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小绿今天好怂
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
毫无疑问,太子是头狼,极具野心的狼。
外界传闻仁义、孝治的贤明太子,终究不过一张面具而已。
身为帝皇,要有能力同时兼具民心,毫无疑问太子做到了。可仔细想一下。此民心非彼民心。
自古当权者从来都是如此,民心民心,不过是让众民觉得跟着自己生活能更好罢了。至于仁义恭孝,百姓真的能看到真相吗?
种种原因,刘钦觉得太子当这个帝皇还是挺合适的,也只能他当这个帝皇。
刘钦十分认真的问小绿假如有一天自己消失了怎么办,从来吊儿郎当的小绿罕见的叹了一口气没有讲话。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刘钦感觉这次事情后,自己或将解锁自己的记忆,而当那时,似乎一切都将不一样。
往后的几日稀松平常,没有大事发生,小绿就陪在刘钦身边出摊算卦,充当一个保镖。
每次吃完饭躺在酒楼的椅子上,总能让刘钦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因过竹林逢僧话,
偷得浮生半日闲。
也是稀松平常的一天,红衣女子叶律玄又来了。
如果可以的话,刘钦并不希望再次见到她。
尽管逃避并不能解决什么
“我找到他了。”
“我知道。”
找到的当然是她的师兄柳秦,就那么半死不活的躺在别院的厢房中。她看到的时候几乎哭成了泪人。
渡了几天真气后毫无作用,师兄依然昏迷不醒。
就连她匆忙逃走时带的宗门圣药,也是丁点作用没有。无奈之下的她想起来了刘钦。
叶律玄几近哀求的语气。
“救救我师兄。”
“你可能会死。”
“我不在乎。”
“尽管你师兄也不一定能活?”
刘钦问道,不过很显然答案早已注定。
“可以再给我看一下那把匕首吗?”
叶律玄当然自无不可,刘钦接过那把匕首,感受着上面的气息。
熟悉的感觉,仿佛这把匕首的主人是自己一样。
“是这样吗?”刘钦双目无神的自言自语道。
失忆的原因……
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意义……
叶律玄走了,去僵山摘取焕血草了。
一往情深深几许?
可惜还不够,刘钦一直觉得情字一笔一划都写的艰难。
也许是因为叶律玄的深情,也许是感受到了自己即将知道些什么,近几日的他没有了之前的淡然。
总觉心中五味杂陈,是对记忆的恐惧?还是现在的微风真的很润人,那月亮也真好看。
浊酒一杯千万里,却尽天下繁琐事。
刘钦越来越喜欢夜里对月饮酒,并不是因为高雅,只因为想。
酒酣人暖,起舞弄剑,尽管他并不会什么剑术,手中的还是柄木剑。
他的身影在月下越发的孤独了,唯有明月无语相对。
小绿时不时回来,两个人就一起喝酒。喝完之后每次刘钦舞剑都会被嘲讽。
“害嗨害,不愧是打狗剑法。”
不过那份孤寂之感,萦绕着刘钦再也散不去了。
时间久了,小绿也不常回来了。
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刘钦愈发的深沉了起来。
有点累了,突然这天他不想舞剑了,这次喝了很多的酒,早早的睡了。
……
这个天下并不像表面那么安稳。
太子虽然深得民心,可其竞争对手却是终赵一国,唯一的天策上将赵子封。
赵国开国之时,始祖皇帝南征北战,戎马一生,打下这偌大的基业。可自二世文皇帝守成之君尚能使国安强,三世继位碌碌无为,接着便一代不如一代。传至现在已经第九代了,国力孱弱不堪,赵人互通有无之时甚至不敢直起腰杆。
一切的改变来自于当今国君第七子赵子封。15岁时请愿参军,领偏骑三千射杀北地灵渠王,生生从后方撕开一道口子割裂敌方战阵,大举获胜。
后被封为镇北南大将军,继续率军镇压这些年不断骚扰边境的异族。其对内改革军队,凡有功者皆可加官进爵,甚至裂土封侯。锐意进取,重用骑射之术,于战场无往不利,未逢一败。
时至今夕25岁,封无可封,唯冠天策上将以示之,被人称为镇国基石。
寇可往,吾亦可往。
朝堂之上太子厚得百官之崇,也使得民生各有所乐兮。对外有天策上将威慑他国不敢来犯,民强国盛之景。
可而今赵国国君身体逐渐下滑病入膏肓,这盛世怕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
兴许是没钱了,小绿今天又回来蹭饭了。
而刘钦也觉得有些事情该面对了。
“跟我去办点事儿。”
在酒足饭饱后,刘钦前面走着,小绿在后面摇头晃脑的跟着,敲响了一户人家的门。
是不太待见刘钦的人,冷漠的邻居。
黑衣白发青年打开门看见刘钦一愣,随即死死盯着小绿,片刻又看着刘钦似乎在等一个解释。
刘钦嘴角噙着一丝淡然的笑意开口道:“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吗?”
随即自顾自的便走了进去,毫无顾忌这黑衣青年身上气息越来越冷。
进入房间之后是漫天的宣纸,上面只写着一个字。
“静,那你静下来了吗?”
坐下之后的刘钦半仰起头的问道。
黑衣青年声音很冷,犹如冰刀割过心口。
“我看不透你,并不想与你有过多交集。”
刘钦是知道寮为什么对自己有这么大敌意的,毕竟一个在杀手组织摸爬滚打强大起来的人,并不喜欢身边有什么未知数。
“寮,破一品在这里写字是不够的。”
刘钦取下了头簪,散发披落于肩上冷漠道。
“破一品是入道,除非你在这里写上几十年,不然你的杀气消不了的。”
寮冷眼看着刘钦,“我是真讨厌你啊,明明是个普通人,总给我一种危险的感觉。”
如此说着,锐利的气息从寮的身上勃然而出。
小绿就在刘钦旁边,此刻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哈哈,西山寒阳水与春意花可得一枚夜心丹,疏杀意通八脉,届时自入一品境。”
刘钦说完便戏谑的看着寮,见寮毫无反应又继续说道。
“春意花在我手里,这丹我恰巧会炼。”
瞬间屋内杀意四纵,温度像是下降了几个档次。
小绿也抬起头一脸严肃的看着寮,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敌得过对方,这杀意太恐怖了。
刘钦抬手让小绿不必紧张,又拾起桌子上的一张‘静’字,自语说着。
“字写的倒是不错,有一些大家风范。可越压抑越不平静啊。”
接着刘钦顺了顺头发,起身拍了拍寮。
“啧啧,走了。石头村有一男一女,我不希望他们近期死了。”
刚一开门,天色昏黄,狂风骤起吹乱了刘钦刚顺好的头发。
小绿跟在后面,谨慎的盯着寮,似乎怕寮暴起突然来上一刀。
狼,不就喜欢这样吗?
刘钦走得很慢,闲庭信步,仍狂风拂身。
寮就站在门口,直到刘钦走了很久。
他取出一把锁,锁上了自己的门。走向猎户家,正好撞上了猎户的大胖儿子。
“寮叔叔,你去哪啊?我家宰了只鸡,正准备让你一起补补呢。”
寮摸了摸眼前白胖小子的头,终于声音带了那么一丝温度。
“我要走了,这个给你,好好留着。”
一张宣纸从寮的衣襟里掏出,这是他写的最工整的一个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