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迷障渐起
“我这不是”周铭浩话没说完,门口就有了动静,许金徽开门进来,就对上了怒气冲冲的秦钟晗。
“呦,小公主来了?”难怪秦钟一舍不得这个妹妹,水灵灵的,自己也是经常听她和秦钟一打电话,今日一见,真真是个妙人。
秦钟晗美目温怒,许金徽身上的香水味呛鼻,连忙捂住鼻子,话都说不出口,看见许金徽身后的人,脾气也在瞬间爆发。
“你还知道回来接我。”秦钟晗瞪着秦钟一,捂住鼻子的缘故,说话都是囔囔的。
“又怎么了这是,发那么大的脾气。”秦钟一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妹妹,对刚刚秦钟晗的话丝毫不介意。
“哥,你回来了。”俞周走过去,看着秦钟一和秦钟晗身边的气场,秦钟一朝他点了点头,眼神瞥向许金徽,他接收到信号心知肚明。
他一把手抓住许金徽的胳膊,拉走许金徽,这兄妹俩的战场建议减少人员伤亡。
“你干什么,小俞周,我可告诉你啊,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咱俩事还没完呢!我正看着热闹呢,你怎么把我拉过来了。”许金徽被俞周拉到沙发处,坐下才缓过神来,冲着俞周嚷嚷。
“那你去当炮灰,我不拦着。”俞周示意他朝门口看去,只见秦钟晗一抬手打向秦钟一的胳膊,秦钟一没躲,秦钟晗又打了一下,还是没躲,哥哥知道妹妹心里有怨气,任她抱怨,小姑娘哪怕再生气,小小年纪也没多大力气,打在身上也没有那么疼。
这一切许金徽看在眼里,咽了咽口水,问着俞周,“兄妹俩,平时就这样相处?小姑娘,脾气有点大啊!”说完,他往后靠在沙发上,这种满满的安全感,现在只有沙发能给他。
“还去吗?”俞周看着他,好心没好报。
“跟你的账我还没算完呢!”紧接着秦钟晗的怒吼一声,吓得许金徽不敢大声说话,台球厅的客人看了一眼,没管,自顾自的打着球。
“兄妹俩平时都这样?”他小心问着余乐,和余乐见过,小朋友不会骗他。
余乐默默的点头,咽了咽口水,低头扒拉着手机,手机连开都没开,缓解一下尴尬,这兄妹俩的事,谁敢管啊?
“你手机没打开。”许金徽好心提醒着余乐。
“我知道。”余乐小声说,余乐求许金徽了,别再和他说话了,救命啊!他打开手机,心里也是如坐针毡啊!
“俞周,俞周。”许金徽碰俞周的胳膊,俞周在发消息没理会他,他加重力道,声音可不敢太大,他还想听兄妹俩的墙角。
“干嘛。”
“他妹妹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你管吗?”
许金徽无语。
“正好你这年纪,应该可以去调解一下吧!”俞周挑着事,一边回复着信息,手机里是周铭浩和余乐他们仨的小群,周铭浩和余乐问俞周怎么了,俞周让他们别管,该玩玩。
“俞周,你这小朋友最近是不是和你哥在一起久了,心思都变坏了。”
“要么过去管,要么别说话。”眼睛寸步不离的看着手机上的游戏,许金徽凑过去一看,好家伙,这三个人低头看手机合着是开房间打斗地主呢!
“斗地主呢?”许金徽纳闷的看着三个人,没人理会他,他有些挂不住脸,29年生涯没这么孤单过。抬头看见门口女孩还在吵,什么也听不清,瞬间想明白了,俞周也真是的,好歹加上自己,四个人打麻将啊!
他孤寂的,可怜巴巴一个人,听着门口时不时的动静,羡慕的看着三人打斗地主,嘴里吃着桌子上的零食,没一会儿就感慨,自己之前怎么没发现现在小孩子的零食那么好吃了!
等秦钟晗消完气,被秦钟一领着过来,桌子上的零食已经被他消灭一空,只剩一些残渣,余乐打完刚想吃,才发现桌子上满是一片残渣。
“没了?”余乐这个小可怜,看个许金徽,好像再说都吃完了啊?
“不错,现在小孩子会享受啊!零食都那么好吃。”许金徽靠在沙发上,吃了半饱,味道不错是他最后的评价。
“你都吃完了。”秦钟晗走上前,看着狼藉一片,看着许金徽,惊讶的感叹。
“别生气呀,我请你们吃饭,吃你们零食也挺不好意思的。”许金徽喝了水,顺了顺,看着小朋友们,提出补偿。
“那就现在吧,客人都走完了。”秦钟一玩着打火机,坐在沙发上,看着众人,在酒吧看了一天,酒吧灰尘大,中午吃的少,刚刚又和秦钟晗被迫罚站,他早已是饥肠辘辘。
“知道了。”许金徽站起来,拍了拍半饱的肚子,“我去个厕所,你们这帮小朋友收拾收拾,我开车带你们去吃饭。
“俞周他是谁啊?”憋了好久的周铭浩终于敢说话了。
“算是我哥的朋友吧?”俞周也不太确定,突然介绍许金徽,自己才发现也拿捏不定他的身份。
“他是这家台球厅的老板,我和他是朋友,叫他老许就行。”秦钟一看俞周支支吾吾的,索性就提俞周回答,看着俞周“以后就这么说就行。”
“好。”俞周答应。
“哥,你怎么会认识他?”秦钟晗刚刚被秦钟一哄好了,说话的语气都不再那么冲。
“打台球认识的,你又没见过,就没和你说。”秦钟一摸了摸秦钟晗的头,解释说道。
“哦。那我们等会儿去哪吃饭啊?”秦钟晗招呼着周铭浩和余乐收拾着东西,问着秦钟一。
“你想吃什么?”秦钟一反问,难得带秦钟晗吃去吃,许金徽掏钱,自然是想吃什么吃什么。
“嗯,我想吃火锅。”秦钟晗眨巴着眼睛看向秦钟一,停下手里拿着垃圾的动作。
“行,我知道有家好吃,收拾完带你们去吃,你们想吃什么?”秦钟一难得的平和跟另外三个人说话。
三人都表示听秦钟一安排,吃饭的不敢挑剔。
“呦,收拾好了,小朋友们收拾挺快啊!”许金徽甩了甩手上的水,拿起车钥匙。
“没你吃的快。”秦钟晗吐槽道。
许金徽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那走吧,小公主,请你们吃饭喽!”
俞周在一旁没干活,看着他们三个干,也不差个自己,等到要走的时候,秦钟晗说“俞周,你刚刚就没收拾,你掂垃圾出去!”
“知道了。”俞周拿起塑料袋,关灯,关门,很是熟练。
在外面扔了垃圾,周铭浩创了他一下“你这也太熟练了吧,你这样多久了?”
还没等俞周回答,许金徽打着喇叭,朝着俩人喊“上车,绿灯快过了。”俩人上车,忘却了这件事。
第二天,周铭浩是在俞周床上被闹铃吵醒的,余乐是被他一个机灵踹到床下醒的,俞周被余乐掉下床的声音吵醒的。
“我去,学校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开门了。”周铭浩看了眼闹钟,激动的坐起来,就看到余乐趴在地上捂着屁股。
“一大早谁踹我啊!”刚起床,余乐声音奶凶奶凶的,眼睛都没睁开。
“你俩大早上闹什么啊?”俞周揉了揉眼,宿醉的头疼,满地的酒瓶才找回些记忆。
昨天晚上吃完饭,许金徽送他们三到俞周家,就送秦钟晗和秦钟一回家了,周铭浩一时兴起决定和余乐晚上不回家了,在俞周家住,家长也放心。于是乎他们一拍即合,在楼下小卖部买了好多酒好花生,泡脚凤爪。好久没喝,有点馋了。
酒是真醉人,余乐最先酒醉趴在那喊着林卿的名字,周铭浩和俞周相视一笑,俩人都硬撑着都不喊醉,硬是把酒全部喝完,周铭浩直接趴在床上呼呼大睡,俞周半醉的看着他们,把余乐拉到床上,结果余乐这家伙醉了嘴里还喊着林卿的名字,俞周都无语了。
给俩人盖上被子,俞周想起明天还有家长会,定了个闹钟,躺回床上趁着酒醉,闭上眼就睡着了。
起来就是眼前这一幕,头疼的要死。
“家长会你忘了?”周铭浩看着俞周,想着让他清醒一点。
“我知道,我定的闹钟,来得及。”俞周直起身子坐在床边,揉了揉太阳穴强制开机,眼睛看的清楚些,就去洗澡,这一身酒味可不能带去家长会。
“你干嘛去?”周铭浩看着他离去。
“洗澡,你洗不洗?”看着周铭浩跟着自己,俞周家有两个洗澡的,一人一个,男孩5分钟就洗完了。
周铭浩出来时,余乐回到床上又睡着了,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脚又踹了上去,“我和俞周去开家长会,你醒了记得收拾好。”
“知道了。”余乐又裹紧被子,俞周家是暖和,自己裹紧被子是为了睡的更踏实一点。
交代完,俞周进来,让周铭浩去吹头发,自己在房间换衣服,虽然浴室有两个,但是,吹风机只有一台。
俩人加错使用,起床10分钟后,俩人穿戴整齐,吃个早餐再去学校,时间都绰绰有余。
俞周穿好鞋,周铭浩还在弯腰系着鞋带。“好了吗?”
“走吧。”
周铭浩站起身,剁了两脚。
“吃饭去?”俞周的手放在门把手上,周铭浩也是提起。
“你饿啊?”俞周看着他,喝到凌晨,哪里会饿。
“吃点垫垫,家长会指不定什么时候结束呢!”周铭浩看着手机时间,想着在店里吃没戏了,边走边吃吧。
“行,那就楼下买点?”俞周打开门,冷空气逼得他打了个寒战。
“好,那余乐怎么办啊?”周铭浩难得良心发现,问着俞周。
“饿了他自己找吃的,多大人了?”
“也是,这家伙酒量不行,估计要睡到下午了。”俞周朝他招招手,俩人出了门。
买了早点,边走边吃,俞周想到什么,“咱学校门口打印店,这个点开门吗?”
“你要干什么?”周铭浩咬了口包子,很是不解。
“你发我那个,我准备打印出来,昨天忘了,没功夫写。”俞周挠了挠头,真的是喝酒误事。
“哝,正好有一家开门了。”周铭浩指了指不远处的店面。
打印完,赶到学校门口,正好开门了,学生比家长先到一个小时,班主任领着查漏补缺一下,家长会出了纰漏,学校是要问责的。
俩人道别,分别进班,俞周到的时候班里只有班主任,站在讲台上专注的翻看ppt。
“老师好。”俞周打了招呼。
“俞周来了,挺早。”班主任看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俞周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呆着。
她突然抬起头,“俞周,你能去我办公室把我的笔记本拿来吗?我走不开。”
“好的老师。”刚坐下,屁股都没暖热俞周就站起来,走到班主任跟前。
“就是那本墨绿色的,就发在我桌子上,你应该有印象。”
“好的老师。”说完,转身离开,刚走后,郭依萌就进来了。
他到了数学办公室,里面空无一人,班主任来的是真的早,他一眼就在班主任的位置上看见了笔记本,走过去拿,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也不知道班主任写的什么。
他看四周没人,好奇心驱使,翻到有字迹的最后一页,上面写着,家长会安排的流程,那页的末端有一行字,下学期座位分配。
他翻到后面,什么都没有,只有空白的座位表,许许多多弟弟方格还没有填写学生的姓名。他合上,若无其事的关好门,走回班里,交给班主任,俨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他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看着旁边顾琬的位置,手搭在顾琬椅子的靠背上,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换个座位而已,原本自己就知道和顾琬不是同桌后就不会再有交集,代写作业更是天方夜谭,他不会冒风险在班里当着别人的面给她报酬,作业对他而言是可随意的东西,直到现在想来和顾琬的交易都是一场匪夷所思的闹剧。
他没有卸磨杀驴的意思,事实本就是那样无法磨灭,他觉得有些苦恼,以后没那么省事了,还要再另寻他法。
顾琬,她,想到这里,他的手摸索着手里靠背的纹路,冰凉的手感刺激着大脑,他清醒的大脑陷入了迷障,无法定义,习惯很难改掉,那些目光,愧疚,笑意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