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神龛剑(2)
伽蓝宗之中,有七个常驻的长老位。现如今除了七长老常年空缺之外,其余六个长老各司其职管理伽蓝宗,算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
纳日森身为伽蓝宗三长老,除了负责管理圣子圣女以及仙院教育的相关事宜外,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清点贡品和主持祭祀这两件事。
也是因为总能在各种祭祀仪式上看见他的身影,许多菩曼人最为熟悉的长老便是他了。
而除此之外……和纳日森打交道最多的,就是各路商人了。
不过唐介一认识他的原因,还真不是那三长老的身份……
纳日森将二人安置在伽蓝宗之中后,蒲浅便脱下了一身沉重的袍服,马不停蹄地来找两人。
刚看到蒲浅在朝房间之内走来,唐介一就忙不迭地站起身来,双手合十:“见过圣子。”
“客气什么,这儿没别人。”蒲浅一挥手,便坐在了二人对面。
站在门口的纳日森轻咳一声,表示自己还活着。
蒲浅没留给他一个眼神,只是望向对面二人,道:“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褒粽子歪了歪脑袋,还没说话,蒲浅就想起来了是怎么一回事。
她有着那样一双反相魔眼,想在黑夜之中看到他身上的魔气,那不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吗。
“那这位……”
“我名唐介一,是我把容冠玉带了进来的。我现在实在是放心不下他,想来问问……”唐介一反而瞟了一眼外面的纳日森,而后道,“他现在在哪里?情况如何?”
蒲浅微微叹息。
他这一叹息,可算是把唐介一的心给揪起来了。他本来就觉得,容冠玉出事得怪他的灵力枷锁。若是真的让此等天骄折损在此……
那可就是他的罪过了。
“他走火入魔,为了救他,我把他封印进了一方剑鞘之中。”实际上,并不能算是蒲浅封印的……
但在褒粽子面前,他是不想把杭珺那土里土气的化名满世界招摇了。
“是何等灵剑,居然有此威能?”唐介一心下震惊。
他在泰山和菩曼之间行走多年,知道有些品级很高的法宝,能够拥有须弥芥子之能,很小的一个袋子里装下千倍的空间。
但是灵剑……这可就闻所未闻了。
“太原佩剑,水漫金山。”
不等蒲浅回答,纳日森就率先开口说道。
“原来是太元佩剑,那就难怪了。”
太元九把佩剑,每一把都拥有无上威能。他当时以一人之力,辅佐国君创立仙居,也是借了那九把剑的威能。
但纵然如此,唐介一还是忍不住道:“那……我能否见见这把剑?”
纳日森眉头一皱,面露不快。
蒲浅虽然不知道他把杭珺那几把灵剑藏着是为了什么,但无论如何,唐介一是容冠玉走火入魔之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他想要知道容冠玉走火入魔的原因,唐介一,就是不能绕过去的一个人。
所以,他得开口,帮帮唐介一。
“去将水漫金山取来。”
纳日森双手握拳,已经隐隐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怨怼之气。
“现在不行。”他倒是想取来啊!可水漫金山,现在在他手里吗!
他当了这三长老一百多年,这一百多年以来,哪一天不是在被那个人压在头上到处挑刺!纵使他已经为伽蓝宗尽心尽力,还是得给那个人指着鼻子骂!
“现在不行?”蒲浅挑眉,“那请问,什么时候可以?”
他没必要跟纳日森好声好气地说话。这人虽说理论上得对他这个圣子毕恭毕敬有求必应,但实际上大多数的时候,还是把他当做一个被软禁的囚犯一样对待。
蒲浅就是这样性格的人。
如果善意待他,他一定会记下恩情,日后好好报答。可若是本来便不怀好意,他更是没有必要好声好气了。
“哼。”纳日森从鼻子里吭出一个声响来,“你得去找大长老才行。”
大长老艾伊扎克森,伽蓝宗实际上的掌权者。
没有人知道他到现在已经活了多少岁,但保守估计,怎么也不会少于四百岁。
算是一个,真真正正的老乌龟了。
纳日森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这个老乌龟。今天既然有机会,他就让这假圣子和艾伊扎克森碰上一碰。
不管是谁出事,他都开心。
【你去找伽蓝宗大长老后遭遇危险的概率=945】
这什么人啊……
蒲浅看着面前这根紫色概率条,差点没敢相信这概率之高。
伽蓝宗大长老是住在岩浆里,还是平时就在深渊恶谷之中游荡?见一面就会遭遇危险,怎么想也不正常。
“不去。”蒲浅果断拒绝。
“……”
纳日森怎么也没想到,蒲浅居然会拒绝得如此之干脆。
“再考虑考虑?”纳日森被他一语惊到,话语之中,都不由得带上了些许不确定的意思,“不光是水漫金山,还有杭珺的另外两把灵剑,可也都在大长老那儿。”
“不去。”蒲浅摇了摇头,再次拒绝。
褒粽子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在眼前三个人中间不断游移。
杭珺……
是谁呀?
一年前,雏希城:
“这些事情,你确实做过?”
帷幕之后,明亮的烛光将一人的影子,棱廓分明地描绘出来。
帷幕之前,她手中抱着古琴,低垂着头跪在那儿。
“做过。”
“该当何罪?”
“该当何罪,终究得看你的心情。”她抬起头来,双眸红肿,好似已经哭过了一整夜,“不是吗……夫君?”
“还是说,我得叫你的另一个名字,更加合适……城主,秦疏狂。”
“砰!”
秦疏狂一掌重重落下,面前的案几顷刻之间迸裂开来,片片碎裂在了地上。
“项叆!我们当时成亲之时便已经做好约定,形式夫妻,绝不动情,绝不做出格之事。”他气得浑身颤抖,“可你呢?你平时所作所为,我看在你养育涯儿长大的份上,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你,居然做出买通考官,乃至于私通七星阁这等荒唐事来!”
“我没私通七星阁。”
纵使项叆心里已经慌得不行,嘴巴上,却还是丝毫都不肯让步。或者说,唯有这件事情,她不肯让步。
她没有私通七星阁。
七星阁与她,也不是私通不私通的关系。
她本来,就是七星阁阁主的人啊。
“姓项的你给我闭嘴!”秦疏狂越说越气,一掌挥开帷幕,来到了项叆的面前。
跪在这里的,从前是他的妻子——貌美骄纵,善琴。
但从现在开始,她的这身伪装,彻彻底底地可以脱去了。
“你既死不悔改,我便罚你净身出户·。去菩曼,好好当你的寂灭琴圣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