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谈话
欢乐的时光转眼即逝，萧家院落已被村民收拾整洁。萧凡扶着醉醺醺的大头，放到屋中床上，拍了下他的光头：“酣睡如牛，现在越来越能吃。”
淡淡的雾气开始笼罩着乐平村，月色也变得朦胧，萧家兄弟捧着酒坛坐在院中。
萧凡低着头，双手擦拭着酒坛口，缓缓的说：“大哥，我想出去走一走，看一看，问下道。”
萧羽此刻内心十分复杂，感觉鼻子一酸，仰起头想让泪水倒流回去，奈何泪水如江河决堤般划过了脸庞，他目光如利刃般划破虚空，紧紧搂着弟弟的后背说：
“你对修仙了解多少？”
“大道之行，随时陨落。有许多回村的长辈对我言，让我帮他们看守房屋，因为追求不同所以路不同，可是我好无聊啊。”
“你懂修行吗，知道三灾五劫吗？”萧羽问道
萧凡回想着李姨娘的话，得意洋洋地回到，修仙者引气入体，感天应地，掌握法则，直到融合大道，天人合一。我可以去梅花派，姨娘会照顾我。”
萧羽意味深长地说道：“当引气入体时便踏进了入道境，之后需历经三灾，更有雷劫等你，许多修仙者三灾未过就身死道消。各个门派，世家，种族等势力错综复杂，有正亦有邪。长兄如父，大哥须看护你，让你成家立业安稳的生活，莫要踏入这条生死路。”
萧凡话锋一转，询问起萧羽在村庄受到灾难时，他当时为何不回来？
萧凡清晰的记着自己因为说了句，大哥可能陨落了，被奄奄一息的父亲从床上爬起来，打得我是皮开肉绽，
他当时才三岁，根本不懂陨落什么意思，就知道陨落后，人就找不到了！
萧家父母临终之时，担心萧羽遇到了大麻烦，恳求许多人去找他，可天不遂人愿，二老在去世前也未等到萧羽的消息。没人知道他到底在外经历了什么，为何在那种情况下还不回村？
萧羽端起酒大口喝着，坚毅的脸上划满了泪痕，他极力回避着萧凡的追问。
叉开话题，“长兄为父，我不允许，也不会让你去修仙？父母离去，身为长子的我未能在身边尽孝，此乃我毕生遗憾，我愧对父母！”
萧凡嘴唇微微一动刚要说什么，却起身提起酒坛朝门外走去。他走在幽静的村路上，回忆着生活的点点滴滴。
“修什么仙，等你长大了，姨娘给你说门亲事，生几个娃子”。父亲曾留遗言：“娶妻生子，平凡地过一生。”
混乱的脑子让他慢慢地失去了意识，如行尸走肉般移动着自己的身体，不知不觉来到了祖坛。阴风阵阵，雾气朦胧的祖坛让萧凡清醒了过来。
他朝着跪在祭台旁的那道身影走去，每当夜晚降临，浓雾弥漫的时候，祭台旁边就会出现那道身影。
“莫毅哥，我心里好乱，好烦。”萧凡耷拉着头，将酒递了过去
莫毅回过身，他虽兽皮裹身，但衣着整洁，相貌堂堂。浑浊的目光透着缕缕忧伤，他嘿嘿一笑，面露白齿，傻兮兮地接过酒。
“小败家，你要记住，你傻哥我名叫莫毅，人称…”他拍着头，努力回忆着自己的名号。“你记住有麻烦就报我名号，没人敢欺负你。”
萧凡听着不下万遍的话，无奈地摇了下头，“我记住了，有人欺负我就报你的名。”
“恩，一定要记住我的名号。”
“我想修仙，哥哥不让我去。”
目光呆滞的莫毅微微一顿，“什么是修仙，你没事修什么仙，我今天是忘了怎么控制凤凰了，才让欺负你的那人跑了，不然定让他化为灰烬，也可以把他捉来陪你败家。”
萧凡心烦意乱问道：“我想修仙可以吗，想治好哥哥的病，我心里有种执念必须出去走一走？”
莫毅凝重脸色微微思考着什么：“我刚在你那吃肉喝酒了，这坛酒就敬奉各位先辈吧。”
他将酒坛往空中一抛，旋转在空中的酒坛泛着丝丝白气，如流星瞬间消失，天空下起细细的小雨，他仰头一声大吼
“莫毅愧对乐平村，哈…哈…为何如此对我。”他的泪水被酒水掺杂着，滴滴答答的随风而落。”
萧凡唉声叹气地回到家中，发现哥哥盘膝而坐。
萧羽睁开眼：“弟弟，你可知道我13岁外出闯荡，10多年的生死历练，我每时每刻都在排除万难，背叛，弑杀，逃亡…看到身边好友惨死，却无能为力的心情。你可懂得当我第一次死里逃生后，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家，因为我怕见不到父母。”
萧凡泛着好奇的目光：“我刚出生时你回来一次，为什么又逃婚跑了，被你抛弃的那姑娘是谁，我现在都不知道？”
“我当时有非走不可的理由，我现在不想谈，记住咱们萧家欠那位姑娘的我已经还了。”
“那姑娘是谁？”
萧羽没有接萧凡的话，而是转开话题，他和莫毅离家后的不到半年就彼此分开了。
一路波折的萧羽被一个势力抓住当了苦力，帮人开采灵石，有一天那势力被别的势力吞并了，他又种植灵草，短短1年内如此反复的换了5个势力，当时他以为自己是个扫把星。
萧凡递给萧羽一坛酒：“继续啊，别停顿，你的剑法在哪学的，你到底什么境界？要是比猴子叔厉害，你就带我出去转一转，最好能让我高调的威风一下，然后我就回来娶妻生子，你再修你的道。”
萧羽看到弟弟那认真的表情，前仰后合的笑着说，“咱俩可是亲兄弟，你现在说的挺好，当你出去后见到外边的繁华，绝对会哭闹着不回村。”
“要么说是亲兄弟呢！你真了解我！继续讲故事，别添油加醋。”
“我14岁的时候费尽心思逃了出来，帮一个小世家的酿酒师打下手，可那酿酒师窥视我的酿酒技艺，处处针对我还设计要害我，因为他太低估我，所以我现在还活着。”
萧凡心里痒痒的：“你到底在外经历了什么，为何在那种情况下还不回村？你回答我这个问题？”
“外面世界，千奇百怪，有情有义，逐利者尔虞我诈，危机四伏……”
萧凡双眼放光，聚精会神地聆听着哥哥的滔滔大论，脸色一变叹息道，“你还没回答我刚才问题？”
“修仙者将凡人当做蝼蚁，而天地又把修仙之人当做蝼蚁。你要记住，修仙者需披荆斩棘，历经生死，不可一直在呵护下长大，弟弟你的道呢？”
“我的道很简单，就是我的路。大哥，我就是出去走走，好好问下自己的心。”
萧羽目光幽幽地望着萧凡，眼神中充满了严厉之色，“不要去在意以前的事情，有些事情需要放下。父亲临终前说，只想你安稳一世。修仙之路劫难无数，逆天而行，你怎会安稳，正邪只在一念间。”
萧凡两眼出神地注视着空中，“我记得父亲的嘱托，‘安稳一世，不求富贵。’但我并未入道，也未入魔，大道于世，天地为家，天稳地稳，我兄弟二人便安稳，因为天地在我心中。”
大哥我有我的路，天地引导我的路而已，若走的路与天地相悖而驰，也只是天地磨炼我的意志而已，考验我的诚心。
就算我平凡生活也是顺其自然地在接受天地馈赠，何不让我再追寻一下天地间更磅礴的养育，就算我不出门也能悟道，因为我身心皆在天地之中，缺少的只是融合在天地之间的行动。”
萧羽被萧羽的话惊住了，他猛地站起身，心中的执念貌似松动了，“记得父亲的话，你还有这样的想法，不怕死在外边吗？”
“大哥，你就答应吧。”
萧羽双手负背，叹了口气，颓废地说：“我讲这么多，就是让你打消修仙的念头。”
萧凡跪倒地上目光祈求说：“大哥你说我不孝也好，忤逆也罢。就让我选一次路吧，哥你应允了吧。”
萧羽目光慈祥地说道：“起来吧，答应你了，但要将我村先辈所著书籍全部熟读，牢记于心。”
听到大哥答应了，萧凡乐得在地上翻了个跟头，高声地笑着、叫着，拍着手，跺着脚。突然一停，不读书可以吗？
可以，以后休再提修仙之事，萧羽说完拂袖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