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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还没怎么样呢,就叫浪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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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淑闻言想了想,“我去问问干娘。”

    “淑儿要问我什么?”

    说话间顾氏过来。

    她早就得消息了,只不过太忙抽不开身,这回急匆匆忙完了才过来,准备带彭淑去认人呢。

    别的且不说,武安侯府里的人,得带她认全了。

    “干娘,郡主说小王爷想跟着一起去接亲,还有我二哥和楚公子。”彭淑挽着顾氏的胳膊撒娇道。

    听说小王爷和彭硕要去,顾氏是一百个乐意的,但听到楚公子三字,她就不太乐意了。

    就是那楚惊风,以前日日来喊她儿出去喝花酒,整日里流连烟花之地!

    楚灵珊敏锐地感觉到她的不悦,当即便低下头。

    她无颜面见啊!

    “行啊。”

    顾氏一想,到也不能全怪楚惊风,自己教不好儿子,也有很大责任。

    加之,干女儿好不容易张一回口,她怎么能让她没脸呢?

    便也同意了。

    说罢,她立刻吩咐:“来人,带小王爷和两位公子去见老五,就说是我说的,让他们三人同去接亲。”

    “谢谢干娘,干娘最好了。”彭淑开心极了,她头枕在顾氏肩膀上,感受着被宠爱的感觉。

    远处,郑梓依注意着这边,见两人如同真母女般亲近,她一颗心疼得窒息。

    “淑儿不愿跟你亲近,也是情理之中的,你自三岁后,便再没认过她。她的心早冷了,想要热起来没那么容易。不过终究是亲母女,别人是无论如何都替代不了的。”

    陶氏轻声宽慰道。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郑梓依苦涩一笑,“想来,淑儿更想顾氏是她生母吧。我弃她而去那一刻起,她就开始恨我了。”

    “孩子有恨,是咱们做母亲的责任。你宽心些,我们都会帮你。”陶氏怕她想不开,又继续绞尽脑汁地说,“你瞧,耀儿跟淑儿不是相处得挺好?她能接受耀儿,便也能接受你,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但愿如此。”

    郑梓依仿佛看到了些希望。

    顾氏那边,她吩咐人带凤阳和楚灵珊几人去用点心等着,便独自带彭淑去见人了。

    许多宾客都看着,三五成群地低声议论。

    “彭家最近跟瘟神似的,谁都避着,唯有这彭淑,命好,有这么多人护着她。一个生母还不够,还来个干娘宠着,怕她被孤立,带着见人呢。”

    这些人里,不乏有知晓彭淑真实处境的。既知晓,还说她命好,不是酸就是坏。

    “带着见人算什么?毕竟人家可是险些成为婆媳的。只是,不知慕家姑娘进门后,得知婆母如此给情敌的脸,会不会气死?”

    “噗……”

    说着,那些人笑起来,等着看热闹。

    “哎,你们说,那郑氏心里好不好受?我要是看到女儿认别人做娘,我得气死。”

    “能好受才怪。像她这种抛夫弃女的,就活该。”有人阴毒地道,“我要是她,就算死在彭家,也不会抛弃女儿。如今被人戳脊梁骨,也是罪有应得,半点女人的气节都没有。”

    那人说话很大声,就是故意说给郑梓依听的。

    她闻言苦涩低着头,也不去辩驳。这样说恶毒言语,她都听十多年了。

    倒是陶氏气不过,扬声来了句:“说得好,你这么有气节,奖励个同款夫君,到时候啊,你可千万别和离,不然就失了气节。”

    那人敢这么说,自是不怕陶氏的,冷声反击道:“作为女人,从一而终是我们的本分,哪怕夫君再不堪,就算是要打死我们,我们也要听从。女子三从四德,出嫁从夫,本是应当。”

    正与顾氏前去认人的彭淑,好巧不巧地就听到了这句,她当即天灵盖都要被震惊冲翻了。

    这是什么不要命的思想?

    脑子必定有点大病,不然说不出这种话。

    “干娘,这人谁啊?”

    她只听到声音,看不到脸,认不出是谁。

    “状元巷邹家的宗妇赵氏,跟你们彭家还有些亲戚关系。”顾氏道。她也很不赞同赵氏那极端的思想。

    能过过,不能过就离。

    这才是正常人的思维。

    “原来是她。”彭淑想起来了,这赵氏是彭瑶堂姨婆的儿媳妇。

    她粗略了扫了眼宾客,没发现姜家人在。

    “干娘,姜家没人来?”

    “没请。”顾氏直接道。她是故意不给姜家下帖子的,就怕姜家人来了,给委屈给彭淑受。

    反正,姜家最近也官司缠身,一举两得。

    “淑儿,走这边。”

    两人走着走着,便看见李星文在前方亭子里,正与武安侯说话。

    顾氏带彭淑走的是近道小路,鲜少有人来,距离亭子也近,就隔了一座小假山。

    顺着风,只听李星文道:“不知燕侯可知燕家与彭家的婚事,是如何被搅黄的?”

    “殿下,不管以前如何,如今犬子娶的是穆家女,我们武安侯府全体上下,对这门婚事都很满意,对儿媳亦是满意。”武安侯毕恭毕敬说着。

    看似毕恭毕敬,却始终不接茬,让李星文有种说不下去的感觉。

    可武安侯油盐不进,不管如何请,根本请不到他私下见面。今日,是他少有能私底下见到他的机会,有些话不得不说。

    “燕侯执掌大军,劳苦功高,四弟出手搅黄你家的婚事,本殿实在看不过去,今日特来相告。”李星文硬着头皮继续道。

    这么直白地说,是个有脾气的人,都该发怒了。

    然而,武安侯只是淡淡一笑,“都是过去的事,微臣对如今的婚事,很满意。殿下今日所言,微臣转眼便忘,时刻不敢记得殿下们的言行。”

    李星文:”……“

    他有种无力感。

    这个武安侯,难道他没有脾气吗?

    “你堂堂武安侯,手握重兵,肩扛社稷,他还不是太子呢,便敢如此行径,若成了皇帝。燕侯,你觉得,武安侯府还能有今日殊荣?”他恨铁不成钢道。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肩扛社稷不敢当,不过是陛下信任,微臣竭尽全力罢了。微臣也不敢有任何怨言。”武安侯又本本分分道,“微臣忠于陛下,陛下让臣死,臣眉头不皱一下。”

    李星文:“……”

    他累了,这拉拢谁爱拉,谁拉吧!

    结党营私?

    根本结不了!

    可,他能放弃吗?

    除非死,不然不能放弃。

    “本殿庶长女庆阳郡主,深得父皇和皇祖母宠爱,也深得本殿的心,从她出生那一刻起,本殿便想给她寻一门好亲事。燕侯家的长孙,与庆阳年纪相仿,不如趁今日这大好的日子,双喜临门?”他又主动道。

    庆阳出自柔侧妃,打小在太后跟前长大,虽是庶出,却早早被封为了郡主,是有食邑的得宠郡主。

    李星文将最拿得出手的女儿,用来联姻,一般人定然动容。

    可武安侯依旧无动于衷,他拱手请罪道:“殿下恕罪,微臣长孙已定了儿媳妇娘家侄女,只是两个孩子还小,没说出来。”

    李星文:“……”

    太明显的拒绝,一而再再而三,他气得拂袖而去。

    “微臣,恭送殿下。”武安侯冲他离去的背影,语气平和,不卑不亢,油盐不进。

    彭淑听到这里,与顾氏对视一眼,两人悄然离开。

    李星文离开后,气冲冲准备出府。

    “殿下,殿下。”

    柔侧妃的父亲崔向贤急匆匆过来,拦住了他,“殿下,武安侯还是那么不知好歹?”

    他压低了声音问。

    李星文没接话,只冷冷扫了他一眼。看表情便知,他又失败了。

    崔向贤心里苦,那十万两没买来好前途,反而买了一堆麻烦事,为此他这几日,也一直受气,若不是前期投入太多,他都想撂挑子不干了。

    可,女儿搭进去了,钱财搭进去了,他必须成功。

    忍着怨气,他努力心平气和道:“殿下,纵是那武安侯不知好歹,拒了您的好意,您当下也不能这样离开。他是深受陛下信赖的宠臣,手握重兵,您若这样离开,那些捧高踩低的人瞧见了,恐对您有不好的影响。您看……”

    他说罢努了努嘴,示意李星文看向李星让所在的位置。

    此时,李星让身边围了一群,对他毕恭毕敬,大拍马屁的人。

    相对而言,李星文这边就冷清多了。

    “四殿下因为银矿的事,已经胜您一筹了,您此时走,若武安侯成了他的人,那咱们就再无胜算了。”崔向贤极力道。

    可李星文想起武安侯那油盐不进的样子,便气得想杀了他。

    但崔向贤说的也在理,他若这样离开,别人肯定会无端揣测,更影响他在朝中的形象。当即,他深吸了口气,“罢了,本殿也不是非要他不可。”

    说话间,他目光在人群里搜索起来。

    很快,皇甫严与人谈笑风生的样子,映入他眼帘。

    “他如此冥顽不灵,本殿不屑与他为伍,若不是皇甫严在,本殿即刻就走。”他生硬的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吩咐崔向贤道:“去请皇甫严过来,就说本殿要敬他一杯。”

    “是。”

    崔向贤闻言暗暗松口气,告退后便去请皇甫严。

    此刻,皇甫严正与几个连襟,以及刚到的郑家人说话。

    郑家关系网中,皇甫严是年新一代最有出息的,将来必定会接郑老太师的班,成为郑老太师那枝枝脉脉人际网的领头人。

    这也是李星文只请皇甫严的原因。

    请他一个,等同请整个郑家、皇甫家,以及房家、桌家等人。

    众人见崔向贤靠近,原本说说笑笑的,也都停了。

    “皇甫大人,大皇子殿下请你过去喝一杯。”崔向贤丝毫不觉尴尬,笑着道。

    皇甫严顺着他来的方向看去,正看到李星文也看着这边,冲他点头示意。

    毕竟是皇帝的长子,说要敬他一杯,他自然要给面子。

    当即,他端着酒杯便过去了。

    “微臣见过大殿下。”

    “皇甫大人莫要多礼。”

    李星文及时扶住他要行礼的手,示意道:“皇甫大人请坐。”

    他说罢,自己往椅子上一坐,皇甫严却没坐,只拱手道:“礼不可废,微臣站着便好。”

    话出口,李星文似乎预感到了结果,当即眉梢一蹙。

    不过,不到最后一刻,他一般不会放弃。

    “今次怎未见你家大公子来?”他闲话家常般寒暄。

    “犬子替微臣回家祭祖,归期未定。”皇甫严回道。

    “说起来,本殿的庆阳,与你家大公子年纪相仿。”李星文又道。

    皇甫严闻言假装听不懂,只回了个是。

    边上崔向贤见他装不懂,立刻笑道:“既是年纪相仿,不如做个儿女亲家?庆阳郡主,深得太后喜欢,常年养在宫里,比别的郡主,都是要尊贵些的。”

    “崔大人莫要拿这种事开玩笑,有损郡主名节。郡主身份尊贵,又得太后喜欢,犬子是万万配不上的。”

    又是拒绝,李星文不多的耐心,彻底没了。

    相比较他的冷脸,崔向贤就耐心多了。

    他笑哈哈继续道:“皇甫大人谦虚了,贵公子出身名门世家,又有你这样年轻有为的父亲,和郑老太师那样德高望重的外祖教导,怎会配不上?”

    “多谢崔大人抬爱,犬子年幼,暂时不考虑婚事,需等他科举高中,方可娶妻生子。殿下和崔大人也知,这科考不易,有人考了一辈子,也没考上。故而,不敢耽搁庆阳郡主,还请殿下,令择良婿。”皇甫严就差将拒绝两个字宣之于口了。

    话说得太直白,李星文脸色再也挂不住,手里的茶杯,险些捏碎了。

    皇甫严见他发怒,知没必要待下去了,又拱手道:“微臣不打扰殿下雅兴了,告退。”

    说罢,他后退两步,转身离去。

    待他走远,李星文手里的杯子,“嘭!”的一声,重重放在桌上,他语气森然道:“不知好歹!”

    崔向贤的脸色也极差。

    虽然以前武安侯和皇甫严,以及郑家也拒绝过他们,可没有当着李星文的面拒绝,只拒绝他派去的谋士,或者臣工。

    今日,李星文堂堂皇子,亲自礼贤下士,他们竟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简直岂有此理。

    “殿下息怒,是他有眼无珠,不知殿下才是真龙天子。”崔向贤压低了声音安慰道。

    李星文的目光,死死盯着皇甫严的背影。只见郑梓依牵着儿子的手,正迎向他,他宠溺地为她理顺额前碎发。

    夫妻两,出了名的恩爱,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引起无数人羡慕。

    看到郑氏,李星文难免就想到彭淑。

    此前与彭远泰说,要娶彭淑时,他并没有那么迫切,可现在,他忽然无比的迫切,甚至想要用一种让武安侯和皇甫严都难堪的方式,将她娶到手。

    “找几个人,将彭淑引到本殿跟前。”他阴鸷道。

    “是。”

    崔向贤是男人,男人最懂男人,一眼便知他要做什么。

    当即,他招来心腹崔百万,交代了下去。

    只是,崔百万很快便回来了,“老爷,武安侯夫人一直跟着彭淑,没有机会下手。”

    “殿下,您看……”崔向贤现在冷静下来了,觉得有些事在武安侯府做,实在不妥当。现下好了,没机会得手,便也没机会犯错。

    哪想李星文冷哼道,“请她不来,本殿便亲自去见她。”

    ”你。“

    他说罢冷目扫向崔百万,“立刻去安排,本殿要见彭淑。”

    崔百万看了眼自家主子,崔向贤无奈点了点头,他才下去。

    崔家曾是大启朝首富,出手阔绰,加之今日武安侯府人太多,许多丫鬟、婆子都是从族亲家借的,并不是所有人都铁板一块。

    很快,崔百万回来,给了李星文一套丫鬟衣衫,“还请殿下换上,小的已找到人带您进去。”

    此时,厨房来报,出了点事,找不到谭氏,请顾氏前去主持大局,顾氏便让彭淑先回鹿鸣院,她处理完事便继续带她去认人。

    鹿鸣院远,彭淑不想走冤枉路,便在原地等。恰好,此地不对宾客开放,无人打搅。

    “姑娘,奴婢去给您端碟点心来。”阿影提议道。

    “去吧。”彭淑一面说,一面取出手绢擦了擦栏台,准备坐会。

    哪想她还没坐下呢,便眼前一黑,嘴巴被堵住,身体被人拽离地面,拖进了旁边的屋子。

    “呜……呜……”

    雪薇呜呜的声音,渐渐远去,她被扔在床上,手脚也被快速的绑住了。

    “呜呜……”

    她想说放开,可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她用舌头去顶嘴里的异物,却发现,嘴里含着的并不是普通的布,有两根绳子连着的布,并绑在了她后脑勺上。

    不解开绳子,是无论如何也拿不掉嘴里的布团的。

    而她的头,被套在黑色布袋里。

    那布袋遮光极好,她什么都瞧不见。

    “真是个荡妇,老子还没怎么样呢,就浪叫成这样。”

    事到临头,李星文反而冷静了,他不敢让彭淑听出他的声音,捏着鼻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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