不动，还等着被丧尸咬死吗？”
两人很快反应过来，连忙向便利店跑去，秦牧还顺手打飞了一只挡路的丧尸，跑进便利店，秦牧掀倒几个货柜，企图阻拦丧尸前进的步伐。
王宇站在铁门前，奈何在这个时候，钥匙却偏偏插不进去，秦牧在后面大喊：“他娘的，能不能搞快点，老子挡不住这么多丧尸。”
“这钥匙生锈太严重，很难插进去。”卷胡男解释道。
秦牧啧了一声，一拳打翻来到面前的丧尸，但打翻一只，又马上有丧尸跟来，后面黑压压的全是丧尸的脑袋。
“开了。”王宇大喜，连忙招呼两人进来。
秦牧大笑着一脚踢在面前的一个丧尸蛋蛋处，接着扭头就跑。
几人安全到达里面，卷胡男打开墙壁上的灯，里面的东西让两人忍不住放声大笑，一箱又一箱的食物堆放在这里。
“我答应你们的，食物你们拿一半吧。”卷胡男坐在一个箱子上，手上的猎枪紧抓着不放，“你们要是敢拿多，你们的脑袋就要开瓢。”
“东西我们不会多拿。”王宇敲了敲铁门，外面就是尸海，“我们怎么出去。”
“里面还有一个后门，能直接通往后面那条街。”卷胡男打开一个装酒的箱子。
“那这么多，我们怎么搬？”秦牧有些束手无策。
“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卷胡男冷漠的说。
“我们每人搬一箱就够，如果吃完了，我们再重新来搬。”王宇说道。
听到还要来，秦牧很是郁闷，但眼下也没有办法，只好搬起一箱压缩饼干，往后面走去。
“大叔，你要跟我们一起回出租屋吗？那里人多，肯定比这里安全。”王宇问道。
“哈哈。”卷胡男大笑着，有些不屑，随即他的脸阴沉下，“小子，我可告诉你，在这情况下，你谁你也不能信，你只能相信你自己，你说人多安全？那我只能告诉你，那些人啊，可能就是将来害死你的家伙，我也是人，但你知道，要不是因为附近有丧尸，你的脑袋早都被我开瓢了。”他拿起一瓶伏特加，咕噜咕噜灌了大半瓶，“在这病毒还没解决的情况下，你还是离人类远一点吧。”
“喂，王宇，走不走了，别等一下丧尸全都聚集过来，我们想走也走不了了。”秦牧催促道。
接着，卷胡男故意压低声音：“他现在是跟你并肩作战的战友，可能明天就是为了一个罐头和你动枪的畜生，昨晚被那群瓜娃子抢劫，我就已经知道，人心，是最不靠谱的东西。”卷胡男递过来一瓶伏特加，“你要在这里待着吗？反正这么多东西，我一个中年人也吃不完。”
“哼。”王宇冷哼一声，“不用了，我现在还相信人类。”
说罢，他丢下两张百元钞票，就跟着秦牧一起离开了，卷胡男在他的“粮仓”里，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