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到了黄泉,可死心了?
李星文说罢,抬步便不悦地朝书房走去。
与此同时,他也吩咐府兵将书房看得如铁桶一般,为的便是防止温不平忽然前往菡萏院。
在皇甫家那边还没有同意嫁过来之前,他还不能让温不平知道温婉死了。
得看那边的反应,才好做下一步反应。
此时,没有人值守的菡萏院里,出现一道矫健的身影,若李星文在,一定认出那是彭淑身边的染微。
染微身轻如燕地来到温婉身边,扛起她,便往外走。
待她来到菡萏院一处隐蔽的墙角,墙角处立刻出现几名死士,接着她出翻墙出了院子。
院子外的巡逻,早已被处理掉,几人如入无人之境,很快便离开了大皇子府。
大皇子府外是巷子里,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车帘掀开,露出席战和云微的脸。
“快!“云微焦急的道,”虽然方才给大皇子妃喂了保命药,可万一毒性太大……“
席战脸色也极其凝重,他挪了挪身子,让死士们能顺利将温婉挪进来。
不大的马车,温婉被挪进来时,堪堪能躺下。
“走。”
染微吩咐驾车的死士,而她则留下断后。
马车里,云微和席战两人一人一只手,同时把脉。
“还有口气,幸好来得及,再晚些,怕是就神仙难救了。”席战感叹,暗暗松了口气。
送温婉回大皇子府前给她吃的那颗保命药,是他炼制的,若温婉死了,那他的招牌就别想要了。
“咳咳……”
云微给温婉强行灌了药后,她猛烈地咳嗽起来,两人急忙将她扶起,让她将喝进去的毒酒,尽数吐出来。
“咳咳咳……”
“咳咳……”
她咳了许久,咳得五脏六腑都要出来了,也没停下,又继续咳着,一边咳,一边吐,直到皇甫家沉香院了才止住。
早已回到皇甫家的彭淑,见她明色苍白,神色实在难看,凉凉道:“如何?到了黄河,可死心了?”
温婉没想到自己还能活,虽然现在难受得跟要死了一样,但她无比确定,自己被救活了。
而救她的人,是彭淑!
“你若是要嘲笑我,那你终于有机会了。”她悲凉道。
说着话,她眼泪不受控制地落。
她一心爱着的夫君,原来是条阴狠的毒蛇,为了不背始乱终弃的骂名,不惜毒死她!
“我嘲笑你做什么?谁没年轻过?谁没做过几件不堪回首的事?如今,你可是看清了?”彭淑想起自己的第一世,便笑不出来。
第一世的她,与温婉有何不同?
并无不同!
一样的蠢得可怜。
“哼,看清了又能如何?我宁愿什么也没看清。”温婉崩溃自嘲,这些年她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忽然之间,这个世界破了,她的心成了流民,无所归依。
这种痛,让她宁愿糊涂。
“母亲说,若能一辈子不长大,便是幸福。她曾说,成长的痛,很重。比拆骨剥皮还痛。”她呢喃自语。
“要不,你体验一下拆骨剥皮?”彭淑大煞风景道,语气要多凉又有多凉。
温婉刮了她一眼,“彭淑,你真是冷血,这个时候,我快痛死了,你却还要这样嘲讽我。”
“我冷血还是你冷血?你受人挑唆两句,便来皇甫家闹,如今大皇子借着你的行为,要强娶我,我还没说什么呢。”彭淑说罢凝望向云微和席战,“大皇子妃现在能出门吗?”
“给她吃了药,强行提升了一口气,自然是能的。”席战道,“不过,最好休息两日。”
“能便好。”彭淑上前两步,挽住温婉的手,“还请大皇子妃今日陪我去逛逛街,好叫别人知道你我没有因为争抢男人而大打出手。”
“我不想去。”温婉一颗心快痛死了,哪里还有心情做别的?
只不过,彭淑可不给她休息的机会,拉着便出了门,“你必须去,不然坊间传言我勾引大皇子被你打,那我以后还做不做人了?今日,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还有,你的脸装得开心些,别让人看出破绽。”
温婉心里难过又愧疚,便任凭她拉着。
两人正走到垂花门,李星文的人也到了,来的是他的一名老师之一,姓孟,单名一个逞。
远远的看到孟逞,彭淑当没看见,躲进旁边冬青后,在他被领去正院时,才直径出了垂花门,朝门外走去。
孟逞来到正厅后,傲慢的往椅子上一坐,便高姿态道:“郑夫人,你养的好女儿啊,竟做出此等不堪之事。”
皇甫严今日不在,此刻正厅里只有郑梓依接待。
她闻言眉头一蹙,“孟大人,还请慎言。”
“慎言?”孟逞冷笑,“你女儿勾引大皇子殿下,气死了大皇子妃,我们殿下说了,他一定要去陛下面前参尔等一本!”
他没有马上提婚事的事,而是先吓唬郑梓依。
只不过,郑梓依也不是吃素的,尤其是皇甫严不在的时候,那彪悍得跟男人似的。
“哼。”
她冷哼一声,“孟大人好一张不饶人的嘴,这白的被你一说,成黑的了。我女儿在府上本本分分,何时勾引大皇子,何时气死大皇子妃?大人也是通过科考正正经经走到如今位置,满腹诗书气质华的,为何要如此污蔑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大家闺秀?大人难道没有女儿?没有母亲?”
“如此说来,夫人是不答应?”孟逞不接话,目标明明确,只提婚事,“夫人不同意,是要与殿下对簿公堂了?”
“对簿公堂如何?难不成,皇甫家和郑家的女儿被人冤枉了,还要屈辱忍下?”郑梓依冷冷道。
孟逞没想到郑梓依竟敢不同意,她难道不在乎女儿的名声吗?
“郑夫人,我劝你还是为你女儿多考虑些,虽然你没尽到做母亲的责任,但她到底是你生的。我这边有个提议,尽快敲定婚事,殿下那边便会对外宣称大皇子妃是病故的。以婚事作为遮掩,任何人也不能说什么。”
“哼。”郑梓依轻蔑一笑,“以婚事做遮掩?像当年是大皇子妃和大皇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