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鼠娘寻人，三人重上明月楼
冯云渡追了过来，看着六诡和傅无恒面色不善，连忙拉了拉冯云岚的衣袖，挤眉弄眼。
冯云岚哪管她，满腹心思全扑在了九尾赤狐身上。
“姐姐，姐夫，这个小狐狸，能留给我玩吗？我从没见过真正的九尾赤狐，这次算是大开眼界了。”冯云岚道。
没等傅无恒和六诡反应，方灵的脸已经沉了下来。
“你要是不想再折一指，我劝你最好离她远一点。”说完，方灵转身便走。
鼠忧警告般觑了李云岚一眼，目光一一在李云渡、六诡、傅无恒身上扫过，转身跟上方灵。
鼠娘朝傅无恒施了一礼：“劳烦城主了。”说罢也跟了出去。
在傅无恒的示意下，六诡连忙将桌子上的九尾赤狐抱了起来，自行安置去。傅无恒抬脚，也跟着方灵出了府门。
栖梵城的人果然多了起来了，到处都是各种打扮、风尘仆仆的人。他们脸上或多或少挂着茫然、希望、期待的神采，四处打量着周遭，似乎还不敢相信居然能有一天入住到栖梵城里头来。
栖梵城，在他们心中，是人族最后一块净土，是可以让他们吃得饱、穿得暖的地方。
方灵从人群中穿过，鼠忧追随在后，鼠娘一双锐利的眼睛在人来人往骨碌碌扫视。
方灵突然站定，回头对鼠娘道：“需要寻个高处，从上往下看一下吗？”
“这当然最好。”鼠娘目光熠熠地道。
“会不会因为太远，看不清？”方灵有点不放心。
“我看的不是脸，是气。诛鬼族身上的气息与普通的人是截然不同的。只要他出现，我肯定能看得见。”鼠娘十分自信地道。
方灵翻身上神狐，直接往明月楼而去。
章熊这几日过得实在不好，五内如焚。
自从那日，混元国最厉害的几位人物来了又走，明月楼就开始状况百出。
先是一位客人吃了大醉蟹后，拉肚子拉晕了过去；后又有一个客人喝酒醉死，关于明月楼的流言蜚语便开始疯狂流行，短短几天时间，原本楼里的客似云来，变得彻底没人问津。
章熊绞尽脑汁，高价的酒水先是买一送一，后头索性是随菜奉送，依然无法挽回颓势。
“掌柜的，咱们要不要去上云观拜一拜，最近运气背成这样，肯定是撞到什么邪神了。”一个伙计出声道。
这句话彻底让章熊惊了个激灵。
他想起了先前鼠忧说过的话。
这几天，他反反复复回想起那天朱罕和傅无恒对方灵的态度，将所有可能都想了一遍，是越想越心惊。
该不会……真的撞到什么邪神了？
这不，章熊一大早就备足了果品，去了上云观，可是那把香半天都没点着，装着果品的盆子刚上供桌就碎，是样样不吉利之相，只得赶紧回来了，坐在明月楼发愁。
就在这时，一伙计匆匆上来禀报。
“掌柜的，上次那个一男一女又来了。城主傅无恒也在。还有一个只有半人高的侏儒。”伙计心中充满嫌弃。这两个人上次得掌柜承诺，来明月楼消费免单。他们这好几天不开市，这下还来要免单的客人，这还不得雪上加霜！
他没想到章熊一听是他们来了，脸上竟露出一种“终于有救了”的期盼和抓救命稻草的急迫感。
章熊在门口迎了人。
“章掌柜，借一下你们明月楼的六楼，我们找个人。”方灵笑道。
章熊一愣，虽然不太明白她说的这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客客气气将人让引上楼，上茶上点心，服务实在不能更周到。
章熊的目光时不时落在鼠忧身上。
鼠忧自进大堂，看见里头一派惨淡，就是一副了然的模样。
章熊暗暗心惊，却不敢贸然多嘴相询，只是沉下心亲力亲为，布茶点茶，实实在在服务客人，没敢多看长得有些奇怪的第三人——鼠娘。
鼠娘先是让鼠忧把他架在肩膀上，他一点一点地注视着远近的人。看了好一会，才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
磨刀不误砍柴工。方灵相信鼠娘。
既然他说诛鬼族的血那么重要，那它肯定就是对寻找鼠灵符的眼睛是举足轻重的。不等不行。
“看来我们得在栖梵城多留两天。还有很多人没入城呢。”方灵道。
鼠娘和鼠忧皆点点头。
“不知大人要找谁？”傅无恒思量再三，决定出口相问。
“我也不知道要找的是谁。”方灵实话实说道，“只有鼠娘知道，别人代劳不了。”
既然如此说，傅无恒不敢再多问。
他们下楼的时候，章熊才不得不将鼠忧拉到一旁，十分客气地施了一个礼，又施了一礼。
鼠忧冷眼看着，也不阻止。
“听闻大人姓鼠？这个姓氏罕见得很。不知大人老家在哪里？”章熊不知该怎么开口，只好想先聊聊别的好拉近距离。
“有话快说。”鼠忧淡淡地道。
章熊搓了搓手，硬着头皮道：“大人也看见楼里的情况了，在下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再这样下去，这店里非得倒闭不可。在下想起了大人先前说的话，不知……先生能否指点一二，让小店脱此困顿？”
鼠忧四处看了看，冷笑一声，道：“你们那天肯定没把我家大人说过的话放进心里。”
章熊一愣，偷偷瞄了瞄方灵。
鼠忧有些不耐烦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答应过我们大人什么，你们又做了答应的事情没有。如果想得起来，好好按照我们大人的话去做，店里的风水肯定会有所好转。如果想不起来，这样坑人的酒楼，倒就倒了。哼！”鼠忧甩了甩衣袖，追上了走在前头的方灵。
章熊听了这话，心神不宁。连忙将所有的伙计都集中了起来。
因为，他当时说的那些客气话，大半他都是随口一说，想不起来了。
很多人都是这样，别人答应自己的事情记得更清楚一些，而自己答应别人的事情，能记起来的，要特别有心才行。
“说说，你们谁还记得当初，我跟刚才那位女客人都说了些什么，答应了些什么？人人都可以补充，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如果说得好，重重有赏！”章熊大马金刀坐在上首。
伙计们便绞尽脑汁回想，无论对不对，说了再说。
“我记得，好像是掌柜说要赠酒给那位姑娘。”
“那姑娘说酒先存着，可以给来往的客人用。”
“……”
章熊目光沉沉。
是了。
虽然自己答应了这些，但是转头就忘了，更没有按照答应的这些去做。
没办法了，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无论是什么，都得试一试。
章熊主意拿定，便吩咐备笔墨纸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