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债主
“可既然我出去打渔看到了那人,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我们的事情我来想办法,只要不放弃,总归还是有希望的。”
陈永生听到“只要不放弃,总归还是有希望的”这句话,心里咯噔一声。
他顿时想起了死在青玄宗上的柳傲然。
那家伙,嘴里时常挂着一句绝对不能停下,只要不停下,前方的道路就会不断延伸。
或许是触景生情的关系,陈永生总觉得心里有点堵。
有些事情不去想还好,一去想的话,未免也太过痛苦。
正打算出去表示一下谢意,顺便给对方一点礼物作为补偿的时候。
门外又响起了粗狂的吼叫声。
“姓朱的,你欠是刘家的钱到底什么时候还?”
一声暴喝,将门外的爷孙两个拉回现实。
爷孙两个身体都是剧烈一颤,早年老朱的儿媳害了重病四处求医,老朱的儿子为此欠下巨额债务,之前儿媳还病死了。
为了还债,老朱的儿子没日没夜的外出打渔赚钱,最积劳成疾害了重病死掉,只留下老朱这个可怜的糟老头子和自己的儿子。
“你们这对命比蝼蚁还要卑贱的爷孙,你们是耳朵聋了还是怎么样?听清楚我的话没有?把钱拿来!”
阿朱的脸上挤出一分僵硬的笑容。
看着面前这个尖嘴猴腮,身后还带着八个身强力壮的打手的刘家管家,心里是无比苦涩。
“刘管家,请你再宽限一些时日,最近河里的鱼变得少了,我没能打到多少换钱。”
管家两眼一瞪,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你们两个姓朱的,你们说说你们还活着有什么意思?上上上个月的利息,你们就足足拖了两个月,我告诉你们,我才不管你们有什么困难,今天这个月和上个月的利息,你们总归得掏出来!不然的话,我今天和你们没完!”
阿朱满脸为难,说道:“管家,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就我们一老一小狗苟延残喘,这掏不出来就是真的掏不出来,我要是有钱早就给您了啊。”
“呦呵,你没钱还我们,怎么不把心思花在赚钱上,反而还救了个和死了没两样的人回来啊?我可是听说了,你们救了一个武者回来,你们怎么不用这武者身上的东西来抵债呢?”
“管家,您这是什么话,救人也只是出于好心而已。再者,别人的东西怎么能随随便便拿过来抵债呢?”
“呦呵!”管家一副盛气凌然的样子,对着阿朱的脸就唾了一口,骂道,“谁允许你说话的?我说你几句你还敢顶嘴?我看你翅膀还真是赢了啊!”
“姓朱的,你怎么样我可管不着,反正今天就一句话。你们要是掏不出钱来,这屋子你们干脆也别住了,我们哥几个帮你拆了他,你们不愿意用那武者身上的东西抵债,那就我来帮你。”
话音落下,管家身后的八个壮汉当即便要上前动手。
阿朱和朱老爷子都是面如土色,一时间完全想不出任何办法。
要是这破屋子被拆了,他们爷孙两个就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而在那时候,铁青着脸的陈永生推开门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冷冷看着管家和那八个壮汉。
“你们这些人可真是够恶心的,拿不到钱就弄这些不当人的事情?你们就不怕遭天谴吗?”
管家将不屑的目光落在陈永生的身上,嗤笑道:“哎呦,这半条命武者醒了啊,我还以为就你这德行,多半是死在老朱家呢。我说,你都已经这个德行了,还想着管闲事呢?我都不用一根指头,就算现在来一阵风,也能把你吹地上。”
“要我说啊,你干脆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都交出来,帮老朱家抵债吧,毕竟没有老朱家的话,你连活着的机会都不一定有啊,虽说你之后到底能不能恢复也是个问题。”
陈永生冷哼一声:“如果我不单单要拒绝,而且要狠狠收拾你们这几个不长眼的家伙一顿呢?”
管家一怔,满脸的难以置信。
周围那八个壮汉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纷纷嗤笑出声。
“疯了疯了,我看这家伙虽然捡回了一条命,可八成脑袋是出问题了。”
“不错,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实在是笑死人,他这么一个病秧子,还妄想着收拾我们?就他现在这状态,我一拳就能揍死他。”
“和这种没脑子的废物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咱们一起上,看看谁先把他给活活打死。”
说道这里,这几个壮汉眼里非但没有一丝怜悯,反而一个个还都变得无比兴奋起来。
“好啊好啊,我先来!”
话音落下,一个壮汉便挥动拳头朝着陈永生的面门砸了过来。
陈永生之前听到这些家伙的对话就已经怒不可遏,现如今又看到对方是这么一个态度和动作,更是直接起了杀心。
虽然他现在肋骨粉碎内脏重创,灵力也使用不出来,可这并不代表他就是任人宰割的对象。
至少他真命境九重的体魄还在,光是这一点,就是这几个不知死活的壮汉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我看你是在找死!”
陈永生暴喝一声,在这壮汉的拳头对着自己砸过来间,径直对着这壮汉的拳头砸出一拳。
轰的一声,接着便是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和骨头的粉碎声。
陈永生的这一拳下,这壮汉出拳的整只手臂都变成了一滩烂泥,整个人更是如同断线风筝一样倒飞出去,栽在地上后蜷缩成一团,嘴里不断往外吐着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其他几个汉子本来还打算将这汉子搀扶起来问问他怎么样了,没曾想没等把人搀扶起来,这汉子就两腿一蹬眼白一翻,当场断了气。
“死……死掉了?”
“那家伙不过是出了一拳而已,这家伙就这么突兀的死掉了?真的假的?”
剩下的七个人,纷纷不由得神情戒备的看向了陈永生,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该死的,这病秧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