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林卿的请求
“下午放学前，你们俩来我办公室一趟。”英语老师说完，拿着教科书就走了。
俩人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该上厕所上厕所，该接水接水，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按部就班，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那个，中午是咱俩打扫2楼卫生，就扫地和擦玻璃就行，你干那个”快放学了，顾琬想起来问着俞周。
“你擦玻璃吧，我扫地。”俞周想了想，把最脏的活给拦下了。
“那你顺便把扫帚和抹布带下去吧，吃完饭就不用回班，直接在2楼干活了。”顾琬提议。
“好。”俞周附和，自己看着眼前的女孩，他想问，想一问到底，可他没有，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女孩没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转身离开。
中午放学，顾琬漫不经心的看着面前自己爱吃的小馄饨，一时也没了胃口，林卿看着她一反常态，要是搁平时，顾琬是埋头吃饭，喝的连汤都不剩一口，看着顾琬这样，林卿问道:“怎么了？”
“没事，就是大扫除轮到我去扫2楼，心烦。”顾琬惦记着下午放学去英语老师办公室的事情，随口应付道。
“那2楼是真的脏啊！你们班怎么排的，真会给你挑时候。”林卿愤愤不平。
“郭依萌排的，不知道怎么排的。”顾琬顺势接道。
“她”林卿有些意外。
“怎么了？认识”顾琬问着。
“不熟。”林卿和郭依萌玩过，可道不同不相为谋，郭依萌心里那点拉高踩地，林卿觉得很low很没劲，也就没了往来。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吃到12点40，顾琬的肚子痛了起来，仔细感受了一下，想大蹲，可是打扫卫生不能只放这俞周一个人来。
“卿卿，我想上厕所，你能不能帮我先擦一部分玻璃，顺便再帮我和我同桌说一声。”顾琬拿着刚买的纸巾，大步流星向厕所迈去。
“行，我先替你撑着，你赶紧去吧，抹布呢”硬生生把顾琬的人从去厕所的路上拽了回来。
“我同桌那，到2楼，你去直接擦就行，我同桌叫”
“行了，行了，赶紧去吧！”话没说完，就被林卿叫停赶去厕所了。
“管他是谁呢。”林卿又不在乎，揉了揉困倦的双眼，再为了琬琬坚持一会儿，午休不差这10分钟。
等她到2楼后，她有点后悔自己的自大，为什么这人有点熟悉？是俞周！
这家伙背对着她低头扫地的样子，像极了，像极了看门大爷，还有点搞笑呢！
感觉背后有目光在注视着，俞周不由自主的向后看去，看着林卿似笑非笑的样子，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在这”林卿先发制人。
“扫地。”
说的是废话，明眼人看不出来吗
“顾琬呢？”他看着林卿，看的出来林卿是代顾琬来的。
“我来替补，她等会就来。”林卿简言意骇。
听到，心安下来，继续转过头扫地，一句话也没有好跟林卿说的了。
林卿不嫌脏，小手把袖子一撸，拿着俞周放在旁边的抹布开始干起来，窗户的灰有些散落，让人呼吸难受，可是看着俞周扫着地上的落叶刷刷作响，她也不墨迹，捂着口鼻，也擦的尽职尽责。
气氛到了一种微妙的和谐，和谐到林卿的心隐隐有些不安。
不合时宜的话，到底是说出口了。
“他”
“我”
“你”
林卿支支吾吾的不知道从何说起，呼吸本来就勉勉强强，现在更是急促不已。
可她想说些什么，能让自己心安，让一切保持应有的样子。
她抬起头看着俞周，俞周还在自顾自的扫地，刚刚林卿的话，哪怕只是人称代词，他全都听见了，全然不顾她的感受，连个头都不抬，他没什么好说的。
他知道她要说余乐的事情，可是他不知道关于于乐的事，林卿还有什么好说的，于乐和林卿的事是一笔烂账，他难得把自己摘干净了，可不想再管这破事。
“说吧。”到底还是受不了林卿的人称代词在耳边反复横跳。
“琬琬不知道我认识你，我没和她说过，也不知道我和他的事，按照你的作风，你不会多嘴吧。”林卿看着眼前的人，没有因为自己的话停止动作。
林卿她看着俞周，这个平常话不多，懒的凑热闹，不会多管闲事的俞周。
“是吗？凭什么？他又是谁”他有点替余乐打抱不平，什么都是她的一念而起，余乐现在这样，她林卿功不可没。
林卿停顿了一下，挺着一口气，一言不发，不敢看他。
“余乐在你眼里，算什么啊？”他就是要揭开她的疤，让她面对真实的自己。
“我和他的事，我会处理好。琬琬她不是圈子里的，她自己的小生活很好，我很在意和她的友谊，所以，所以，别在她面前露馅，行吗？”林卿声音有些颤抖，她鼓起勇气看向俞周，她期待着面前少年的答复。
“圈子？是什么圈子里又什么是圈子外那林卿你算什么？来这个圈子里转了一圈，玩了个人，甩手走的干净？”
俞周手停了，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向上一抬，把有些倾斜的镜框扶正，秋日的阳光照在身上，竟还会让自己微微发汗，他想到什么，心头一暖，转过身，看着林卿，把扫帚放在一旁。
林卿沉默着，她不知道俞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要在顾琬面前和自己翻脸吗？为了给余乐出气吗？
“我不管，你的事自己看着办。”他没拒绝就是对林卿最大的肯定。
他说完，看着满的垃圾桶里装满了落叶，昔日的生机一片如今全是枯黄，每年都会有新的，可人不是，秋日伤怀，也不是全然文人做派。
他提起垃圾桶向下走去，林卿看着他离开，心里的忐忑不安落地，转身继续擦试着玻璃。
等顾琬回来，看着俞周的刷刷作响，看着林卿卖力的擦玻璃好，好像在比赛似的，莫明觉得好笑，她走到林卿身边“我回来了，辛苦了！”
“你终于回来了，累死我了，这灰太脏了，你自己注意点，别吸进去了。”林卿停下手里的活，释放双手，让自己呼吸更舒畅一些，也不忘对顾琬叮嘱道。
“你赶紧回班吧，剩下的我来就行。”顾琬接过林卿手里的抹布擦了起来。
林卿连连点头，挥手离去，走到楼梯口还回头看一下，见俞周无动于衷才放心回班。
看林卿走后，俞周转身看向顾琬还和刚要上楼梯的林卿对视一眼，沉默。
见林卿走后，问道“你怎么了？”
“上个厕所啊，林卿没说吗？”顾琬有点纳闷，明明嘱托林卿了呀。
俞周自顾自的扫地。
“赶紧干活，1点15，学生会要来检查。”顾琬看着手表，催促俞周。
俩人加快进度，把窗户擦干净，把地上的落叶扫干净，抹布基本上面目全非，俞周把落叶聚到一起，不疾不徐的一点一点装进垃圾桶里。
顾琬捏着脏兮兮的抹布，可看着落叶干巴巴的作响，她小心踩了一下落叶，干干的声音很好听，又用力的踩一脚，一下又一下，感知秋天的声音，落叶的身躯。
“别玩了，都碎了，难收拾。”是的，不解风情的人永远都在煞风景。
“切，可是很好玩啊，不信你试试。”顾琬反驳，有些孩子气。
“你自己说检查要来，快点干活，又说好玩让我试试，什么都让你说了，赶紧让我收拾完，我累啊！”活干的他有点恼火，但他还是控制了语气，怎么这么多叶子，谁排的卫生表。
“哼，我不累啊，你去问郭依萌吧，她早上才告诉我的，我气了一个早上，估计卫生表也是她排的。”顾琬反驳，她看着俞周有些狼狈的样子还有点开心。
俞周看着她，刚想说话就被打断了。
“你俩说什么呢？还不好好打扫卫生。”班主任打破了俩人的对话。
“学生会要是检查不合格，你俩就一直负责2楼，直到检查满意为止，听到没有！”见二人还不啃声，班主任就加重语气。
“知道了。”两人一口同声，看向班主任。
班主任走后，俩人才下楼，一个倒垃圾，一个洗抹布，又结伴一起回2楼，等待学生会的检阅。
等人的时光有些枯燥，顾琬开口“英语课的事，怎么办啊？”
“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一个人担着。”俞周把玩着扫帚。
“那怎么说啊！你英语好，老师也喜欢你，我英语不好，英语老师看我都，都苦大仇深。”顾琬还是有些不安。
“死不承认就行啊，字迹又不同，怕什么？”俞周知道成绩是老师对学生看法的砝码，可他一时没什么好主意。
“不是怕事，是怕老师。”顾琬声音都变小了。
“这就是你紧张的原因吗？”
俞周又想起她的反常。
顾琬点头，闷不做声。
可又仔细想了想，她不至于那么怕老师。看着女孩欲言又止，又装作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他知道了答案，他不问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避而不谈的事情，他和她只是同学而已，仅此而已，一年后分道扬镳，这辈子都不一定能见几面，又何必让顾琬揭开伤疤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呢！她和林卿不一样，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