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四章:云城底下看不见的事
冬月,数九寒天,寒风刺骨,空中流通的空气都像是要凝固了一般。
这是入冬以来最冷的一天,就连天上的太阳,在昨天都还阳光普照,给予大地上的生灵温暖。今天却像是为这场寒流退避了一般,让本就寒冷的天更阴冷了些。
苏然从西北回来,只在云城待了几天,在赵氏学堂放寒假之后,就带着萧昂与林青松回了临山村。
同行的还有祁县的林世海几个小伙伴。
也是巧了,因为赵氏学堂放假的日期与云溪书院的相同,他们也选择了在放假的第二天回祁县。
苏然是在去云城港口的路上与几人巧遇了。
而在这几天期间,守卫军和侦查所还真在云城查出了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来,尤其是一些藏污纳垢的事。
比如:东城区某世家家主的二子,有虐杀稚童的癖好,每三月都要去西城区的收容所,挑选几个长的好看的稚童,养在别院里,以供他变态的玩乐。
又比如:东城区的某世家,妄想取代老牌世家刘家的地位,刘家就是刘洋家,在老牌世家中排最末。
就像刘洋说的,家族已经没落。
人丁逐渐凋零,家族中现如今也没有几个出息的子弟。在老牌世家中确实已经没落,甚至在东城区,财力更是比不过一些世家。
也不怪有些家族想取而代之。
只不过,那也只是他们的一厢情愿罢了!
老牌世家是不可能被取代的,不说都是从微末跟着赵氏先祖一起将云城发展成至今。就说这几百年来,十三家族相互扶持共同守护云城,历经了多少次患难。
团结已经是一种默契,延续了几百年的默契。
除了这些,还揪出了一些偷盗团伙,拐卖少女团伙以及一些非法入住云城的人员,更是查出了一些云城官员,利用自己手上的权力,来牟利。
最重要的还是,这一次查出好些探子据点,像欧家二爷在云城的人就被揪了出来,他们就是专门搜集南城区有钱人家资料的。
负责将南城区,某家族重要人员外出的消息,传递给绑匪,就连路线都查的一清二楚。
云城这边搞的人心惶惶,暗卫那边也查出一些让人意料之外,又有些意料之中的事。
欧家二爷左右逢源,暗度陈仓,一边为三皇子做事,暗地里却是为八皇子做事,打上云城商人钱财主意,也是他们私底下私养兵士,私造兵器需要大量的钱银。
私造的兵器有四成给了三皇子,六成给了八皇子。
也是很有本事,能够不露痕迹的让两位皇子为他遮掩,还不让三皇子怀疑他。
江面之上,冷风阵阵,波纹荡漾。
一艘类似画舫的船只,行驶在江面,往祁县的方向而去。
二楼舫廊,柳文翊与何新元对弈,苏然几人则在一旁聊天。说是聊天,其实就是这几人问自己怎么突然消失几个月。
也不给他们报个平安什么的。
“华夏,你其实是去了西北是吧!”牛骏峰语气带着三分确认,七分不确定。
苏然给林青松拿糕点的手微顿了下,疑惑的歪过头,刚想说不是,牛骏峰就开口了。
“别想否认,”他身子前倾,头凑了近前,低声道:“西北有红衣公子的流言,我们都不认为是假的。”
这个我们,自然是包括林世海、罗珣、马正宏以及朱明礼。
她怎么没有听到有红衣公子的流言?
苏然扫了眼几人,几人皆是一副我们已经猜到了的表情,别想骗人。
“好吧!我承认,我是去了西北,”她手一摊,“但我可没用那个身份。”
后面的话她说的小声,下棋的两人都没听见。
一听到苏然是真的去了西北,下棋的两人也不下了,都围了过来,都对西北的一些事很好奇,尤其是听说居水河一夜间有水的事好奇。
一直到船快抵达祁县码头,众人才唏嘘,才真正了解西北干旱,比他们这些日子听来的还要严重。
“华夏,你这次在临山村待多久?我们过两天去找你,咱们再去打猎吧!”
这话是牛骏峰问的,如果不是要先回家,他就要跟着苏然一起回临山村了。
“我待不了多少天,你们要来就明天或是后天来,我过几天要去京城。”
何新元:“去京城?去京城做什么?”他指了指林世海,“他过几天也要回京城,刚好可以路上做个伴。”
“我回家。”
“回家?”
“你家是京城的?”
“世海,你没在京城就没见过苏然?”
牛骏峰与何新元、马正宏三人差不多同时开口。
他们也是现在才知道,苏然家里竟然是京城的。
苏然摸了摸鼻子,笑了笑,“家里确实是在京城,祖籍却不是京城我以前未出过门,就是出街的机会都很少,也没去参加过任何聚会,京城少有人见过我。”
林世海笑道:“京城那么大,就算是出门,也不一定见的到,加之京城的社交圈子划分的很分明,就是聚会也不一定遇到。”
他是小官之家,所认识的也是同等级的人。
“你回京城有事?”罗珣有些想知道她回京城做什么,毕竟她明年就及笄了呢!
他又问:“还回来吗?”
“当然,”苏然抿抿唇,没有说自己回去做什么,她看向林世海,略歉意道:“我有些难言之隐,这次怕是不能与你同行了”
“没关系,”林世海低声笑道:“要是有什么我能帮上的,回了京城可来西城区古里街七十五号林宅找我。”
苏然尴尬,人家都自报家庭住址了,她却不能够坦诚,再次摸了摸鼻子,“我还不知道回去住哪,不过,你要是找我,可以到南城区春熙路将军街道三十八号,这我姐夫贺家住址。”
她这次回去,必然是要恢复女装的,也是一定要回苏府,住在苏府的。
林世海:“好!”
几人虽然对苏然有些事好奇,但也没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相交这么久,也了解他的为人。
他们在乎的是苏然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