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们有了第一个约定
我正想着，李然在那时轻轻推门进来了，她看到我说:“看你那手，就知道你在想，怎么回答我的问题，别想了，你说的是不是实话我是知道的。”
我抬起头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她，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轻轻地抚了抚我的脸，我刚以为我能蒙混过关的时候，她捏起了我的脸说:“我说过的，我能看得出来~”
我“哦”了一声，伸手搂着她的腰，心想:太了解了有时候也不好啊，这不，糊弄不过去啊，难道要我说昨天宿管李阿姨没收了我的电水壶让我很难过？哎！
她给我搂了一会就把我的手拿开了，坐到茶几旁帮我拌饭。看到她在那忙着我又开始骂自己:看看，然儿知道你喜欢把饭菜拌着吃，每次都提前帮你拌好，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呢？！
“看你那右手在抠左手大拇指就知道我刚的问题不好回答呀……”李然看了看我撇了撇嘴说道。
“我喜欢上别人了。”
“是的，在电脑室喜欢的，都那样了还不忘把网页关了。”
“我这么机智，这么临危不乱的吗？”
“是的呢，你好机智哦，还关了机呢，这样就会清空电脑了呀，你查的什么别人就不知道了呀，就算打开电脑也看不到了呢。”
听到李然说话的语气，我知道这话不能再这么说下去了，再说下去，今天这耳朵估计是保不住了。
想想现在离寒假那天早上才过去多长时间，我不想破坏我们之间的这种美好。
那天早上……那天早上？那天早上李然对我说了什么？她让我乖一点不许想更坏的心思，因为她只能给我那么多……
她一向宠我，我想要什么她都尽量满足。有些东西我要一次她不给，要个两三次她也会妥协。她那样说除非她是不想我跟她要。
难道她知道了？可是什么时候？肯定是在那天早上之前。
我抓住了一点可能，努力回忆着，她知道我对她的心思的时候，已经快要到寒假了。从她知道我的心思到我们寒假，她没什么异常啊。难道是我想错了？她只是觉得我们还在上学？不能有更多？
可我之前还说过要娶她呢，而且是当着爷爷奶奶等家里人的面，她也是准了的……娶她？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但我不能确定，我在心里斟酌了一下说道:“然儿，其实是因为……”
“因为什么？看看这次的回答能不能让我满意。”
“因为我高中时最好的同桌他不理我了，我最近联系他他都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我信息，有时还挂我电话。”
我说完这句话，看到李然的手明显顿了一下，但之后她又开始拌着饭，她没接话，头也没抬，我看不到她的表情，我不知道我猜得对不对。
过了一会，只见有眼泪掉了下来，掉到了给我的拌饭里，李然看到了，赶忙用勺子把那块饭挖出来，她下意识转头看向垃圾桶，她一转头，更多的眼泪掉了下来。
她放弃了掩饰，丢下碗，转头拿起了包，起身往外走去。
我顿时慌了，我知道，她今天只要出了这间病房，以后是会对我避而不见的。我慌忙掀开被子下床，掀被子的时候扯到了手上的针，我想拔可是贴着胶带，我慌忙伸出左手去够她，还好抓住了她大衣的帽子。
因为动作幅度太大，扯到了盐水瓶，又因为盐水瓶的晃动带动着我手里的针，那针又因为我松了胶带而在我血管里晃。那钻心的疼让我每每想到都记忆犹新。
我对李然说:“先别走，我还有话说。”她别过头去不吱声。我接着说:“你再这样，我很可能就快死了。”她没转过头，可说道:“不许你拿这些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不管这根针断在我的血管里，或者它松了有空气进到我的血管里，我都可能死。”
她听我说完，转过头，我见她转头了，赶紧抓住她的手说:“先别走。”
她看到了被我扯得直直的输液管，一下子脸都白了，赶紧到床头按呼叫按钮，她想要抬起左手，可被我死死地抓着。她看了我一眼，轻轻叹了口气说:“我不走。”
我听到她的叹气声，心里顿时有了底，知道她下定了决心不走了，便轻轻松了手。
过了一会护士进来，拆开胶带看了看，还好还好，只是把血管刺穿了，要换个手重新扎针。
护士扎完针又教育了我几句，看我态度良好才出去。
李然站在床边，看着我的右手，轻声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是我自己扯的，我会跟它道歉。”说完我抬起右手说:“我亲密的战友，对不起。”
“战友？这称呼……”
我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近些，然后我把“战友”解释给她听，她顿时脸红了，用那种带着嫌弃的眼神看着我。
“以后当心些，别再这样。”
“以后我还会这样，因为我知道，像刚刚那种的情况，我光喊你，你是不会停下来的。”
她看我的眼神变得温柔了，弯下腰在我耳边说:“我改，以后我会为了你停下来。”随后她搂着我的脖子，用手圈着我的头说:“我一定记得我今天答应你的话。”
“那我们做个约定吧，以后不管怎样，我们都会给对方说话的机会，你看怎么样？”
她的头抵在我的脖颈处点了点。
“小姑娘，给哥哥端饭来，刚好我这右手现在没什么事，总得让它干点啥~”
李然听懂了我的意思，剜了我一眼去帮我拿吃的，然后提过床头柜旁边的凳子摆在我面前，她坐在我对面喂我，我看到碗里是西红柿炒鸡蛋拌的饭，她夹了几块肉在饭上。
我嘴接过她喂来的第一口后对她说:“你先吃，你吃不下了再喂我。”
“你为什么那么细心？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我没吃饭？”李然问道。
“其实我不知道怎么描述，那是一种感觉，我看了碗里的情况就知道，你是下意识点了番茄炒鸡蛋，你一向喜欢这两样的组合，不管是做成饼还是烧成汤。你点好了之后，坐那等的时候才想起来那是你喜欢吃的，于是想换一份肉，可人家已经做好了，你于是就加了一份肉。回来了又发现肉汤太油，怕我现在的情况又不怎么能吃，就拌成了现在这样。”
她看着我，眼睛里又出现了泪花，我赶紧抬起右手给她擦了。
“从小就这样，我一直陶醉在你那温柔的细心里，我是那样贪恋，以至于在知道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之后，还想要装着不知道，继续享受的你对我的细心。”李然哽咽道:“现在你也知道了，我也已经装不下去了，我们以后该怎么办？”
她又呢喃了一句:“只有一种结果的我们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