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距离太近
第二天清晨，阳光柔和地撒向大地，冬日的阳光总是让人喜欢，它不像夏天那样炽热，它是那么暖和，那么温柔，让人忍不住去接近。
阳光下的四人，有说有笑地穿梭在安静的小镇，因为还早，小镇的人们都还没出门，街道上显得有些冷清，跟中午的热闹形成强烈的反差。
司辰说想去小学看看，已经有很多年没去了，也不知道那里变了样没。
记得刚上中学的时候，因为想要见蓝若雨，他趁着暑假回来过，没有见到想见的人，一次两次的，便不再回来了。
蓝若雨的家就在小镇上，但毕业之后也很少去学校，几次徘徊在校门口，始终还是没有踏入。
四个人朝着小学的方向奔去，有时一前三后，有时两前两后，有时四人并排走，一路上撒下欢声笑语。
新民小学，已经完全变了样，以前上课的破旧三层教学楼已经被换成了崭新的五层楼，满是沙土的操场换成了塑胶跑道，三台水泥石块堆成的乒乓球桌换成了新的标准的乒乓球桌，木板做成的篮球架也换成了透明的……一切的一切都在变化着，几乎已经找不到几年前的痕迹，有些高兴，又有些失落。
站在操场的中央，学校变得好大好大，司辰一个人慢慢的往前走，他想要找到和以前有关的记忆，哪怕只是一点点。
他记得，以前教学楼旁边有两颗大大的梧桐树，一到秋天，金黄的树叶飘落，很多同学都会捡起完整的，没有被风损坏的树叶夹在课本里，那时他们还会比赛谁捡得多呢。
司辰看着这栋五层楼高的教学楼，所有的思绪都回到了小学时候，他努力寻找着以前留下的痕迹，绕过这栋教学楼，果然看见了那两棵高大的梧桐树，失望的脸上顿时泛起欣慰的笑容。他站在原地呼唤蓝若雨他们，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司辰躺在一棵梧桐树下，地上的草都已枯黄，飘落下来的树叶也因为放假没有人打扫，铺了厚厚的一层，加上大雪的覆盖，躺上去软软的，真是舒服极了。
司辰拉蓝若雨躺在自己身边，对着她傻傻地笑，付皓轩和辛柔陆续躺在蓝若雨的旁边，四个人并排躺着，有说有笑的，像是小孩子一样在草地上滚过来滚过去，玩得不亦乐乎。
湛蓝的天空，温柔的阳光，曾经的校园，喜欢的人，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没吃早餐的他们肚子很快就开始反抗了，咕噜咕噜响个不停。出门的时候，蓝妈妈说了，今天包饺子给来家做客的同学吃，所以蓝若雨是故意不买早餐的，妈妈包的饺子，那可是左邻右舍都夸赞不已的。
现在家庭环境好些了，经常都可以吃到妈妈包的饺子，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以前家里负担重，除了姐弟俩要读书，爸爸还要承担小姑的学费，饺子，那可是盛宴，必须过年才能吃的。
蓝若雨转头望向司辰，他那英俊的脸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好看了，他的笑伴着阳光，足以驱散冬日的寒冷。因为躺在地上，他的身上沾了些泥土，头发上还沾着好几片树叶，司辰一边拍着身上的泥土，一边温柔地看着蓝若雨，替她拿掉身上留下的杂草。
蓝若雨伸出手，指着司辰的头说:“头发上沾了好多叶子呢。”
司辰低下头，使劲甩，几片叶子飘了下来，却还是有一些细小的枯草留在发间不愿掉落。司辰低头问:“还有吗？”
蓝若雨点头回答:“还有。”
司辰又使劲甩了甩了，还是没办法弄下那些细小的枯草。
蓝若雨靠近，说:“我帮你弄吧。”
“嗯。”司辰将头凑到蓝若雨面前，蓝若雨的心微微一颤，这样的距离，让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洗衣服味，很清香，很熟悉，不禁让她想起司辰家那洁白又温暖的大床。
“怎么了？”司辰又把头往前挪了挪。
“没……没什么，你……你太高了。”蓝若雨害怕司辰看她，她现在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为自己刚刚龌蹉的想法而自责。
司辰把头放低了一些，蓝若雨抬手，指尖轻轻地触碰到他的发丝，他的头发很柔，很滑。
蓝若雨站着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深怕自己的鼻息打扰到司辰，更怕扰乱了现在的美好。
她缓缓地拨动着司辰的头发，或许是那些枯草太多太小太难找，她的动作很轻也很慢。那些细小的杂草像是跟自己捉迷藏似的，在他的发间跑来跑去，总是抓不住。
时间像是静止了一样，蓝若雨能够清楚地听到自己浅浅的呼吸声和剧烈的心跳声，司辰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因为寒风的吹拂，在微微地颤动。
或许是低头太久不舒服，也或许是他故意的，他猛然抬头，眼睛刚好撞上蓝若雨的眼睛，他们的距离太近，蓝若雨的脸迅速红了。
司辰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她，然后又把身子往蓝若雨的方向凑了凑，蓝若雨的心像是打鼓一样咚咚直响。
她有些慌乱地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说:“我……我妈包了饺子，还等着我们呢。”说完，自己一个人走在了最前面，也不管后面的人有没有跟上。
“蓝若雨，你走慢一点呀，你要独占阿姨包的饺子是不是？”付皓轩在身后大吼大叫，故意打趣蓝若雨，他怎么会不知道蓝若雨刚刚是害羞了。
“对呀对呀，我要把饺子吃完，就不留给你，哼……”蓝若雨只是说话，不敢回头。
“我当然知道你的功力，别的不说，说起吃饺子，我可比不上你，想当初……”付皓轩的话还没说完，蓝若雨跑回来，赶紧用手堵住了他的嘴，这么丢脸的事，怎么能让司辰知道呢。
从小到大，家里每次吃饺子，蓝若雨都是吃得最多的，不仅如此，她还总是背着爸妈把弟弟碗里的饺子抢过来，一个一口硬塞进自己的嘴里。
如果恰好付皓轩运气好，赶上他们家吃饺子，她总是以付皓轩不喜欢吃饺子为由，把蓝妈妈分给付皓轩的饺子全都放在自己碗里，别看她小小的身板，妈妈自己包的饺子算大了，她也能吃二三十个呢。
不过，每次吃多了，就会肚子疼，蓝妈妈包的饺子，可都是纯肉馅的，绝不参假，吃那么多，肚子不疼才怪呢，可偏偏她没教训，每次吃饺子还是会忍不住吃很多，肚子疼她也愿意受着。
“什么想当初，你可不要瞎说。”蓝若雨的脸更红了，这样的事，她可不觉得光荣，毕竟她是女孩子嘛，哪有女孩子因为吃得多而觉得自己了不起的。虽说现在很多女生标榜自己是吃货，但又有几个是真的吃得多呢？
“好好好，我不瞎说，姑奶奶，先松开你的手，你的手里都是泥。”
蓝若雨松开捂住付皓轩的手，看了看，确实是有蛮多泥土的，可能是刚刚起身时弄的，也没大在意。
“不就是一顿可以吃二三十个饺子嘛，有什么不能说的，我看你平时挺得意的呀。”付皓轩一边吐着嘴里的泥土，一边装作不经意地说着。
“付皓轩，你想死是不是……”蓝若雨伸开自己的小短腿，开始对付皓轩各种围追堵截，真是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然后剁成肉泥。
司辰看着他们打闹，一脸宠溺地看着蓝若雨，在他眼里，不管蓝若雨怎么样，都是最好的，如果蓝若雨喜欢吃饺子，他一定得跟着蓝妈妈学习包饺子，这样以后蓝若雨想吃，他就可以随时包给她吃。
司辰想着想着，竟然出神了，他的脑海里已经浮现了他们以后生活在一起的样子，他每天换着法儿的给蓝若雨做各种美食，然后心满意足地看着蓝若雨把它们都吃掉……
“喂，发什么呆呢，走了。”付皓轩拍拍司辰的肩膀，把他从所有的幻想中拉回现实，他看了一眼蓝若雨，脸唰的一下红了。
蓝若雨不知道司辰心里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脸红，只是觉得，他脸红的样子很好看，像是妈妈元宵夜做的红豆馅的元宵，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