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异度空间
每个人修炼的具体情况不同，释放的异能也千奇百怪、五花八门，上官落雪以前只在异能百科中见过于团的招式，没想到亲眼看到，着实被惊艳了一把。
刘羡也是一样。
在他内心暗叹于团的异能招式华丽又实用时，其他人包括于团在内的银鹰小队成员，同样头一次见上官落雪施展雷暴。
细白的指尖随手一扔，两朵小小的龙卷风夹杂着雷电瞬间暴涨，耳边尖锐的呼啸声，雷电能量风卷残云地收割着大片的变异猴子，所到之处，无不响起滋滋的烤肉声。
很快焦糊味弥漫开来，五十多只成人大小的猴子皮开肉绽，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双眼暴凸，死不瞑目。
燕骁暗暗戳了戳乐锦，小声说：“乐姐……我觉得以后我们对女帝说话要客气一点……”
乐锦扭了扭微微僵硬的脖子，点头表示赞同，然后瞥了眼屡次送人头的队友，低声道：“嗯，以后有点眼色，多拦着点沈越的自杀行为……”
于团收回黄金守护，上赶着踢了沈越好几脚：“叫你犯蠢，都是当老大的人了，这些年还是毫无长进！”
沈越一边躲边一拍马屁认错，“我错了于队，有于队和贺老大在，我算个屁的老大……”
“要不是有女帝，否则又得耽误时间。”于团横了他一眼，眼神示意他趁机缓和对女帝的态度，以修复上岛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
变异猴群在末世不算什么杀伤性大、恐怖的异能兽，只有一点，就是难缠，常常成群结伴出没，而且蛮横不堪，一旦被缠上，极难脱身。（参照峨眉山猴子）五十多只猴子一次性灭了个精光，而且花了不到三分钟，出手快准狠，雷电异能比他们想象中的威力还要恐怖。
这样的杀伤力，难怪贺老大要找她合作。
沈越也算是心服口服，真心实意地道谢：“谢谢女帝大人不计前嫌，出手相助。”
是人就会有慕强心理。
刘羡挑了挑眉，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上官落雪只是略微点了下头，然后继续在前面带路。
后面于团叮嘱燕骁和乐锦看好身后，那么多变异猴子的尸体被烧焦，光是诱人的肉香味就足以吸引许多肉食性异能兽来销赃，不被盯上是最好。
有了异能支撑众人赶路的速度明显加快。
而另一边，变异蘑菇只给贺长歌看了他们消灭变异猴子的过程之后，便将幻幕收回。
贺长歌内心有点尴尬，看上官落雪冷若冰霜的脸和于团的眼色，再想想沈越的德行，估计上岛之前就把人开罪了，否则于团不会刻意提醒他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的毛头小子做什么的。毕竟一直以来银鹰小队的“外交官”是于团。
“你这个属下显然没你这么识时务。”变异蘑菇也看到了，嘲讽道。
贺长歌微笑：“所以现在我希望你也能识时务一点。”
变异蘑菇声音陡然变得尖利：“你什么意思？”
贺长歌托了托手中的玻璃展柜，“让我猜猜，阮冰为什么将它关在这里还重重把守。”
“一来它很难捕捉，看它活蹦乱跳的样子，一旦我打开碎玻璃展柜，恐怕它立刻就会消失无踪。哦，提醒你一下，没有异能我的确打不开这层玻璃，但是，我想你不会希望看到玻璃展柜落入水中，被只有双系异能者能够承受的寒冷冻裂。”
“二来它很重要，无论是对你，还是阮冰。”
变异蘑菇声音冷下来，道：“你想要什么？”
贺长歌直视它，目光锐利，仿佛要将其洞穿：“我要知道我父亲死的真相，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告诉我。否则，你别想得到我手里的东西。”
他将玻璃展柜往池水边一扔，展柜一半在岸上，一半在池水之上，堪堪在边缘停住——贺长歌的脚踩在上面。
生命种子似乎对他的脚很感兴趣，浮过去隔着玻璃拱了拱，然后不停地耸动着圆滚滚的身子，在他的脚底，好像卖萌撒娇的宠物在蹭主人的脚心。
好像隔着玻璃被调戏了一样，加上心理作用脚底发痒，贺长歌有种想要收回脚的冲动，但他忍住了。
变异蘑菇看着生命种子的讨好行为，暗暗捏紧了菌丝组成的小拳头，在重重呼出一口气之后，它选择了妥协：“ 你的父亲没有死。”贺长歌瞬间眼中升起一丝希冀，但蘑菇的下一句话，又将他打入地狱：“他也没有活着。”
“他在异度空间，处于一种不生不死的状态。”变异蘑菇说，“当时他以凡人之躯跳进空间裂缝，有人保下了他。”
贺长歌打断它：“阮冰？”
“是。阮冰也是双系异能的强者，在她保下你父亲之后，异能严重透支，踏入异度空间瞬时产生强劲的撕裂，就像你们人类研究的宇宙中的光速运动的物体碰撞，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他们已经在里面半年多了，绝不可能活着。”
贺长歌：“你还真是高明。”
变异蘑菇冷哼：“我不像你们人类——谎话连篇。”
贺长歌：“是~，你说的都是真话。但是你先前告诉我的事情里，我猜有一件事你想蒙混过关，对吧？”
变异蘑菇一脸漠然，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你说因为阮冰的实验出了意外，所以你才得以从实验室里关押你的地下牢笼里逃脱。”贺长歌看着它，继续道：“但我想，这件事发生的顺序应该反过来，阮冰拿你当永动机，她的实验之所以出现意外，其实是因为你，你在实验过程中搞破坏，导致实验失败，引发空间裂缝，将阮冰卷入裂缝，而后眼睁睁看着我父亲也跳了进去，对不对？”
“让我想想，你之前一直没有动手，心甘情愿地当永动机接近阮冰，我想是因为你没有见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是我脚下踩的这个东西，是不是？”
变异蘑菇定定看着他，还是没说话。贺长歌也耐心地等着。
“你凭什么这么认为？”变异蘑菇耸耸身体，并没有丝毫被拆穿的尴尬，“凡事讲究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何况你这样的主观臆测。”
贺长歌慢慢蹲下，将玻璃展柜拿回手中，揉了揉踩得发麻的腿，说：“很简单。阮冰的身份既然是科学家。严谨、理性、细致是科学家基本的职业素养，无论她是否能预料到自己实验失败或成功的结果，她一定和大多数科学家一样会提前做好防护。”
“然而这么危险的实验，她明知道自己可能会搭上命，一定会慎之又慎，所有的变量一定是在她能够确保的、可控的范围内，但出于惯性的信任，这也是你长久以来潜伏的最佳表彰——你是这场实验中唯一被阮冰信任的变量，她却结结实实栽在你的手上。”
“永动机？”贺长歌发出一声轻笑，蹲在圆台处，隔着一池寒潭，遥遥地望着它，眼中充满探究：“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变异蘑菇：“你要是想去找你父亲，我可以帮你打开通往异度空间的通道，并且我保证，不会有任何危险，你也不会遇上任何风暴。但前提是，你把生命种子给我。至于其他的事，我没有义务回答你。”
贺长歌拿起生命种子，用指尖引得它来回在玻璃展柜里乱蹿，语气傲慢：“如果你能帮忙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别急，我还没猜完呢。”他看着变异蘑菇，它显然有些急躁了：“你还想说什么？”
“你说自己是什么不便奉告，但是你的异能总能告诉我一二吧……”贺长歌摸着下巴说。
“复制，我的异能是复制。”变异蘑菇打断他，“你满意了吗？”
贺长歌恍然大悟：“难怪你会我的水球术，奇怪，怎么不见你用上官落雪的雷暴，明明比水球术好用多了。”
变异蘑菇不耐烦道：“少废话。”末了怀疑道：“你不会在拖延时间等你的那些朋友来救你吧？”
贺长歌摸了摸鼻子，他确实有这个想法，但架不住它不是什么好糊弄的蘑菇。
“你打开通道，我抱着生命种子进去，如果我能活着出来再给你。”
变异蘑菇十分气愤他的得寸进尺：“你的意思是我还要保护你进入异度空间的安全？”
空间裂缝都能打开，保护区区一个人类算什么？
“不然呢，我交给你生命种子，你把我关在异度空间里面？还是在我失去异能的状态下让我和我爸一样被空间裂缝撕裂”
看着玻璃展柜里一个劲儿撒娇卖萌的生命种子，变异蘑菇咬咬牙，还是答应了：“好，你最好说到做到，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
贺长歌一笑：“谢谢。”
另一边，有了异能的帮助，众人很快抵达了上官落雪和贺长歌先前迷路的蘑菇林，在菌丝的指引下，他们沿着原来的路线，花了不到两小时，就找到了贺长歌被抓到水底的那口潭水。
“怪物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这里。”上官落雪指了指深不见底的潭水，看着他们：“你们当中有谁修炼的异能可以在水下呼吸？”
乐锦道：“我有。木系虽然以治疗为主，但我有修炼一些在各种环境下保护的实用性招式。”话落她丢出几粒白绿相间的光点，落到众人身上，众人周身立刻出现了绿色的保护光罩。
银鹰小队的成员自然不必多说，但对上官落雪和刘羡她解释道：“它叫御木灵，可以无视一切恶劣环境，包括但不限于火烧、水淹、重物塌陷、挤压，效力是半小时，时长会随着异能等级增长。”
上官落雪：“这个招式不错。”
看来她也要重新琢磨琢磨修炼的招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