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森罗万象
“臭小鬼！你倒是帮帮我呀！”
杨虎被追得腿都麻了，但凌虎却只是摆了个葛优躺的姿势看戏。
“大哥，你不是挺牛逼的嘛？装什么弱鸡啊。”
凌虎回想起刚才杨虎在舞台的所作所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再说了，这杨虎一天到晚摆烂，交了一次房租就没下次了，咱也不能惯着他。
同为重生者，咱不能怂。
“尼玛的！那你也不能光看戏啊，这女鬼可是穿了安全裤的！”
“？”凌虎愣了一下，这…跟穿安全裤有啥关系？
“唉，你这人，怎么连女鬼都不放过。”凌虎把不存在的烟头扔在地上，还有模有样地踩了两脚，“下次工作，记得带工具。”
说完，他直立起来，双手摆着姿势。
“一袋米扛八楼！森罗万象！”
………
，，，
？？？
然后呢？
然后什么也没发生？？
凌虎懵了一下。
杨虎和如燕也都愣住了，合着你在这里放空炮？
“可恶的小鬼！你玩我？！”如燕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转头就向着凌虎冲过来。
一旁的杨虎松了口气，毕竟可以歇一会儿了。
但是凌虎不怕，他嘴角浅浅地上扬，环抱着双手，魂体在原地丝毫不动。
受到如此挑衅，如燕感觉受到了侮辱！她狰狞的脸颊再次裂开，蛆虫布满了整张脸，发丝也都重新长出来了。
一瞬间，如燕的鬼气完全释放。
“哈哈哈哈哈！”她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凌虎，以为他被吓得无法动弹。
她伸出自己的爪子，就要向凌虎抓去：“你给我……”
“嗯？”
但是她话还没说完，却发现周围的场景变了模样。
漆黑的房间把如燕包围住，如燕看着眼前的模样，她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慌乱，那是……
“哈哈哈…小鬼！别给我搞什么乌龙！”故作镇定地假笑了几声。
没一会儿，她笑不出来了，因为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脚都不能动弹了。
这种感觉……
她转过头看自己的手脚。
“！”
竟然，竟然都被铁链给锁住了。
顿时，她瞳孔里的慌乱再也无法掩埋，死死地咬住牙齿，豆大的泪珠从脸颊滑落。
“如燕~如燕啊~”
深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就像来自地狱的恶魔。
那个声音…不要，不可以，那个男人明明早就死了，他不可能出现。
“如燕啊，你为什么不听爸爸的话呢？你知不知道爸爸花了多少钱让你去学习跳舞，你知不知道爸爸为了你付出了多少辛勤劳动呀！”
“如燕啊，你要努力。你要成为爸爸希望的模样，你以后还要养活爸爸呀！”
“如燕啊…如燕啊…”
……
那声音在如燕的耳边回响，她无法释怀，无法忘记，更加无法摆脱这个声音。
她此刻是如此的绝望，绝对不可以靠近这个男人，她想逃。
然而，无法动弹的四肢给她带来了无尽的绝望。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xn”
“对不起！爸爸，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什么都做不到。”
“爸爸！不要把我锁起来！不要…不要…”
她啜泣着，极力地摇头晃脑，嘴里一直念着道歉的话语。但是，回复她的是男人恐怖的笑容。
眼前的男人，他压根就不配被称为人！
“如燕啊，你是爸爸的孩子，爸爸希望你长得更好看一些，所以爸爸决定换掉你的脸，你不会介意吧？啊？”
说着，他手里握着一把手术刀，划过她的脸颊，锋利的刀刃，让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
“爸爸！不要！”
她再次轻轻地说道，她不要，不要再承受一次那样的痛苦。
可是，脸上的疼痛感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强烈。
“你怎么敢拒绝我？你以前从来都不会拒绝我的！我的女儿永远都不会拒绝我的！”男人的声音变得越来越狰狞，隐约能感觉到男人的牙齿已经快要磨出粉来，但是他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你是谁？你不是我的女儿！”
“呜呜…爸爸，不要！我是您的女儿啊！不要这样对我！”
她啜泣着，她想摇头，她想抗拒，但是她做不到，真的好痛。
“啊啊啊啊啊……”
在如燕哭哭哀求之时，刀刃已经渗透进了她的皮肤，她的脸被活生生切了下来。
红色的皮下组织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疼痛让她喘不过气，眼睛里的恐惧就像深海里的鱼儿一般，游荡在她的眼眸中…
最终，她的双眼垂下去，仅剩的没被切下来的眼皮盖住了眼球，她活生生疼晕了过去。
但是，那个男人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他拿出了一张新的脸皮，对准了如燕的脸。
“来吧，我亲爱的女儿，换上这张脸，成为我最美丽的女儿。”说着，他把脸皮贴在了如燕的面部。
那面部渗透出来鲜红的血液，男人就像看不到一般。他一点一点的抚平脸皮上的褶皱。在他眼里，这张新的脸皮，完美地符合眼前的女孩儿。
他抚摸着她的面部，露出病态的笑容，说道：“我的女儿！多美丽啊！”
他从拿出冰块，敷在她满是鲜血的脸上，冰冷的寒意让她从昏迷中醒来。
被疼痛唤醒的她，睁开双眼，看到眼前的男人举起一面镜子，说道：“我的女儿，看看爸爸为你准备的脸！多美丽啊！”
她的眼睛也在颤抖，因为镜子里面有一张完全陌生的脸，那张脸皮生硬地贴在她的脸上，边缘并没有很符合她的脸型，她的眼睛都快要被盖住了。
“这是…”她忍不住啜泣地开口。
男人听到她的声音，皱着眉头，狰狞的脸上现出了恐怖的面容，他的右手抚摸着并不完美的脸皮：“嗯？！你不满意？你不满意爸爸给你准备的礼物吗？”
“不…不是…爸爸……我…”她摇着头，如果不想被惩罚，最好的做法就是顺从。
但是，她不想顺从。
她不想成为这个男人的玩具。
“那就好，我的乖女儿，你是爸爸的艺术品，你一定要在舞台上绽放你美丽的容颜。”男人笑嘻嘻地说道。
她惊恐着，她很想说不是的，真的不可以。
说完，他转身拿起一套裙子，包裹在如燕的身上。
“爸爸这就为你穿上表演服，一会儿上台表演一定要加倍努力地跳舞哦。”
如燕的眼睛里，只剩下空洞，她无法说话，只能轻轻地点头。
画面一转，她来到了舞台上，观众台人满为患，但是却安静得可怖。
她的穿着，让她像一个精灵。但是她却只能十分木讷地挥舞着手臂，脚尖也只能木讷地跳动。
悠扬的舞曲，搭配的却是如燕诡异的舞姿，台下依然安静若素。
她空洞的眼神，仿佛什么都看不到一般，眼泪在打转，但是滑落的时候没有经过脸颊，而是全部渗透进了皮下组织。
疼痛感一直停不下来，她的舞步也一直停不下来。
“咔嚓”
音乐停了，观众席依然鸦雀无声。
她木讷抬起头，看到的是男人化作巨人的脸。
“你怎么回事？这样的舞步怎么好意思跳的出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自己十根手指舞动着，连接手指的是看似透明的线。而那错综复杂的线的另一端，绑着如燕的手脚。
木偶戏…
男人在控制着如燕的一切行动，他把如燕当作自己的玩具，控制着她去做他想要的任何事情。
然而观众席的人们只是呆呆地坐着，仿佛看了，又仿佛没看。
场景再次变换。
男人手里拿着一把刀，刺进了如燕的心脏。
“爸…爸…”她的眼里已经毫无生机，她看着男人深邃的眼神，一直捉摸不透。
明明，她一直都那么懂事，为了父亲去学习舞蹈，为了父亲上台表演，到最后因为父亲听到了一两个外行观众说的一两句闲话。
便要尝试从表面去改变她的身体。
“你不是我的女儿！我也不是你的爸爸！我的女儿…我的女儿…绝对不是如此丑陋的你！”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刀子不停地旋转，“我的女儿！是万人迷！只要站在舞台，就可以得到无数的掌声。”
“吧嗒”
如燕的血液和眼泪掉落在地上。
想起这几十年来，她因为怨恨，不停地穿梭在那些男人的梦境里，她强迫那些男人在梦里看她的表演，她一定要得到他们的掌声。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无论穿梭在哪一个梦境里，她的舞台都在被那个已经死去的“父亲”所控制着。
她的每一个舞台表演，都是木偶戏…
……
“咔！”
玻璃碎裂的声音，幻境终于结束了。
森罗万象也结束了。
如燕趴在地上，明明是鬼，眼泪却浸湿了地板。
凌虎看到了森罗万象里面的一切，那是女鬼如燕的过去。
他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如燕。
“你千不该万不该，把自己的痛苦安置给别人。”
杨虎一脸懵逼，他啥也没看到，只知道如燕在原地挣扎了好久。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xn”如燕的嘴里呢喃着。
凌虎靠近她，略微肥胖的鬼脸转向了杨虎，问道：“你会超度吗？”
“啊？”杨虎还是懵。
“算了，我就不应该问你。”凌虎对捉鬼人不太懂，但是他知道杨虎肯定做不来那种事。
他双手合十，看向如燕。
“南无十方三世一切阿弥陀佛！魂散！”
话音落下，如燕的身体变成了光粒子，慢慢散去。
其实，这个咒语会把如燕魂飞魄散。
但是，与其让她在人间受尽痛苦，又或者超度去了极乐世界。
她的回忆，会永远追随着她，她的痛苦，永远无法被清除。
……
做完这一切，凌虎感觉有一股火焰一般的力量在体内游荡，最终与他的身体融合。
不知道是什么感觉，算了不管他。
他望向杨虎。
发现那个男人竟然在摆着一些奇怪的pose，就好像这场战斗是他打的一样。
杨虎感受到了视线，问道：“干嘛？我不帅吗？”
凌虎无语：“帅个屁，收工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