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保持自己
一个人根本防不住，萧瑾方也加入了，打团队赛时，他的注意力更多的是放在自己的位置上，而穆一开始也只是配合，到最后才开始进球。
人多，能完全注意到她的时候并不多，而高中生真正懂篮球的都在场上，看懂穆一的技术的，也就那几个当哥哥的了。
现在看来，穆一比他所了解的更不得了，穆一的兴致也起来了，她不喜欢玩，是因为没有挑战性，二打一，挑战性起来了，她也就兴奋了。
兴奋了的穆一便没什么保留，也有几分本该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活力，她开始正常发挥了，那两个男生就惨了。
先不说防不防得住她，自己得了球还攻不破她的防线，别看她的个子比自己矮，可是灵活有技巧，足以弥补，幸好不是打比分，否则真的丢死人了。
他们斗得欢，不由得围过来了不少人。穆一住了手，她不想出风头，萧瑾方也不想她出风头，什么心理他不清楚，袁诚就明白多了，他也不想，主要不想让别人看到穆一的优秀，和现在的模样。
运动后的穆一，脸上总算有了点颜色，比平时好看多了，两个男生合力挡住了穆一，邀请其他人的加入，而穆一则是趁机溜出了那个圈子，回了宿舍。
宿舍里有人，夏雅丽一个人正在哭，穆一没搭理，拿上洗漱用品，准备去洗澡，这种衣服总算可以不穿了。
“穆一。”夏雅丽叫住了她，穆一没问，站着，等她下文。
“你为什么不帮我？”夏雅丽没见过穆一那天发狠的样，并不怕她。
“我为什么要帮你？”穆一反问。
“我……”夏雅丽也知自己理亏。
“夏雅丽，”穆一很烦这样的人，“秦知羽的事，是我针对她，那个女孩是谁并不重要。”也就是说不是冲着她去的，见过太多这样的人，穆一觉得应该把话说得明白些。
“穆一，我……”夏雅丽慌了。
“我不欠你的。”穆一扔下这句话走了，夏雅丽哭不出来了，她也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
返程时车上还是很热闹的，男孩子们凑到一起打游戏，大声得说话，这段时间可很受了些憋。
女孩子们开始抱怨自己晒黑了，回去要如何如何保养，如何让自己白回来，还有要到哪去买衣服，要知没几天可是国庆长假了。
这回萧瑾方如愿以偿得坐到了穆一身边，在最后一排，不过夏语坐在他的另一侧。
“穆一，想好国庆去哪玩了吗？”
“还没想过。”她不太想出去，手头上好像还有个试验要去做。
“要不……”
“要不，我们一起去旅游吧。”夏语插了进来。
“不去，到处人太多了。”萧瑾方是知道穆一不喜人多的。
“不走远，就在市内几个点玩玩，有几处的风景还是很不错的。”夏语努力吸引萧瑾方的注意力，穆一也乐得不参和。
每当萧瑾方想用新的话题找穆一，都会被夏语截过去，又都是一个系的同学，还真不好不搭理，渐渐得萧瑾方便没什么要说的了，可夏语仍在努力。
穆一呢，已在闭目养神了。
回到了学校，这半天便是休息，穆一回了家，说实在的，只有这个地方是属于她的，她才有那了点安全感，摘了帽子，同穆二打了招呼，便发现桌上有个盒子，没有打开过。
“穆二，这是什么？”
“萧先生送来的。”这个家里，也就这两人能进出了，穆二不算人。
“哥哥送来的。”穆一是开心的，洗了手，才拿到手里打开，里面是好多头绳，头绳上的花样都是竹蜻蜓。
穆一笑了，哥哥就是细心，知道这些东西容易断，也容易不见了，忙取下一根站到镜子前，扎了起来，她学东西很扎实，学会了便不会忘。
扎头发也是一样，不过只会这一种，哥哥教的，扎好了，对着镜子照了照，很开心，可惜哥哥看不到，想了想，难得对着镜子自拍了一张，重点放在了头绳上，发给了哥哥。
萧谨彦看到这张照片是在入睡前，小姑娘的脸被挡住了，还一手拉着发尾，重点很突出，就知她会喜欢。不过……
“穆一，手怎么受伤了？”
穆一看了一下自己手，已经结疤了，她便没包了，反正好了连个痕迹也不会有，只是时间的问题，哪知哥哥看到了。
“玻璃刺的。”
“你不是不小心的人，怎么让玻璃划成了这样？”萧谨彦看得出那伤有多大有多深，穆一不知如何回答了，纠结起来。
这时电话响了，属名哥哥，穆一老实得接了。“哥哥。”
听到她的声音，萧谨彦反而没那么急了。“回来了。”
“嗯，回来了。”家的感觉更好了。
“有收获吗？”他是在军训时被选中的，知道会经历什么。
“算不上收获，就是挺规矩的。”除了规矩这个词，穆一想不出别的来形容军中的生活。
“是挺规矩的。”萧谨彦笑出了声，军队是规矩最大的地方。
“说说吧。”他没忘自己打电话的目的。
“哥哥。”穆一还是不太乐意。
“怎么了？不愿跟哥哥说话了？”萧谨彦故意扭曲她的意思。
“没有。”穆一有点急了。
“好了，告诉哥哥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不说他也猜得出来，袁小子对穆一的针对，极有可能会让学员们孤立穆一，虽说穆一不在乎，可有时也会有意外。
“哥哥，若是别人欺负了穆一，穆一打回去了，算不算坏孩子？”穆一小心得问，她还手时，可没想那么多，之后也没想，可对上哥哥她担心了。
“怎会？这不是哥哥教你的吗？”上回他可是这样说过的。
“没有，不是哥哥教的，穆一本来就是这样做的，不关哥哥的事。”穆一虽也记得哥哥说过这样的话，可她没往心里去，只当是那时哥哥在安慰自己。
“这是自卫，穆一，不算。”萧谨彦正了一下神色，看来穆一内心深处还是那么干净。
“真的吗？”穆一怀疑。
“真的，同哥哥说说，哥哥帮你分析分析。”萧谨彦带上了几分诱哄，他只想知道是谁欺负了穆一，又是怎样欺负的。
穆一放下了心理负担，开始讲了那天的事，她说得很简单，几句话便说完了，当萧谨彦听到穆一是这样处理时，就想起了她说过，在学校门口她想打回去的，却又不能的话。
心不由疼了一下，一个女孩子，这样反击虽极端了一点，可造成这一切的，便是没有人保护她，她不得不保护自己，在国外七年，怕是受欺负了，打架受伤了，只得自己一个人熬。
十一岁，哪怕十七岁又怎样，还是一个未成年人呢，猛得对那卢氏兄妹有些怨恨，是怎样照顾孩子的。
“哥哥。”耳边响起了穆一小心翼翼的呼唤声。
“穆一。”萧谨彦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你不是一个坏孩子。”必须得先肯定这一点。
“你反击是对的。”不反击怎样，难道委屈自己睡湿的床辅吗？再让人欺负下去？
“唯一没做好的一步，便是不该伤了自己。”他不敢提极端两字，怕她心里不舒服。
“哥哥，我不是故意的。”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又有点小心翼翼，却与之前的有很大区别，之前是在担心自己的看法，现在是在担心他生气。
唉，真的还是个孩子呀，一个没当过孩子的孩子。
“穆一，”长叹之后，开始语重心长。
“哥哥。”穆一听出来了，哥哥要训话了。
“你是一个明辨是非的好孩子，也知道隐忍，要相信自己这一点，不要去怀疑自己的决定。”在赈灾时，她便是这样，知道那是对的，可以帮助别人的，就非要去做。
可一旦对上她自己的事，总有一种不确定性，这样，不好，对她不好，也不公平。
“哥哥，穆一怕，穆一怕做错了。”穆一是真的很担心这个，她不知如何解释，只知自己一旦生起气来，发起狠来，便有些可怕。
“不怕穆一，你才十九岁，还可以犯错，只要珍惜生命，不胡来，便有机会去摔打去学习。”萧谨彦这话说得不对，有些容易让人误入歧途。
但是对于穆一来说，却是最恰当的。穆一一直想做一个好孩子，在意的是那个好字，因为有这个意识，她便不会走歪。
“哥哥。”穆一不知说什么好了，她被教育的那几年里，没有人告诉她还有机会去学习，只有威胁，恐吓，还有教训。
“还有一个法子，穆一可以试一下。”萧谨彦也意识到自己的话的有点偏。“试一下，依靠哥哥，和哥哥们，相信哥哥们会有更好得处理，如同上次的事一样。”
说完萧谨彦禁了声，穆一也没说话，两人在电话里都听到了对方轻微的呼吸声，这种陪伴一个传递着他的关心，一个在感受他给予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