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桥位之争(一)
吴家仁夺过黄纸看了看,“怎么会这样,桥长明明在纸上写了字,不对,是桥长的生魂。”
“桥长登仙了?”
吴家仁看着父亲点了点头。
“生魂不能泄露天机,所以这些字会自动消失。”吴将军说。
“这纸上的字我都看到了。”吴家仁说。
“写的什么?”
“长桥子不是我的儿子,桥长之位传给三桥子雷青。”吴家仁说。
吴将军脸色顿时变得凝重,没想到桥长会爆出这么一个雷,让他有点措手不及,不知不觉地感到自己卷入了一场暴风旋涡中,处理妥当便可安全无事,稍不留意便会殉命。
“还有,水灵入侵那晚,我看到桥后握着黄泉剑要杀桥长,幸好被我拦下了,不然桥长就死在了桥后的剑下了。”
这又是一个惊天大雷,吴将军听到这话犹如脑子里灌入了浆糊一片空白,也理不清里面的来龙去脉,只是觉得不仅闻桥妃要造反,桥后也在酝酿着造反,一场血雨腥风的争斗才刚刚开始。
吴将军一脸严肃地看着吴家仁,“这些事不许外传。”
“上马,回家。”吴将军说。
吴家仁一跃骑上马,赶着马和吴将军离开了墓地。
吴家仁心中也是疑云重重,桥后为何要杀桥长?长桥子是谁的儿子?三桥子能否顺利继承桥长之位?
最可怜的还是大姐,漂亮的脸庞被毁,现在连桥子妃的位置也岌岌可危。一切都模糊不清,飘忽不定。
王府院内。
留着长须的王丞相拿着一支鱼竿坐在池塘边垂钓,自从桥宫被封,一切政务都停了下来,闲来无事的他蹲在府里的池塘边垂钓,很少过问桥宫的事,也不知道桥宫里发生了什么事,连两位侍郎被杀也不知道。
身材矮胖的管家快步走到王丞相身后,气喘吁吁地说:“丞相。”
“什么事?”
“二桥子求见。”
王丞相瞥眼看了管家一眼,“桥宫被封了,二桥子怎么会出来?”
“他说他是二桥子,我也不敢怠慢,就请进来了。”管家说。
“在哪里?”
“让家丁带去书房了。”
王丞相扔下手中的鱼竿,慌忙站起来走了。
简朴的书房一片寂静,书桌旁放着一个青花大鱼缸,鱼缸里养着两条红色的小锦鲤。
雷山站在鱼缸旁等待王丞相,只见他身穿黑色长袍,脸上围着一面黑色面巾,只露出两个眼睛,听到屋外的脚步声便转身向门口看去,一看到王丞相便行了一个礼。
“丞相。”
王丞相看着眼前的黑衣男子惊了一下,“你是……”
雷山见王丞相有些迟疑,慌忙摘下脸上的面巾。
王丞相一看真是二桥子,慌忙还礼道:“老臣眼拙,还请二桥子恕罪。”
“以后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雷山说。
王丞相伸出手,做出请的姿态,说:“快坐。”又对着管家说:“看茶。”
雷山转身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
“桥宫封锁这么严,你是怎么出来的?”王丞相走到书桌前坐下。
“出宫简单,丞相不必担心。”
“哦。”
管家倒了一杯茶递给了雷山,“二桥子,喝茶。”
雷山接过茶杯放在一旁的小桌上。
“你先下去,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能进来。”王丞相说。
“是。”话完,管家转身走出了书房。
雷山见管家走出书房,从怀里拿出一信封递给了王丞相,一脸悲伤的说:“桥父登仙了,这是他留的遗诏。”
王丞相惊了一下,只知道桥长被水灵所伤,没想到这么快就登仙了,心中感叹命运的无常,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节哀顺变吧!”
话完,王丞相接过遗诏仔细看了看,好像在怀疑遗诏的真假。
雷山看出王丞相的疑惑,直言不讳地说:“这是假的,真的被烧了。”
王丞相心中咯噔一下,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了,顿时明白二桥子此行的目的,是想拉自己跟着他叛变,虽说自己嫉妒桥长宠信吴将军,可自己也没必要协助二桥子谋权篡位,如果成了万事大吉,败了就连累了全家人。
雷山见王丞相有些犹豫,追问道:“你愿意帮助我嘛?”
“这,这,”丞相吞吞吐吐的说。
“如果是长桥子登上桥长之位,他们还会重用你吗?你是我的岳父,他们排挤我,也会排挤你。”雷山两眼瞪着王丞相,近似恐吓的说道。
“你所说的,我也想到了,只不过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毕竟长桥子是嫡长子,想要绊倒他确实有点难。”王丞相说。
“真的遗嘱是让三桥子继承桥长之位。”雷山说。
王丞相听到这话一脸的惊讶,简直不敢相信,“桥长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知道。”
“可是三桥子也有桥后撑腰啊!”
按照以前的脾气,雷山早已大发脾气了,觉得王丞相一直拿别人的威风灭自己的志气,考虑到现在处境,又忍了下来,心平气和的说:“您有什么办法?”
“文臣这方面我能全力拉拢,我们必须争取闻将军和吴将军的支持。只要有他们支持,就万无一失了。”
“闻桥妃已经写信给我姥爷了。至于吴将军,我会想办法拉拢。”雷山说。
“那就这么定了。”王丞相说。
“嗯。”话完,雷山站起来走出了书房。
王丞相快步走出书房喊道:“既然来了,留下来吃晚饭吧!”
“人多眼杂,小心为妙。”
话完,雷山径直走了,瞥眼看到院中的石头花树下站着一名端庄秀丽的姑娘。
此姑娘便是雷山的未婚妻王欢,她发现雷山注视自己,慌忙弯腰向雷山行了一个礼,上次一直关注长桥子,也未仔细看二桥子,今日一见确实是个帅气俊朗的男子,心中惊喜万分,看着二桥子露出了笑容。
雷山出于礼貌还了一个礼,顺手把身上玉佩摘下来,挂在身前的小树上,从袖筒拿出一块黑色面纱围在脸上。
王欢快步走到小树旁,摘下玉佩放在心口,一脸深情地看着雷山走远。
暮色沉沉,阵风兮兮,蜿蜒曲长的山坡犹如一条巨蟒横卧在辽阔的平原上。
几十面印着红眼鹰头的灰黑色军旗出现在山坡的背面,巨雷般的马蹄声随着阵风呼啸而来。
红眼鹰头军旗越升越高,马蹄声也越来越响。
不一会,军旗立在山坡上,一千多名身穿锁子甲的桥人骑着骏马奔到山坡上,越过山坡向下冲去,接着是两千多名身穿灰黑色桥服的桥差越过山坡,浩浩荡荡地冲下山坡,犹如一群大迁徙的黑牦牛。
接到桥长的信件后,雷将军才知道哥哥危在旦夕,命自己前往颍州城商量桥长继承人的事宜,同时也一脸的疑云,在大家看来长桥子就是桥长的继承人,没有什么可商量的了,为何桥长还要发出这封信,难道是想改立他人。
想到这些,他有点担心,恐颍州城发生宫廷斗争,也为了自己的安全,虽召集了三千多名士兵,快马加鞭地向颍州赶去,日夜兼程,只用一天时间便赶到了颍州府的地界,眼看着就要到达颍州城了。
雷将军看到远处的颍州城便安排士兵安营扎寨,此次带兵而来实属犯了大忌,随便按个罪名便是满门抄斩,更不敢靠近颍州城了。
他自己带着几名随从前往颍州城,一旦桥宫发生政变便挥师前来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