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apter20与你共度的时光
一个人的寝室真是舒服。
赫敏点着灯，在看书。她才二年级，想要跟进霍格沃茨四年级的教材很困难。但是她就喜欢做这种有挑战的事情。
她把克莉丝汀的所有教科书都翻了出来，准备好好看看。到凌晨才睡下。
睁开眼，被窗户前耀眼的阳光刺地又立马合上了眼帘。
爬起来穿好衣服，把头发随意用发绳绑了起来，周日，没有上课，可以好好陪卡丽契卡了。赫敏扬起嘴角。
在大厅里夹了两块吐司蘸上草莓酱，喝了一杯牛奶，赫敏准备起身时就看见里德尔向她走来：“今天有什么安排吗？”他笑容清浅，似有阳光和云团落入眼睛里。
“没有……啊不，我要去照顾卡丽契卡。”赫敏摇了摇头，用手背擦了擦嘴唇边上的牛奶泡沫。
“她有人照顾了，我想你就不用去打扰了。”里德尔意味不明道，“不如和我一起去图书馆吧。”
“不行，我要去看看她。”诚然，和全科a+的同学一起学习对赫敏来说很有吸引力，但念及卡丽契卡，她还是断然拒绝了。
“那你就去看看，发现自己不需要了就去图书馆，我会一直在那等你。”里德尔也不勉强，只是笑意淡了几分。
赫敏莫名其妙看了里德尔一眼，向前往校医院走去。
“诶！这个花瓶别放那！摆这里！”
“用这条软布给她洗脸，对对对，轻点！”
“小心！你这粥怎么熬的！”
赫敏离门口还有一段距离，就听见莱斯特兰奇趾高气昂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什么情况？赫敏狐疑地推开门，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卡丽契卡病床边被放了一束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床单和被子和周围的病床都不一样，材质柔软细腻，卡丽契卡静静躺在那，脸被擦试过气色红润。周围一圈围着蕾丝围裙黑衣服的女仆，她们有条不理做着手上的事情：熬粥，浇花，烧热水，洗毛巾……莱斯特兰奇坐在卡丽契卡边上，紧握着她的手。
“这…”赫敏惊疑不定瞪大了眼睛，“你把你家的佣人都叫过来了吗？”莱斯特兰奇不好意思搓了搓手：“我也想都叫过来，当家父不许。今天用不着你，去干你自己的事情吧。”
赫敏想自己确实帮不上什么忙，但就看着卡丽契卡也是好的，于是坐在了一边的床上。
“小姐，劳烦您把脚抬一下，我端热水来了。”
“小姐，花瓶飞来怕灰会落在您身上，换个位置好吗？”
“小姐……”
“好了，我走。”赫敏终于忍不住了，自己的碍手碍脚对卡丽契卡的照顾反而添堵，“但如果她快醒了你一定要找我。”赫敏细细叮嘱了莱斯特兰奇一番，就被送出门外。
现在只能去图书馆找里德尔了。赫敏发现自己似乎绕了一个圈，一转还是原点。当下拿来羊皮卷纸和新买的黑金野鸡羽毛笔，就像图书馆走去。
全霍格沃兹她最喜欢的地方就是图书馆，满目的书或色彩鲜艳，或磨损暗淡，无一例外都充满魅力。她推开厚重的门，嘴角不自觉上扬。
里德尔说会等她。赫敏不着急，抽出一本她的最喜欢的《霍格沃兹，一段校史》，想了想又放了回去，重新找了一本三年级学生用书——齐格蒙特·巴奇写的《魔药之书》，抱在胸前去找位置。
路过转角，她一眼就看见了里德尔，他坐在窗边，阳光透过上方的七彩玻璃漏下一缕缕跳跃的光线，照得里德尔黑色的卷发像淬了一层薄薄的金纱，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着书页，目光柔和，赫敏不由放轻了呼吸。
周末大部分同学都去围观魁地奇和出去玩，图书馆里冷冷清清，赫敏轻轻把手上的书放在里德尔前面的位置上。“来了？”里德尔抬起眼，笑道。他看着赫敏手上的书名，眼神闪了闪。
赫敏点点头，专心地看起书。其实有很多内容她都知道了，所以没过一小时，她就把书放了回去，展开纸准备写论文——“有关昏睡药剂的自动调节能力。”
上次魔药课上里德尔制作的昏睡药剂澄澈透亮的样子一直印在赫敏脑海中，但她拿起羽毛笔写了个开头就不知如何下手了。
“昏睡药剂……”里德尔若有所思地念道，玩味地勾起嘴角：“现在相信了它会自动调节？”赫敏瞪了他一样，无意识用羽毛笔敲着自己的脑袋。
“过来。”里德尔抓住她的手腕，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赫敏想了想，快速理好东西从里德尔对面移到了他旁边。“你知道从哪里开始写？”坐下时她问道。
“古魔文你背的如何了？”里德尔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目光深邃。提及此事，赫敏自豪地笑了，上回喝了记忆水在埃及金字塔中时就下定决心要好好学习古魔文，第二天就开始记背，如今已是犹有余刃。
看见赫敏的表情里德尔就明白了：“后面的音标技巧和词根不定向变化呢？”“也背了。”赫敏弯了弯眼睛，“我还记了常用魔文密码。”里德尔露出几不可见的讶异，淡然笑着点了点头，顺手从右手边拿来一本书放在赫敏眼前。
“论魔药原料。”标题是古魔文，龙飞凤舞地字样赫敏还是辨认出来了。“里面会有你需要的。”里德尔魔杖尖指了指封面，厚重的书就轻轻翻开到目录，“自己看吧。”
里德尔收回魔杖，眼神幽深地看着赫敏手中的羽毛笔：“我给你的那支不好用么？”“当然不是，只是这支朴素一点用的比较顺手。”赫敏愣了一下，立马回复，“你的那支我保存的很好，放在箱子里。”里德尔扬起眉毛，从赫敏手中抽过野鸡羽毛笔，赫敏正认真费力地看着古魔文，眼睛一瞥便看见在里德尔手中的羽毛笔突然出现一道金光，转瞬即逝。
“你做了什么？”赫敏问道。
“没有，是你眼花了。”里德尔用不容置疑地语气道，赫敏伸手拿回羽毛笔，仍旧普普通通，似乎一切都不曾发生过。赫敏半信半疑地重新把目光放回《论魔药原料》上，找到了昏睡草所在的那一页。
“昏睡草，在2世纪被初次发现，它生长在潮湿部分的地下水沟里。”赫敏缓慢认真地轻声翻译，然后抬起头来，“有什么用吗？”
“看这里，”里德尔修长如玉的手指碰了碰边上的一角。赫敏探过头，是一幅画：这是发现者第一次看见昏睡草时随手画的。
有了里德尔的提醒，赫敏第一次仔细看着那副简笔画：画上是一条沟壑，昏睡草从中间伸展出叶子——没有什么不同。赫敏静下心来再一次仔细搜索信息，眸间一亮，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细节，不同于其他植物，昏睡草的草根破土而出，在空气中生长缠绕。
“所以事实上，昏睡草根一直暴露在空气里。”赫敏恍然大悟，“空气中比沸水里更适合它，药效更好。”
“就这样？”里德尔讽刺地皱起眉，赫敏有点不服气，快速想了想：“也许空气中有某种可以加速挥发药效的成分，但我还不确定是什么……”
里德尔满意地舒展开眉毛，拿了一张纸，写下几行字，递给赫敏：“可以参考。”赫敏看着众多书目，扯了扯嘴角，里德尔记忆力惊人，连书放在几区几排第几本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不可否认他思路明晰，赫敏压下心底的不爽，乖乖去找那些书。《昏睡草根的生长习性》《论草药特殊功效》……赫敏抱着厚厚一摞书，吃力地返回座位。里德尔正支着下巴，眼睛半眯地看书。
赫敏好奇地凑上前，复杂晦涩的字眼让她忍不住多看了几次。“《高深魔法揭秘》。”里德尔的声音绕在赫敏耳边，他轻浅的气息落在赫敏脸颊上，赫敏忙不急直起身来，才发现自己和他挨得太近了。
“我……只是看看……”赫敏慌乱低下头，翻开自己刚刚拿过来的书，她向来读书很认真，如此艰难全是魔文撰写的书本她还是第一次碰上，赫敏翻开书，瞬间落入丰富的知识世界。
里德尔转过头看着左边恬静的女孩，她皱着眉，睫毛微卷，如同翩跹的蝴蝶，莹润指尖摩挲着泛黄的纸张，阳光透进，在她手臂上印下粼粼波光。
他忽然很想把时间停止在这一刻，永远永远都静止住。但他明白，尽管他眼前是条黑暗血腥的道路，他也不得不一直一个人走下去……
转眼之间日落西山，赫敏合上最后一本书，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了！原来昏睡草根不是会自动调节，而是空气中越淡的湿度越适合它的萃取。谢谢你，里德尔。”
里德尔心情极好地笑了起来，赫敏第一次看见他如此舒心的笑容，深不见底的瞳孔似乎都晕开了温暖阳光，赫敏一下就愣住了。
“那就写吧，不过我看时间，你的朋友诺特要醒了。”里德尔收敛了笑容，魔杖一挥，桌子上的书就纷纷自动归位。
“卡丽契卡！”赫敏一拍脑袋，来不及道别就匆忙向校医院跑去。里德尔站在身后的阴暗处，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莱斯特兰奇趴在卡丽契卡身边小憩了一会儿，把佣人们都遣走了，手里依旧握着她的手指。敏锐地感觉到手中动了动，莱斯特兰奇猛地一睁眼，就看见卡丽契卡目光呆滞地看着天花板。
“太好了！你醒了！”莱斯特兰奇开心地笑了起来。卡丽契卡转过脑袋，却目光疑惑，语气平静：
“你是谁？”
你是谁？
都不记得了……
莱斯特兰奇的笑容僵在嘴角，卡丽契卡的话仿佛是一颗石头狠狠砸在平淡无痕的水面上，掀起滔天巨浪。
“是我啊！莱斯特兰奇！你叫我莱特！你不记得我了吗？卡丽契卡！”莱斯特兰奇用力抓住卡丽契卡的手臂，语调激动，从来都事不关己的表情破碎一地。
卡丽契卡眼神无光，缓慢地抽出手臂：“对不起，我认识你吗？”
赫敏一进来就听见卡丽契卡如此对莱斯特兰奇说道。微怔了一下，莱斯特兰奇彻底愣在一旁，目光迷离。
“卡丽契卡！”赫敏为了缓和气氛喊了一声。卡丽契卡像门边转过头，看见赫敏惊喜地扬起嘴角：“啊！克莉丝汀！”知道卡丽契卡还认识自己，赫敏松了一口气。
“你不认识我了……怎么会？不认识我了呢……”莱斯特兰奇呢喃道，眼睛和鼻子突然一酸，脸上一阵冰凉。他飘忽不定地看着卡丽契卡，长时间的昏迷让她的面色略显苍白，柔软的直发披在肩上，卡丽契卡高挑而瘦削地蜷缩在被子里。
“医生！我去找医生！卡丽契卡！等我！”莱斯特兰奇突然充满希望般一揉头发，跌跌撞撞向校医休息室走去。
穿着白色大衣的老师走了过来，贴了贴卡丽契卡的额头，魔杖滑过她的头发，道：“我不明白这位同学遭受了什么，但估计是黑魔法咒语，而且施咒者技巧不足，导致了她暂时性失忆，应该是彻底忘记了某个人。”
“暂时性？”赫敏问道。
“不错。”医生点头，“但恢复记忆的几率很小，你们还是照顾好她，让她情绪稳定些先吧。”医生摇了摇头，重新转身去了休息室。
莱斯特兰奇颓废地跌坐在地，卡丽契卡跳下床，走到他面前伸出手：“别坐地上，很冰的，来，我拉你起来。”卡丽契卡弯着眼睛，笑容甜美。
莱斯特兰奇小心翼翼碰上她的手指，眼神渐渐有了聚焦点，卡丽契卡不多停留，松开他，转身拉住赫敏：“我怎么会在这里啊。”赫敏笑道：“可能因为最近太累了。”
两人渐行渐远……
回到寝室，卡丽契卡突然沉默了一会儿，整个脸埋在枕头上，不久声音闷闷道：“克莉丝汀？”“嗯？”赫敏走到她旁边。
“刚才那个男生是谁啊？我感觉……他好像对我来说很重要，但我就是想不起来。”卡丽契卡抬起头，枕头上湿泞一片，“我越是想他，心里就越痛，我怎么了……”
赫敏眼睛一酸，控制不住紧紧抱住了卡丽契卡：“他不配，不用去想他，幸好你忘了……”
莱斯特兰奇曾经在最黑暗的时候帮助了卡丽契卡，把她从悬崖拉上来，如今又狠狠把她的手放开了，一切都是咎由自取。赫敏愤恨地想，把卡丽契卡抱得更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