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只有一个选择
常季商一大早偷偷摸摸戴着口罩进了班。
到了座位上才敢晃晃发痛的胳膊，穆询来时看到常季商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有些惊讶。
他尽量轻手轻脚的坐下，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怕打扰常季商。
看着熟睡的常季商，穆询也顺势趴在桌子上静静的凝视着她。
她睫毛很长很浓密，头发轻轻盖在脸上，均匀的呼吸着。
随着时间推移，班里陆续走进一些同学，常季商睡眠浅，一点动静就睁眼了，穆询看她一直戴着口罩，好奇问道：“感冒了吗？”
常季商被问到痛处，也不遮着藏着取下口罩，嘴角淤青红肿明显，穆询一脸紧张看着，“怎么回事？谁干的？”
此时高仰兴致冲冲跑进班级坐到位子上看到常季商脸上的伤立马开口问：“谁干的？怎么回事？”
常季商瞄了瞄后座趴着的白迂，敷衍答：“摔得”
穆询仔细看了几眼确认不是摔得，常季商不想说，他也不再多问，心里大致有了答案。
大半个月不见孙袭娣，今天她扭捏着姿态又走进了十班。
常季商一看到她就头大，心里默默祈求赶紧下课，孙袭娣比先前更加严厉，一开口就让身边人捏了一把冷汗。
孙袭娣在黑板上写着字，常季商身后的白迂轻轻咳嗽两声，没有人在意。
课上到一半，白迂胸口异常疼痛，有东西堵在喉咙里不进不出，他举手站起来说：“孙老师，我不舒服，我想去医务室看看”
孙袭娣看了他一眼，冷漠开口说：“什么事下课再说”
白迂捂住胸口呼吸困难继续说：“我真的很不舒服”
孙袭娣走到他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他从座位上拉了出来，像是扔垃圾一样将他扔在地上。
“我今天第一天上课，你也看不惯我？给我立规矩呢？”
白迂摇头道：“不是，我只是想去医务室看看”
孙袭娣无情的看着他发言：“今天，只要不死都给我坚持上课！”
“听到没有！”
众人：“听到了”
孙袭娣回到讲台上继续讲着她的课，白迂刚站起来，从喉间涌出一股腥味，鲜红的血从嘴里吐出，吓坏了班里同学。
“白迂”高仰大喊一声。
常季商立马起身去看，眼看他要昏迷，“穆询”
穆询接过白迂同高仰一人一边架起了白迂准备出教室。
“站住！”孙袭娣走下讲台来到三人身边。
常季商挡在白迂面前率先开口说：“孙老师”
孙袭娣看着常季商说：“你们小孩年纪轻轻流点血怎么了？给我回去接着上课”
常季商不可思议的盯着孙袭娣觉得她脑子有问题。
“孙老师，白迂吐血了，会死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冷漠？”
白迂听到常季商和孙袭娣大吵，努力抬头去看。
啪一声
孙袭娣两眼愤怒的打了常季商一巴掌，常季商头一直偏着，有些凌乱的头发遮住了脸，看不到任何表情。
“看来上次还是没有给你任何教训”
常季商伸手将头发往后抓了抓，微微一笑扭头看向穆询轻声道：“先送白迂去医务室”
“你敢”孙袭娣威胁道。
常季商继续道：“剩下的我来解决”
穆询有些不安的点头，拉着高仰带着白迂走出了教室，常季商拦住了要追的孙袭娣，直接关上教室门。
她太过平静，嘴角笑意加深，使孙袭娣有些后怕。
“真是”常季商摸了摸发痛的脸。
“你们还真是姑侄，都要在一个地方栽跟头”
常季商自言自语的说着，孙袭娣被她步步紧逼，怒吼一声：“你要干什么？常季商”
刚说完眼里看到常季商的魔爪伸过来，她来不及反抗就被扣住脖子抵到了教室窗户边上。
常季商发疯如同一个许久不见荤腥的恶魔，想要大杀四方
常季商打开窗户，虽然教学楼二楼不高，可从这里掉下去不死也残，孙袭娣半边身子悬在那里，她扭头看了一眼让自己晕眩的高空，
而回头则看到常季商死死盯着自己，孙袭娣活了五十多年，头一次感到害怕，常季商双眼无神，闪着戾气，她像是从地狱里走过的恶魔，稍微伸手就能夺人性命。
“你想死！我帮你”常季商手稍微用力说着。
“常季商！常季商！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得罪我你没有好下场”孙袭娣颤抖着音色开口。
“那就看你有没有机会了”常季商力度又加大一番，孙袭娣知道了她不是在开玩笑。
汗水浸透了衣服，孙袭娣似乎要晕厥过去，“常季商，我们好好谈谈，老师看你是个热心的好学生”
“这样，扶老师上去，老师既往不咎怎么样？”
常季商笑了笑，“可老师，人都是多变的，死人就不会”
要不是常季商按住孙袭娣的大腿，孙袭娣早就掉下去了，孙袭娣嘴唇泛白，两眼冒着星星，她又道：“不会，是我太过分了，我有错，你原谅老师一次行不行？”
“好啊！”常季商故意缓和回答。
孙袭娣刚松了口气，常季商按住她腿的手突然松开，她整个人从窗口掉了出去，身子悬在教学楼半空
现在只有常季商拉住她的一只手保住她不往下沉。
孙袭娣心都飞出来了，两只手紧紧抓住常季商，害怕自己摔下去。
“拉我上去！拉我上去！”孙袭娣用力嘶吼。
她看到常季商露出阴险的笑容，心瞬间凉了一半，哭着求道：“我错了，我不该找你麻烦，不该针对你”
“都怪我的侄女在我耳边吹耳边风，我才这样故意针对你，想给我的侄女孙佳出气”
“放过我吧！我辞职，我辞职”
常季商掏了掏耳朵，不满足接话：“可上次你侄女为你出气打了我怎么办？我还记着呢！”
“我给你打回来，还有我刚才打你的，我双倍奉还 ，不，四倍”
见常季商还不满足，孙袭娣咬牙道：“六倍”
常季商摊手算了算，勉强过格才松口，“这可是你说的”
孙袭娣连忙点头答应。
“那行吧…”常季商想使劲将孙袭娣拉上来，但昨天挨打还有些伤，能拉着孙袭娣这么长时间已经不错了，现在根本没有力气拉。
看她表情吃力，宋寒热闹也看够了，站起来走向她。
“需要帮忙吗？”他开口。
常季商仿佛看到救星，又一副娇弱模样开口说，“太重了，我拉不动”
对别人不好使，宋寒可吃这一套。
“那你答应做我女朋友，我就帮你”宋寒话语带着几分威胁。
常季商眉头紧蹙，一秒都不想就回答：“不行”
宋寒轻松看着她开口说：“你只有一个选择”
常季商潇洒一笑，“非你不可？笑话”
宋寒稍微弯腰在她耳边轻声开口：“可要是出了事，会连累常家的，你要看着他们倾家荡产吗？
或者是，穆询自愿帮你顶嘴，就像上次退学那样”
宋寒的话让常季商就跟一个被扎了眼的气球，快速泄气。
“你胡说”常季商嘴硬道。
宋寒非常自信的笑了笑，“我说了你只有一个选择”
“季商，我帮你”谢蓁蓁自告奋勇的上前，常季商拦住她淡淡道：“你不行，别掉下去”
谢蓁蓁觉得自己帮不上忙有些自责的站在一旁。
常季商感觉手都要脱臼了，眼看孙袭娣体力不支，身体正在一点一点往下掉，她慌了，而身边的宋寒正在等她的答案。
他好像只在意答案。
眼看要出事，常季商顾不得这么多，说：“我答…”
宋寒听到掏出手要帮忙，穆询抢先一步爬到窗口将孙袭娣拉了上来。
宋寒一惊，怎么也没有想到穆询这么快回来，医务室距离教学楼没有半个小时到不了，何况一来一回。
孙袭娣直直躺在地上，没有人去帮忙，常季商看到穆询，脸上的坚强全都散了，她搂上穆询一脸委屈的开口说道：“我就想吓吓她…”
“可昨天和白迂打架，胳膊真的没有力气将她拉上来…”
“穆询，吓到我了…”
穆询和往日一样轻声安抚着常季商，宋寒看到常季商搂着穆询的指尖在滴血，目光一紧，她刚才的镇定都是装的。
她强忍着不松口就是不给自己任何机会。
穆询废了一番力气才将常季商哄好，看了看旁边站着的宋寒张了口，“劳烦宋同学把孙老师送到医务室看一下”
宋寒看他闲着接话：“我看班长也没事，作为班长，你不应该带头吗？”
穆询将常季商扶起来，“宋同学没看到小商也受伤了吗？”
宋寒气不过，但实在没理由拒绝便伸手把常季商拉到自己身边，“那我送季商”
穆询对这种人可没那么宽容大度，他走到常季商面前用身体挡住她，从容开口说：“不了，你和小商不熟悉，也帮不上什么忙”
“既然宋同学忙就不劳烦了，谢蓁蓁，可以扶起孙老师吗？”
谢蓁蓁点点头，穆询背好孙袭娣还腾出手去拉上常季商，他道：“去医务室处理一下你的伤口”
常季商听话的跟在穆询身后，走出教室时，常季商看了一眼谢蓁蓁，二人之间像是有什么计划。
谢蓁蓁走到位置上坐下，托着下巴发呆一会开口说：“也不知道讲台监控照到刚才发生的事情没有”
盛珂竖起耳朵听到，“连接电脑在校长办公室，你也拿不到”
谢蓁蓁故作遗憾道：“拿到有什么用，还能散播出去？我可不敢”
盛珂一听脑海里有了谋划，“也是哦～毕竟这视频要是流出，常季商就毁了”
谢蓁蓁趴在桌子上敷衍的点了点头。
常季商的胳膊脱臼了，校医给她用医用夹板固定好，她一脸苦恼的看着失去自由的胳膊，“早知道，就不那么冲动了”
她和穆询走在校园路上，穆询说：“你教训一下孙老师也好，她本来就是故意针对你”
“下次你和我说，我帮你，这次确实有些危险”
“可医务室距离教学楼这么远，你怎么回来这么快？”常季商问。
“加把劲跑，总会赶到的”
穆询不自觉的遮掩住棉服擦破的地方，看着常季商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