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喜欢人家
“俞周是家里的独生子啊?”他打趣般的随意的说了句。
“对啊,生完他,钟晗没多久也出生了,姨妈带着我和他们俩,没有心神再生一个了。”
许金徽顿了顿“你像俞周那个年纪,送女孩回家是为什么啊?”
“能为什么,有意思呗。怎么,你看见什么了,还是听说了什么?”秦钟一顺了顺,许金徽摸不着头脑的问题让他起了疑心。
“没什么,看见一男孩送女孩回家,看着像初中生,不是俞周,充其量也就身高像,才拿俞周打比方。”许金徽笑了笑,依旧是那副不正经的样子。
“怎么,你也想回味一下青春了?”秦钟一嘲讽的力度没有随着饥饿就减弱。
“哼,我只是下着雪,看着,有感而发而已。”
秦钟一白了他一眼,“你还有这闲情逸致啊!那去把那堆我刚理好的垃圾扔一下,你可以再去外面有感而发一下。”
许金徽没有理会,拿着垃圾袋出去了,他转身时收起笑意,似笑非笑的,没有让秦钟一看见。
他原本在台球厅边的路上坐在车里小憩,睁开眼,就看见了俞周在球厅门口陪着一个女孩在红绿灯下等了又等,便下车偷摸跟着,他去了药店,一问是买的感冒灵,还把盒给拆了,给女孩买红薯,用身子把女孩护在身后,自己追上卖红薯的一问,被老板坑着买了红薯才被告知刚刚的,是一对兄妹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俩人没走多远,俞周看着女孩站立许愿,眼神里的柔和让自己不敢相信。
回来让秦钟一解惑,自己心里谜题解开了,可秦钟一说过,俞周不会的啊?
不会谈恋爱,那会动心吗?那女孩底扎着马尾,穿的很恬静,不像是圈子里玩的人,如果是圈子里的人,他会当笑话讲给秦钟一,秦钟一自会处理好一切。可那个女孩乖巧喜人,干净的如同白纸一样,他动了恻隐之心,她无辜,没有任何规矩是惩罚年少的悸动,她无罪,秦钟一的手段她可吃不消,更别说俞周的家长了。
俞周眼光不错,看上了个可人,如果是一时的兴致还好,如果不是,许金徽很想看看,俞周的聪明才智能不能和他们周旋,要么放弃,要么把那个女孩一起拉进来,这是他的推测,全身而退早在那一个电话里就已经不复存在,这个圈子的规矩,谁都别想逃过。
他站在门外点燃一根烟,事情的走向他无法掌控,年少的悸动这谁又能说的准,他先替俞周瞒着,秦钟一不知道,自己最近给他提个醒,这个男孩,让他忍不住关怀,他已经离不开,自己能做的就是让他过好当下。
许金徽抽完,回到酒吧,秦钟一已经在翻看酒水的价目表,坐在那正等着他回来。
“这么久?”
“抽了根,难得的大雪。”
“你看看,没什么问题就通知打印吧。”秦钟一把价目表递给他,自己摸索着身上的烟盒,被许金徽说的,他的烟瘾也犯了。
“行,就这么办吧。”许金徽看了看,这份酒水单的确认,下个星期就可以开始营业了。
听到回复,秦钟一倦怠的脸上终于舒展,把这些事忙完,就剩俞周了,这孩子聪明,又有许金徽和赵林,总归不会出什么岔子。
“回头我就让俞周过来,你和赵林累了还有他来接着。”秦钟一吐着烟气,一步一步安排俞周,又不是强买强卖,合该他也担一份。
“太小了,你真的确定吗?”许金徽反问他,他是对俞周的年纪不放心。
“你放心,我打过招呼了,有检查的会给你透露风声,不让他来就是了,但是该他查的帐,站的岗无论如何都跑不了。”他心有成算,安排好了一切自己才能去部队。
“这么个小小的人,被你当成年人使,你也是够狠的。”
“他自愿的,别整的我是奴隶主似的。”他把烟倒在烟灰缸里,点点火星就此陨灭,酒吧里的灯光只着一盏,投在两人的身上。
秦钟一的手机忽闪忽闪,他拿起不拿烦的屏蔽,不用猜,是郭依萌的,动不动就发一堆,他可没时间回复,他宁可抽根烟都不愿意在手机里发一句安抚的话。
“你走后,你的小情人怎么办?”毕竟郭依萌粘秦钟一可是很紧的,只要她在就对秦钟一投怀送抱,也是许金徽认识秦钟一以来在秦钟一身边呆的最久的一个。
“你关心?怎么,喜欢?等我走了,替我照顾照顾?”秦钟一点了烟,漫不经心,丝毫不关心除了他以外的事。
“我没你那么禽兽,玩的那么过火。”许金徽白了他一眼,反正他是他不去手,太小了。
这话给秦钟一听笑了,他们俩,半斤八两好吧,只是最近许金徽的确老实了不少,身边也没那么多莺莺燕燕了。他俩年纪不同,看上的人也是相差迥异,许金徽喜欢的丰胸肥臀的韩式半永久,他没多大兴趣甚至觉得千篇一律,他的荒唐做派许金徽都不忍直视,但两个人的需求都只是找个伴而已,谁也没有比谁高尚,玩的都是一样的下流,要不然也不会一切合伙开酒吧了。
“到时候再说吧,这段时间我忙,没工夫搭理她。”他说的轻松,手机里99+的信息含着少女的无尽的期望,这一切都因为屏蔽而化为乌有,显得愚昧可笑。
“啧啧啧,真是无情啊。”许金徽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两腿放在桌子上,可算是舒服了,慵懒的伸着身子。
“下星期就可以开业了,你还是把心思放在酒吧里吧,我出去接个电话。”秦钟一说完就接起电话向外走去,语气莫名的变得柔和,是秦钟晗的电话,兄妹俩从来没有发过一条消息,发消息会延时,不如电话来的快,有什么事情总能第一时间联系上。
“哎,真的是什么都不如妹妹亲啊!”许金徽托着头后仰,全身舒展带来的酸爽解了一天疲累,忙活那么多天,酒吧一点一点从无到有,俩人不分日夜的盯着才能顺利完工,真是不容易啊!
许金徽快睡着了,秦钟一才回来,正要进入梦乡,被秦钟一一手推醒。
“干吗!”他被打扰到,很是不满。
“别在这睡,装修味还没散呢,当人造甲醛吸附啊?”秦钟一走到旁边,拿起衣服穿上,此时许金徽的大脑才被强制开机,缓缓起身,愁容满面,他是真的很困。
“回家睡去,走吧。”秦钟一招呼着,关灯,锁好门。
夜深了,送回秦钟一,许金徽就回球厅睡觉,俞周留的那盏灯还在亮着,这小子送姑娘回家还知道给自己留灯,行,没白疼他。
雪夜,掩盖了数不尽的秘事,可是大雪消逝,那些隐藏在沟壑里的东西,混着雪水成为藏污纳垢被暴露出来,那将是一场湮灭一切的破坏,珍视的,挂念的都将土崩瓦解。
俞周走到球厅,看见许金徽还在睡觉,就自觉地走到沙发处坐在那休息,反正在球厅,没人管他干什么,他乐得自在,拿着手机看着小说,《教父》这段时间他看的津津有味,正好打发着无聊的时光。
“来了。”许金徽起来了,从俞周进他房门的那一刻就醒了。刚睡醒,脑子昏昏沉沉,看俞周气色不错,浑身上下散发着少年的气息,看来昨天晚上睡的不错。
“嗯。”俞周看的正入迷,随口回答,眼睛寸步不离手机上的文字。
许金徽洗漱完,喷上古龙水,整理好发型,从容的坐在俞周对面的沙发上,看着面前的少年,有些话,趁秦钟一没来,他需要好好问问。
“俞周,昨天晚上什么时候走的啊?”
“晚上吧,下雪的时候。”
“大概多久。”
“和你们打完电话,过了一个小时吧。”
“走回家的?”
“嗯。”
“没感冒吧?”
俞周抬起头,许金徽的话云里雾里的,到底要干什么吗?
“没,怎么了?”
“我感觉自己有点感冒了,你说感冒灵和板蓝根买那个好?”许金徽到底是老狐狸,循序渐进的套话可比直白的强问有意思。
“感冒灵啊,板蓝根有什么用。”俞周低下头,有口无心,不知道顾琬喝了没有,傻愣愣的站在雪里许愿,怎么可能不受风寒。
“行,你哥呢?”
“他还没来,估计在路上了。”
“也不知道来不来的及,我想吃烤红薯,也不知道你哥能不能给我买一个。”许金徽眯着眼睛,做着找电话的动作,观察着俞周的表情。
“他应该不会给你带的。”
“为什么,不就是个吃的吗?”
“我哥嫌弃人吃红薯放屁,怎么可能会给你买。”俞周轻笑一声,你又不是秦钟晗,我哥怎么可能对你百依百顺。
“这样啊?那算了。”许金徽没得到自己想看的反应,嘴上说着算了,心里嘀咕着下一个计划。
“什么算了?”秦钟一来的时候刚看见两人闲聊,难得许金徽没开口逗俞周玩,俩人面对面坐着气氛还算不错,正好听见了,就顺嘴问了一句。
秦钟一来了,许金徽记上心头“我给俞周说我想吃烤红薯,你不在,这不是想让你给带一个,俞周说你不会带的,我就想着算了。”
听见红薯,秦钟一皱着眉头,“你昨天晚上不是吃了一个吗?有那么好吃吗?”
俞周刚想翻页,听见昨天晚上,烤红薯的字眼,手指没有动,低着头,仔细听着二人的对话。
“我也是昨天在一个红薯车上买的,本想买一个尝尝,结果一尝味道真的不错,想再买一个,给你带着,结果老板说没了,上一个被一对兄妹买走了,就剩一个了,问我能不能等他现烤,这我肯定等不了啊,就没管你自己吃了,你别说烤的还真不错,就是没吃过瘾。”许金徽的话里说着惋惜,可对于俞周来说是一个提醒信号,他不确定许金徽知道多少,可看见他笑眯眯的盯着自己,目光如炬,他无处遁形,一切都被许金徽看透了,怎么办?他会告诉秦钟一吗?
“想吃自己买去,吃完别在我旁边晃悠,我去洗个澡,出来我们就走。”秦钟一懒得听许金徽的惋惜,外套一脱就进了卫生间,客厅里还是只有他们二人,气氛却空前的凝重。
“俞周,想什么呢?手机都快要掉了。”许金徽笑着提醒他,俞周收回手机,坐直不再悠闲,保持着警醒。
“你昨天回来过?”
“对,回来睡觉。”许金徽很期待,俞周还会说什么,他洗耳恭听。
“你看到了?”
“是。”
“你会告诉我哥吗?”与此同时,卫生间的水声响起,提醒着二人那不可忽视的人没有听见这个对话。
“听你哥说起过你父母对你的教育,挺严苛的。”
“你会告诉他吗?”俞周心提到嗓子眼了,手心冒着冷汗,直勾勾的盯着许金徽。
“不就是你送同学回家吗,我给他说这干吗?”
俞周一愣,转眼也就明白过来。
“她昨天找我拿作业,天黑下雪,一女孩子终归不方便。”俞周稳住语调,有条不紊的说着。
“我的意思是,你哥没看见,我也没看见,不是这个圈子的人,没必要牵扯进来,毕竟这个不是个好人圈。你说呢?”许金徽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走到窗户的阳光地带,洋洋洒洒的享受着难得的普照,目的达成了,他也就不装了。
“我知道了。”俞周跟着他,走到他旁边,还是说不明的不踏实。
“喜欢人家?”许金徽瞄了他一眼,转头又继续晒着太阳。
“有偿帮我写作业,仅此而已,我不会谈恋爱的,没这心思。”他摇了摇头,对顾琬没有感情,只是有时候自己控制不住的在她身上走神而已,这能算哪门子的喜欢。
“那就把握分寸,小女孩来这个圈子可不是什么好事。台球厅可是有监控的,等会儿我们走后你自己处理吧,你不用太担心,我没时间看那东西。”许金徽扭扭腰,提醒着,干净的白纸被人弄脏,最后的归宿只有丢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