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秋后算账
卓玛看到后慌忙扶着吴家宁走到了一旁呕吐。
桑布和一脸心疼地看着吴家宁,以为她喝风受凉了,想上前照顾又觉得不合适,只能默默地注视她。
不久,葬礼完毕,送行的队伍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墓地。
山路崎岖,马车颠簸的很厉害。
吴家宁随着马车左右摇晃,心里很不舒服,有种晕车的感觉,还是有点想吐。
“你没事吧?”卓玛问道。
“没事。”
“我看你气色很差,要不要给你请桥医?”
“不用。”
“哦。”
这时,吴家宁掀开马车的侧帘透了透气,瞬间感觉好多了,看着窗外的景色陷入了沉思,桑布卓一死,她的任务也算结束了,自己又将何去何从,刚才的呕吐就是孕吐,她知道自己怀上了桑布和的孩子,不知道该如何和夫人说,也不知道夫人如何处置自己,心中很是恐慌。
回到桥主府,扎西、桑布凯和桑布元又去渡桥了。
桑布凯见拉姆迟迟没有找自己的事,以为自己安全了,又开始放肆起来了。
拉姆一回到桥府便回房休息了,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这几天忙碌儿子的葬礼,着实有点累了。
“夫人,中午想吃点什么?”雍措问道。
“清淡一点。”
“是。”
“夫人,您看到吴家宁在葬礼上吐了吗?”
雍措又开始煽风点火了,想借夫人之手除掉吴家宁。
“怎么想起来问这事了?”拉姆闭着眼睛问道。
“我觉得吴家宁是孕吐,她可能怀上了小爷的孩子。她不守妇道,背叛了少主,这种女人不能留。”雍措说。
拉姆突然从椅子上躺了起来,眼神凌厉的看着雍措,“你还能留吗?这几天,我也没来得及找你算账,送信的人是小叔派来的。副桥主病的那么重,你为什么不早早地派人通知我?”
“我以为少主只是小病,喝几副药就没事了。谁知少主去了吴家宁的房间后就病重了,我见小爷派人了,我就没……。”
“真的吗?”
“千真万确。”雍措说。
“我总觉得你收了桑布凯的好处,故意拖延时间。”拉姆说。
雍措吓得面如土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没有的事,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啊!”
“没有最好。”拉姆又躺在了椅子上,意味深长地说,“不过,你知道的事太多了,尤其是桥主府的秘密。”
“夫人,您什么意思?我跟了您二十多年,绝对没做过对不起您的事。您明鉴啊!”雍措说。
拉姆已经下了杀雍措的决心,淡淡地说了一句,“没什么,你下去吧!”
“是。”
雍措诚惶诚恐地转身走了,觉得夫人已经怀疑她了,感觉自己的处境很是危险。
“阿鲁。”拉姆喊了一声。
这时,拉姆的贴身女仆走进了房间。
“夫人,什么事?”
“梳妆台上的红木盒里有一包药,找个机会下给雍措,以后你就是桥主府的总管了。”拉姆说。
“谢夫人提携。”
“去吧!”
“是。”
阿鲁到梳妆台前,取出毒药转身走了。
拉姆歇息了一会,起身走向吴家宁的房间。
房间内,吴家宁正抱着痰盂作呕,看到拉姆走进来,慌忙放下痰盂,戴上面纱。
卓玛看到拉姆行礼道:“夫人。”
“你们都出去。”拉姆说。
“是。”
卓玛带着小鱼儿走出了房间。
吴家宁看出拉姆是来兴师问罪的,心里有点紧张又有点恐慌。
拉姆走到桌子前,正对着吴家宁坐下,“看来雍措没有说错,你确实怀孕了。肚子里孩子是桑布卓的吗?”
“不是,是桑布和的。”吴家宁语气果断的说,不想隐瞒夫人。
“原来你和旺姆也一样,就该让你也去陪葬。”拉姆说。
“想杀我,现在就可以杀。”吴家宁脸色淡定的说。
“你以为我不敢吗?”
“你不敢,我和桑布和的事情没有人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桑布卓的。万一是个男孩,他就是未来的桥主。杀了我,阿爹的桥主之位落在谁的手里还不一定呢。”吴家宁眼神坚毅地看着拉姆说。
聪明人一点就透。
拉姆早就想到这些了,不然她不会杀掉总管雍措的,说那些话就是为了吓唬吴家宁,让她安分一些,没想到吴家宁如此胆大,敢拿孩子和她谈判。
这件事,只要拉姆不追究,这个孩子就是桑布卓的,真是个男孩,桥主之位还是她家的,也不用给桑布和了,控制一个孩子,总比控制一个大人容易一些。
拉姆对其他人还是有抵触,认为他们都是喂不熟的狗,都有私心,如果吴家宁的孩子从小在自己身边长大,一定偏向自己,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养老问题。
“哼,那你就庆幸他是个男孩。若不是,你的下场和旺姆一样。”
话完,拉姆站起来走了。
拉姆一走,吴家宁深深地出了一口气,算是平安地躲过一劫了,如果肚子里是个男孩,那她以后可就算站稳了脚跟,只是不能和桑布和在一起了。
午饭时,阿鲁趁着雍措在厨房里吃饭,偷偷地进了她的房间,把毒药下在了茶壶里,然后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吃过午饭,雍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走到桌子旁坐下,拿起茶壶刚要倒水喝,发现茶壶盖没有盖严实,有被挪动的痕迹,再仔细一看,发现桌子上有一些白色的粉末,这时意识到茶壶里被下毒了,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劫了,心中有些不甘,但也不敢违抗命令,倒了一杯水喝了,步履蹒跚地走到床前躺下,平淡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下午,一名女仆来到雍措的房间请示工作,发现雍措死在了床上,立马禀告了夫人。
新总管阿鲁立即安排男丁把雍措的尸体抬出了房间,安排马夫把雍措的尸体送回老家安葬。
随行的还有雍佳,她被夫人辞退了,给了她一笔嫁妆钱,也算得到了一个善终。
在清理雍措的房间时,阿鲁发现了雍措的一大笔私房钱,其中还有那一百个金桥币。她看到如此巨额财产也吓傻了,如数交给了夫人。
拉姆果然没有猜错,雍措确实出卖了她,心里又是一阵伤痛,感慨身边没有一个忠实的奴仆。
拉姆留下了那一百个金桥币,剩余的钱财全让账房分给了院里的仆人,也算是封口费了。
天色黑了,沿街的店铺都挂起了灯笼。偌大的盂鼎城瞬间亮堂起来。
格桑巴图参加完桑布卓的葬礼并没有回家,而是偷偷地返回了盂鼎城,找了一家离盂鼎桥很近的客栈住下来。
眼看渡桥上的桥人就要换班了,格桑巴图命令两名男子站在客栈二楼窗口旁观望渡桥的方向,等待桑布凯出现,准备在他回桥主府的路上杀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