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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将妻贬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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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妈妈作为第一心腹,首当其冲。

    彭柏涛阴冷的目光,自然而然的便落在她身上。

    在世家大族当差,能力是其次,最要紧的是忠心。

    这关乎到口碑,和性命。

    岳妈妈感觉,看向她的目光,成了刀子,正在一点点将她凌迟。

    不过,她到底是当了多年掌事妈妈的,分寸拿捏得很好,人性和规则,也有一定了解,低着头什么也没说。

    她不说,底下的婆子、丫鬟自然也不敢说,都沉默着。

    吴然娟见岳妈妈等人没说,暗暗松了口气。

    “不说?”彭柏涛没什么耐心,立刻便示意彭旺,“行刑。”

    “是。”彭旺立刻招呼家丁们上前,从跪在末尾的丫鬟开始。

    跪在前头的,大大小小的,也都是个管事,总得给面子。

    “二爷,奴婢冤枉,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啊。”最先被行刑的丫鬟大喊。

    可彭柏涛不为所动,只冰冷地目视家丁们将她架在长凳上,一下一下地打。

    很快,丫鬟的屁股被打出了血,她的喊叫声,也从中气十足,到有气无力。

    那些参与的婆子,见丫鬟被打成这样,心里更慌了,她们求助地望向岳妈妈,岳妈妈却只顾着低头,没有任何指示。

    没办法,她们的只能求助吴然娟了,而吴然娟为了撇清自己,压根不会与她们对视。

    当即,几个婆子觉察出不寻常来了。

    岳妈妈和二少夫人是什么意思?

    是想让她们被打死吗?

    念头一起,便如决堤的洪水,再也拦不住了。

    “下一个,从管事里挑一个吧。”

    丫鬟被打得晕了过去,彭柏涛冷漠地随手指了个小管事。

    “奴婢说!奴婢说!”

    恰好,那个婆子参与过,当即吓得再也不敢隐瞒,一股脑全说了。

    “是二少夫人非让我们勒死杜姨娘的,二爷明鉴,奴婢们只是下人,一切都要听从主子的命令,奴婢们也是不得已。”那婆子招了后,还给自己找了理由。

    “贱婢!你闭嘴!”

    吴然娟气疯了,她先是责备地刮了眼岳妈妈,怪她没处理好,而后手里的茶杯猛地砸过来,“我何时让你们勒死她了?我只是从寿松院回来,得太夫人的命令,让你们带着白绫毒酒过去,让她自裁谢罪,可从未让你们勒死她!”

    “官人……”

    她说着转头哀戚地望向彭柏涛,想要他相信自己,护着自己,可看到的却是一双冷漠到极致的眼。

    她后面的话,再说不出口了。

    是啊,他就是笃定她勒死杜娟那个贱人,所以才责打她院里的丫鬟,找证据,好定她的罪啊,怎么还会相信她呢?

    “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彭柏涛起身,居高临下地俯瞰她,“你好恨毒的心,明知她怀了我的骨肉,你还叫人勒死她!”

    “官人以前相信杜娟那贱妾,现在相信这帮污蔑我的贱婢,你何时相信过我?”

    最让吴然娟心寒的,不是他查自己,也不是他宠杜鹃,而是他从来没问过,这件事是不是她做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从来没问过!

    她的辩白,成了狡辩。

    从始至终,她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

    “我给过你机会!”彭柏涛见她不知错,还在狡辩,更是生气,“是你不知珍惜。”

    “给过我机会?官人你扪心自问,你何时给过我机会?与你成亲这么多年,你的心里,可曾有过我?你的心里,可曾忘记过郑氏?就连那杜鹃,在你心里,都比我重要!你为了一个奴妾,拷打我的奴婢,你将我的脸面,置于何地?”

    吴然娟崩溃怒吼,越说越委屈,眼泪汹涌落下,“你要我如何珍惜?如何珍惜啊!”

    “你的门第,本不配我,我娶了你,是要你贤良淑德,相夫教子,而你呢?整日里做小家子气,半点没有世家大族媳妇的样子,勒死怀有身孕的妾室,残害我彭家骨肉,你这是珍惜?”

    彭柏涛没想到她还跟自己吼,做了错事,不知认错,反而比他还理直气壮。

    简直,不可理喻,无礼愚蠢。

    “哈哈哈……,你终于说出来了。”吴然娟悲凉轻笑。

    家势,是她在彭家,最拿不出手的东西,时时刻刻担心别人用家势来伤她。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觉得她门第低,不配他的人,竟是她自己的官人!

    其实,她以前便知道他瞧不起她家的,可他不说,她便当他没有。

    现在,这层窗户纸被捅破,她再也装不下去了。

    “骨肉?官人何时这样看重过骨肉了?彭淑不是你的骨肉?你说过多少次她不堪?我以为官人心里,从来不将自己的骨肉放在眼里呢,飞儿去皇甫家接淑儿,被皇甫家、郑家的人欺负,哭着回来,晚上做梦都是噩梦,官人何曾关心过你的骨肉?”

    不是要在她心上划刀吗?

    那么,互捅好不好?

    “那是我的事,你没有做好你分内的事,便是不贤,我休了你都可。”彭柏涛别过脸,不与她对视。

    “怎么?官人想起自己是怎么对自己亲生骨肉的了?心虚,不敢与我说了?”

    不得不说,有时候,吴然娟挺聪明的,但就是聪明不用在对的地方,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飞儿便罢了,你那女儿,从此以后,怕是只认皇甫严做爹,不认你了吧。”

    “啪!”

    话音落下,吴然娟只觉眼前一晃,彭柏涛重重的耳光便甩了过来,“贱人!”

    方才话出口,她便后悔了,可紧接着一巴掌,让她心里刚生起的那点悔意,瞬间烟消云散。

    怒意,使人冲动。

    冲动,使人胆大,她再次讥讽道:“官人怕了,你以前要打死的女儿,口口声声说她不堪的女儿,现在是别人的女儿了!骨肉,除了飞儿,你还有哪门子的骨肉?官人不是要治我的罪吗?来啊,我倒要看看,我若死了,飞儿还认不认你这个爹。”

    说着,她得意起来,同时也在慌乱中,找到了退路,。

    她的退路就是儿子。

    彭柏涛唯一的儿子,是她生的!

    “你威胁我?”彭柏涛没想到,她这么大胆。

    “威胁?不敢,官人都要为一个贱妾杀了我,我哪敢威胁你?”吴然娟一想到自己的儿子,是彭家二房唯一的嫡子,心里就很踏实,就算吵架,也不是那么怕彭柏涛了。

    然而,她不知的是,彭柏涛最恨他看不上的人,威胁他!

    “我的儿子,是我儿子,你算什么东西?只要我愿意,我可以给他换无数个娘。来人,吴氏残害彭氏骨肉,现在开始,幽闭于景辉院,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放她出来。一应吃食用度,按奴妾份例。

    碧涛院的奴仆,全部发卖,一个不留。”

    众人一听,心中唏嘘,二爷这是将妻贬做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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