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发金子
金二爷觉着不好，又不能不答：“当然，当然落盅了。”
曹贵眼神邪肆，指指那三个盅碗：“也就是说，这盅里的骰子不可能再有变化了，对吧？”
金二爷心往下沉，努力挤出个笑脸：“自然。”
曹贵呵呵两声，指指彪子三人：“既然落盅了，就是说这盅盖谁揭都行，你们往后退。”
彪子和亮子神色大变，眼神中透着恐惧。
金二爷：“这……”
曹贵的话他挑不出半点毛病，既已落盅，骰子自然不应该有变化……可那要看在谁手里!
曹猛听出意思来了，手一挥，十几个兄弟，上前就把彪子三人看住了，两个兄弟紧紧抓住彪子的手臂不让他有任何动作。
金二爷脸一沉：“什么意思？”
赌场打手一看金二爷沉脸了，纷纷聚拢过来，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架势。
曹贵笑得一团和气：“能有什么意思，当然是赌钱啊。”
他把桌上的金子和对牌一股脑堆在‘大’上。
刨除给出去的，今夜他一共赢了3750两金子，加上本金300两，共计4050两黄金，一文不剩地全押在‘大’上。就是说，输，输4050两黄金，赢，赢4050两黄金。
真让曹贵押中了，赌场一共就输出去7800两黄金，换算成白银就是78000两。
金二爷面色如土，小眼珠子都浸出红血丝了。
场内静寂，暗流涌动，夜风都不往屋里进了。
红英紧张地看向金二爷，再瞧瞧曹贵和押在‘大’上的金子和对牌，一咬牙：“我跟。”
欢场女子见多了猫争狗斗的场面，金二爷和曹贵一方的一触即发，红英看得清楚明白，她也不知自己哪来的胆气，反正她今天要绝对站在曹贵一方。
红英的表现让曹贵等人刮目相看，大家温和地朝她笑笑。红英脸一红，不好意思地捏捏手里的100两黄金对牌，她还是给自己留了后路的。
红英的胆气激起许多赌客们的豪性，纷纷将兜里的银子押在‘大’上，人人心说，咱爷们还不如一个千人枕万人骑的贱货吗？
聪明人大有人在，来赌场就是赚银子的，看曹贵一方的架势，大家都在猜赌场有猫腻，此时不下注，更待何时？就算输，也输个痛快。
曹贵指指那个可有可无的摇骰伙计：“你，就你，把三个盅全部揭开。”
伙计看看金二爷，没动地方，傻子都看出不对了，他可不敢掀自家的底。
曹贵笑得深意无限：“怎么，金二爷，他不是你们场子的伙计？揭个盅而已，不是什么难事吧？莫不是这盅里有鬼？真会变了骰子不成？”
金二爷闭了闭眼，知道今天这道坎过不去了。不揭盅，就坐实了盅里有问题，消息传出去，他的场子就别想开了，谁会去一个作弊的场子赌钱啊。
咬着牙挤出一个字：“开。”
伙计战战兢兢，先把自己的盅揭开，4点，再揭亮子的盅，6点。
现在已经10点了，哪怕彪子盅里是1点，这局也赢定了。
押注的赌客们不等揭开最后一个盅，就开始提前欢呼跳跃了。
红英长长呼出一口气，又押对了，姑娘们看向红英的眼神又羡慕又嫉妒。
曹猛一挥手，众兄弟把彪子和亮子放开。
曹贵扭头看向红英，怪叫道：“哎呀，红英姑娘，你的头发怎么进眼睛里了？”
红英眨眨眼，再眨眨眼，用手摸了摸，没有啊，好好的呀。
曹贵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哎呀呀，看错了，看错了。”
别人听不懂曹贵在说什么，金二爷、彪子、亮子三人明镜似的，知道自己那点儿鬼把戏让人看穿了，脸如锅底。
曹猛像没发生刚才的事一样，挤出满脸的不好意思：
“金二爷，我这兄弟手气太旺，太旺，哈哈哈，压都压不住，压都压不住，又让您破费了，破费了，哈哈哈……今儿，就这么着吧，咱们也累了，改天再玩，改天再玩。”
他看向呆站着的赌场伙计：“赶紧的吧，赶紧给爷兑银子，爷还等着走呢。”
说完，扔出一个50两黄金的对牌：“爷赏你们的，拿去分了吧。”
又扔给彪子三人一个50两黄金的对牌：“这是你们的，哈哈哈，同乐嘛，同乐，哈哈哈哈……”
他一笑，全场都不笑了，满场就听见他刺耳又气人的笑声，金胖子再也说不出挽留的话了。
曹猛往金胖子手里拍了两张对牌，一脸诚恳道：
“金老弟，哥哥知道你不差这点银子，就是个心意，心意，哈哈哈……”
所有人傻站在那儿看他表演，曹猛皱皱眉头：
“看什么看，爷脸上有花吗？赶紧兑银子，还想留爷宵夜不成？当然，你们要有这意思，爷也不好不给面子，哈哈哈哈……”
金二爷快气吐血了，赢了我们这么些银子，还想让我请宵夜？你脸咋那么大呢，朝伙计们挥挥手，伙计赶紧给曹猛兑银子去了。
曹贵没当场揭穿赌场作弊的鬼把戏，是给赌场留了面子的。虽说人人怀疑，到底没抓住他们的手。若曹贵不管不顾当众点明他们作弊的手段，仇就结大了，赌场都开不成了，那我还不弄死你。
金二爷虽肉疼输了这么大一笔银子，也只能无可奈何接受这个结果，悔得肠子都青了，刚才让他们走不就完了嘛，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转转小眼珠子，对曹猛道：
“爷，这几日你们不走吧？后日有场马会，是石县爷举办的，有没有兴趣赌两把？石县爷是大司马的小儿子，人很爽快，咱家赌场就有石县爷的股，在下给您引荐引荐？”
曹猛眉头微拧：“赌场有石县爷的股？这……没想到，没想到。这么说，咱们赚了石县爷的银子？”
金二爷话说得大气：“这点银子不算什么，不算什么，咱们做的就是开门生意，哪有不让客人赢钱的道理。石县爷知道了，也不会怪罪各位。”
曹猛笑得憨厚：“本来是要走的，这么一说，倒不好走了，怎么着也得给石县爷捧捧场，捧捧场。”
金二爷高兴得脸上的肥肉四处横飞：
“那就说定了，爷住在哪 ？后日，后日在下去接您，赛马在城外，地方有些偏，没人领着，都找不到地儿。”
曹猛笑着点点头：“那就麻烦金二爷了。”
“不麻烦，不麻烦，能结识爷这样的贵客，是在下的福分。”
……
二人你来我往好一阵虚情假意。
趁着这会儿功夫，伙计们把银子清点完毕。
好在赌场备了许多50两重的金锭子，就算这样，也好大一堆，看得人人眼晕。
曹猛指指金锭子，对姑娘们说道：“一人拿两个，回去好好过日子吧。”
赌客们还没走，人人眼睛都直了，给婊子们一人100两金子？我，我，我天！……还有没有天理了！
一人100两，12个人就是1200两，苍天呀！大地呀！为何，为何……为何我不是婊子呀……
金二爷眯了眯眼，真给婊子发金子！这伙人得多豪富啊，得好好跟石县爷说道说道，赛马会上绝不能放过他们。
刘打听怯怯走到曹猛身边，可怜巴巴指指自己的鼻子：“爷，爷，小的，小的……”
他也想拿两个，人是他带来的，没道理婊子们有得拿，偏把他落下。
曹猛施舍地抬抬下巴：“行吧，你也拿一个。”
刘打听想哭又想笑，婊子拿两个，让他拿一个，他连婊子都不如。
姑娘们跟做梦似的，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一时谁都没动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