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吐血
凌宛脸色一暗，看向良崇的眼神中瞬间带上了不喜。
良崇看着她对上自己时，那张洋溢着笑意的脸逐渐变得冰冷，甚至还有些责怪，内心酸涩到接近窒息。
师尊是在怪他醒的太早，打扰到她和辰霄了吗？
尽管一想到这个可能，他便难受的心如刀绞，但他仍然忍不住去猜测。
他都已经装病特意避开了，辰霄真人为何还要再跟上来，他不是已经有喜欢的女子了吗，还不惜为了那个女人背叛了他师尊。
为何，为何师尊会对着背叛过自己的人笑，对着他却是终日都是面无表情的模样。
他从前还觉得师尊性子便是如此，她稍微对自己温和几分他便觉得自己对她来说与旁人很不一样，原来她是会笑的啊，只是不是对着他罢了。
“师尊。”他心中抽痛的厉害，十分费劲的开口。
起身往凌宛身边走了过去，身形摇晃的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尽管师尊会因此厌恶他，他也无法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她与辰霄相对坐在一起。
“他伤的哪有那么厉害，怎么连走路都是趔趄的，真是奇怪。”小白看着良崇走过来的样子，疑惑道。
得知弟子心意的凌宛，神情冷硬，有的更多是怒其不务正业，一心沉浸在儿女私情里的心思。
不过见他既然又重新隐藏起了自己的心思，她也就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问道：“感觉如何，身子可好了一些？”
良崇“嗯”了一声后，看向了正立在不远处的玄天宗弟子们：“师尊，他们怎会在此？”
“跟这主人来的呗！”小白接话道。
只可惜除了凌宛之外没人能听得见。
正当凌宛想着该如何同他说的时候，对面的辰霄却先她一步开口了。
“在天上时是我没有管好门下的师弟，方才宛儿还不计前嫌的出手相助，我代师弟们在此谢过。”
凌宛方才对他笑了，这还是辰霄第一次见到凌宛笑，很美，而且比她不笑的时候更平易近人些，这让他觉得与她之间的距离又近了一步。
“我可没出手。”虽不明白他们是怎么从林子里出来的，但听辰霄这样说，凌宛便知道他肯定是误会了什么。
“之前的事方才我都跟你解释过了，我的玉简上还保留的有当年和她通讯的讯息，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叫青乐瑶过来跟你当面对质。”辰霄说着，便拿出了玉简，手指在上面轻滑了几下点开了和青乐瑶通讯的界面。
这些凌宛从前或许会在意，只是现在却眼睛都懒得抬一下，细嚼慢咽的吃着手里的最后一块点心。
“师尊，玄天宗的弟子们要随我们一同前往东海吗？”良崇佯装问话，眼神却迅速的扫了一眼辰霄拿着正对着凌宛的玉简上的内容。
“不，为师吃完这块点心就走。”有一个良崇就已经够烦的了，辰霄和她都已经退婚了，凌宛不想再和他讨论这些男女之间的问题。
有这个功夫她还不如在空间里多修炼上几个时辰，也好尽快恢复修为。
辰霄却仍旧执着的追问：“宛儿，你要怎么才能不生气？”
“都过去了。”凌宛道：“本尊并未生气。”
从前因为她和辰霄的婚约是父亲在世时定下的，所以她才会对辰霄有几分天然的好感与信任。
可自从他前来无极宗退婚后，亦或许是在几十年前她撞见他与无极宗弟子亲密时，那种好感与信任就消失殆尽了。
虽说如今她也知道了从前的事都是误会，但对于凌宛来说，她与辰霄之间始终是回不去了。
“走吧，趁着天黑之前赶到宁安城，为师可不想在外头过夜。”凌宛拍了拍手中的点心屑，起身说道。
辰霄见状，也跟着起身，目光依旧落在凌宛身上：“若是没有生气，为何见了我却如陌生人一般。宛儿，我随你一道走。”
良辰闻言，眼神阴鸷的为凌宛拾起地上的帷帽递了过去：“师尊。”
他也想像辰霄那般，毫无忌惮的诉说自己对师尊的爱意，只是他不能这样做。
两人之间注定不被世俗接受。
凌宛接过良崇手中的帷帽，对辰霄说了句随便，便带着良崇御着剑先走了。
剩下玄天宗的弟子们留在原地
“师兄，愣着干什么，快跟上啊！别一会儿又追不上凌宛真人了。”青乐瑶率先跨上了自己的本命法器，悬浮在空中催促道。
她算是看明白了，只要凌宛真人在时，那残魂就不敢现身。为了不被他命令着她去做一些自己不屑去做的事，她决定了，从今日起她要经常在凌宛真人身边出现。
而能在凌宛真人身边出现的理由就只有辰霄了，虽然他有些蠢，但心倒还算善良，青乐瑶决定帮帮他，至少不要让凌宛真人以后不会讨厌他。
辰霄一愣，看着青乐瑶觉得心里有些怪怪的，怎么看上去她比自己还着急。
不过他还是对师弟们命令道：“启程。”
先行一步的凌宛，在空中时忽然想到了良崇方才看自己的那个眼神，联想到了在地宫中的种种，再三思考之下，还是决定在玄天宗弟子们没追上来之前，同良崇好好说说这个事。
“崇儿。”她对着身后的良崇唤道。
担心他伤还未完全痊愈，凌宛便让他站在自己身后随她一起飞，这会儿谈话倒是方便，唯一的缺点是看不清他的神情。
“师尊？”心里藏着事的人总是特别容易心虚，良崇紧张的握了握拳头。
“你这个年纪，如今最要紧的是修炼知道吗其余之事，不该想的别想。”
纵使良崇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还是被她这番话一惊。
师尊她，难道察觉到什么了？
“师尊，弟子不明白您此话何意。”他任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在装作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尽管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凌宛想着既然话都说到这了，与直接说开也没差多少，于是笃定的问道：“你是不是对为师有不该有的感情？”
良崇脑子“嗡”的一声响起。
良久，直到玄天宗的弟子们都追到了身后，他才不得不接受师尊已经知晓了他心意的事实。
“不该有的感情吗？”他喃喃自语道。
“是。”凌宛肯定的答道，并且抬手施了一个隔音的法术，将两人谈话的声音与身后的玄天宗弟子们隔开。
良崇注意到她的动作，苦笑了一下，面色惨白地问道“师尊何时发现的？”
“地宫。”她言简意赅道。
事已至此，良崇也不打算瞒着，而是想像辰霄一样，在她面前坦明自己的心意：“是，弟子爱慕师尊，想与师尊永远在一起。”
他鼓足勇气说道。
“你莫要被小世界中的情绪所影响。”凌宛劝道，她思来想去，这也没什么好瞒的，唯有彻底断了良崇的念想，好叫他往后才能专心修炼才行。
小世界？
良崇瞳孔一缩，想到那个可能，声音颤抖的问道：“师，师尊，您记得？”
“嗯，记得。”她回答道，声音跟往日一样没什么起伏，仿佛事不关己一般：“小世界中的一切，与我而已只不过是一场渡劫，如今劫渡过了，你我二人已经回到修真界，便应该知道，那一切都只不过是虚妄罢了。”
“不是！”这是良崇第一次反驳她。
“那些都是弟子与您之间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事情，那不是虚妄！”他盯着眼前的凌宛，眼中的红光一闪而过。
目光透过她戴着的帷帽落到她的后腰处，良崇甚至想伸手去触摸她。
那是师尊最敏感的部位，在小世界中，两人行房事之时，他便最喜欢用手扶着她那里。
「上前一步抱住她。」他脑子里忽然出现了这个念头，且挥之不去。
良崇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念头，身后还有玄天宗的弟子们跟着，自己就罢了，他不能让师尊成为众矢之的。
「怕什么？就是要让他们看见，她是我的。」
他的手几乎都要伸到了凌宛的腰间，忽然听到凌宛唤了一句“崇儿”。
良崇眼底这才恢复了清澈，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有些不对劲。
不过他如今也无暇他想，他在乎的是师尊竟然觉得小世界的一切是虚妄，那怎么会是虚妄的呢？分明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师尊，您记得所有的一切，但是您不爱我了对吗？”他心如针扎般的难过，却不得不认清这个事实。
凌宛听出了他情绪中的低落，但仍然坚定的答道：“是。”
“咳咳，噗！”窒息感向他袭来，良崇胸口一痛，喉咙升起一股压不下去的腥味，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凌宛听到他咳嗽，正准备停下来看看他，却感到脚下的剑稍微轻了一些，回头就发现良崇直直的掉了下去。
“崇儿！”她大喝一声，御剑俯冲了下去。
将人接住后才发现他的下巴，衣服的前襟都是血。
“他这是怎么了。”无论是用灵力还是神识，凌宛都探不出来良崇有任何的毛病，但他就是不时的吐血，她只好把小白重新叫了出来。
“主人，良崇像是悲伤过度，经脉逆冲所致的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