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阿鸢的过往—小小

    z国京都郊外村庄

    5岁的阿鸢，一个小小的奶团子，身上的衣服有些大，套在她的身上，让原本就因营养不良的她更加娇小。

    小小的院落，两间茅草房，几根挂着瓜藤的架子，架子下种着当季的蔬菜。

    小奶团子望向天空，原本明亮的天空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天阴云，滴答滴答的下起雨来，带着冷意的风也吹进了破败不堪的家。

    可是她的脸上并没有丝毫的不开心，很努力的拿出有些年头的水桶，将它放到房子滴水的地方。

    因为只要下雨了，外婆就可以早早回来。

    她坐在门前，双手搭在下巴处，呆呆地望着门前的小路。

    “1、2、3、4、5…………98、99、100。”

    “阿婆，怎么还不回来呀。”

    “我都数了好几个100了。”

    小奶团子，眼巴巴的望着眼前的小路，可是外婆的身影就是不出现。她因为有些冷，将身子蜷缩在一起。

    她又从1数到100，默默念叨了两遍，外婆的身影才出现在小路上。

    小奶团子看见外婆，直接从家里跑出来。

    “阿婆你怎么才回来啊！”奶声奶气的声音，引得外婆一阵欢快。

    外婆放下肩上的扁担，蹲下来，“小小，你怎么跑出来呀！”

    小小撅着小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来帮阿婆拿东西。”

    外婆听闻，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

    雨中，一老一小的身影提着刚从外面拿回来的脏衣服，一点一点的走回家里。

    外婆放下手里的衣服，“今天店里来了个大客户，等过两天外婆领了钱给你买糖吃，好不好呀？”

    有奶糖吃喽！小小高兴的鼓了鼓掌，蹦蹦跳跳的走到灶炉旁，熟练的烧火，做饭。

    这个家，生活唯一的依靠就是外婆在洗衣店里浆洗衣服的微薄收入。外婆只要一出去就是一整天，小小平常只能自己做饭。

    外婆手里的洗衣棍，不停的敲打着，嘴里轻轻的哼唱起歌谣，

    “找啊找，炊烟袅袅有虫儿叫，

    闹啊闹，赤脚踩着水花溅湿了发梢，

    唱啊唱，阿嬷教会的童谣。”

    屋外小雨淅淅沥沥，屋内歌声绕梁，夹杂着木头燃烧的霹雳声。

    ………

    一年后，也是一场秋雨

    “阿婆，喝药。”小小艰难的扶起床上的外婆。

    三天前，外婆在去给小小买糖的路上，被人撞伤了。该死的司机竟直接跑了，留下外婆一个人血淋淋的躺在路边。

    还好有路过的好心人，将外婆送到了医院。可是外婆没有钱，匆匆的处理了伤口就离开医院，回到了家里。

    也不怎么，原本外婆只是腿上受伤了。可一天以后，外婆就觉得浑身疼痛，只能躺在床上，没办法下床走动。

    外婆看向忙碌的小小，发出的声音十分微弱，“小小，你别忙了，过来陪外婆说说话。”

    “阿婆，你会好起来的。”

    “小小别哭，还记得阿婆唱给你的歌吗？”

    小小用力的点点头，带着几分哭腔，唱出了那首陪着她长大的歌谣。

    两天后，外婆走了。小小听同村的阿公说，外婆脑部的瘀血扩散了，就算是送到医院去，没个几十万也是救不回来的。

    同村的人，有些实在看不下去，东拼西凑的，凑够了100多快钱安葬了外婆。

    小小看着外婆躺在棺椁里，也不说话。小小不知道外婆怎么了，只是外婆不理她了，她唱歌外婆也不回应自己，她拿出自己心爱的糖放到外婆嘴边也不理她。

    直到几位阿叔拿起板子盖在棺椁上，叮叮当当的敲着。

    小小好像才反应过来，阿婆是跟爸爸妈妈一样要去天上了吗？的泪从小小的眼眶中流出，小小哭的很伤心。几位阿叔连忙拉开小小，这才将棺椁固定好。

    “小心脚下，前后起落。”话落唢呐声起。

    小小再也听不到阿婆的歌谣了。

    …………

    “呜呜呜…外婆外婆…”

    小小被一伙身穿白衣的人，关了起来。逼仄的房间方方正正的，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

    她好想外婆，外婆你在哪，外婆……

    无助的小小，只能蜷缩在床上的一角，身体颤抖着。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她只是吃了同村的一个阿哥给她的糖，醒来就在这里了。

    除了醒来那天，几个白衣人用一堆冰冷的仪器，在她身上来回折腾，她就再也没见过一个人。只是每天自己醒来，门口会出现一些吃的，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她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慢慢的习惯了这种环境。这种漫长而又无知的生活里，小小只有一个念头—为了阿婆，我要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