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做颗有用的沙子
“反正保安我是不想做了。”张飞第一个站出说道。
戚有名也赞同道。“就是，看门狗的活，谁爱谁干去，我也绝对不干这活了。”
芸芸众生谁愿意干那卑微的工作，工作不高，还经常遭了白眼，只是到了城市之后，谁都需要一份工作，才能在城市中生活下去。
现在两人手上有一门驾驶的技术都开始鄙夷起了他们以前手上的工作。
“那你们想干嘛？”毛飞反问道。
“当司机——”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说的还特别的自信，好像没人知道他们考了一本驾照似的，也好像是没有被生活毒打过似的。
假如能当司机，在城市里晋级游戏当中，他们是可以升一级了。因为司机的工资要比保安高三四百块钱，也算是在社会最底层上了一个台阶。可是生活往往不是一帆风顺的，也不会像人想象的那样发展。而在城市里的工作岗位对于农村来的人来说，更像是沙漠里的绿洲少之又少。只有那个地方有个招聘，那肯定是人山人海，围的水泄不通。有的骗子公司靠收十块二十的报名费，每年都挣的钵满瓢满的。
一听这话，毛飞也忍不住对着他们鄙夷起来。“咦！就你们那刚才驾校出来的三脚猫的功夫，谁要你们。现在招司机，那个不是招几年以上驾龄的老司机。”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了他们头上，一下子令他们沮丧起来,像霜打的茄子，立刻就蔫了，说不出话来了。
“还是当你们的臭保安……的好，”说到这毛飞停顿了一下，本来他想把看门狗几个字加上，可是一想不妥到了嘴边又把那三个字缩了回去，只要说他们是看门狗，他们谁都会发火，所以毛飞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穿一身制服那多威风，走到那都是耀武扬威，趾高气扬的……”
毛飞还想继续说下去，可是张飞与戚有名的脸立刻就拉了下来，这是在揭他们的短呐。社会说的好听，工作没有贵贱。只要做过卑微工作的人就知道，那是多么让人鄙夷的工作。说真的在这个社会里没有那个男人愿意当一个保安，也没有那一个人愿意永远活在底层，那是无奈之举。只要有一点自知之明的男人，都会为这份鄙夷的工作感到羞愧，当成耻辱。被毛飞嘲笑，他们当然不愿意。
“那你干嘛不去当保安？”
“我不是没有你们英岸雄伟高大威猛吗？”毛飞奉承道。“你说我这小身材板，就算起大点一点风我都怕，怕被风吹把我吹跑了。”
虽然毛飞身材矮小，只有一米六。可是能说会道，平时又爱赌博泡妞，跟张飞、戚有名、阿杰他们也算是一路人，平时所以也走的近，不然谁敢跟保安部的人开这种玩笑。
当然想当保安，第一就得要有身材，最起码得一米七以上才能资格当保安，要么就是退伍军人，一般人想当保安人家也不要。
“哼，懒的理你。”两人半天都不再支语。
过了半天张飞又不服的冒出一句。“司机当不成，大不了跟我姐夫到上海跑快递去。反正这个保安我是不当了，省的被人家骂成看门狗。”
快递是个新鲜的名词，此词一出立刻令毛飞与戚有名都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东西，忍不住莫名其妙的问向张飞。
“快递是什么东西”
“它是做什么的？”
这令毛飞与戚有名都丈二摸不着头脑。
快递是工业进程中衍生出来的一个新兴行业，替企业进行报关，递送报关文书，在企业之间传递样品、产品，它就像企业与企业之间连接的枢杻，在国外早已行成趋有规模的四大公司——fedex、tnt、dhl、ups
而在中国却是一片蓝海之地，属国家专营行业，暂未开放，由国家邮政专营。
可是由于市场的需求需要，快递已经在各大城市悄然兴起，像改革开放之初的倒爷，虽然不被国家认可，可是快递的高额利润，还是让闻到商业气味的人纷涌而至，不畏风险，也不怕国家的打击。
在北方就出现具有代表性的宅急送，在南方也出现了代表性的顺丰，而在华东却被神通快递垄断了整个天下。
除了张飞，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第一次听到的名词。
可是张飞老家桐庐来说，那就是一个家喻户晓的行业，在他的家乡桐庐，就像地下世界漫延出来和新生植物，已经伸入到家家户户。
倪家、陈家、吴家、詹家、喻家、赖家、周家这些家族更是在快递行业里家喻户晓，个个都赚得钵能瓢满。而张飞的姐夫徐国平就是其中的一员，不但在上海浦东买了两辆依维柯来送快递，手底下还有十几号工人。
他姐夫不至一次叫他去给他送快递，可是张飞就是不肯。说真的送快递不会跑业务也就拿五六百块钱一个月的底薪，还不如当他的保安舒坦，所以他也就一直没去，再说打工给谁打工不是打，干嘛要给亲戚去打工。要干就干老板还差不多，这是张飞心里一直的想法，那就是从他姐夫地盘里划一块地头给他自己干。
现在保安没得当了，张飞当然又想到他的姐夫徐国平。想到他姐夫那两辆硕大的依维柯，别人家的司机当不成，难道我姐夫家的司机我还当不了吗？所以张飞才会有那么一说。
快递是做什么的，对于一个不懂的人来说，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张飞也懒的说。所以他故做神秘的说道。“跟你们说了也不知道，所以你们问了也没什么用？”
“有没有发展前途，有的话到时候带我。”一个新行业，总是让人看到一种新希望，对于底层弱势的群体来说，每一种新行业都是他们摆脱贫穷挣脱现态的机会，只要一听到新行业就会忍不住的打听它的前景与收入，所以毛飞立刻就露出一幅谄媚相，开始要巴结张飞。
连戚有名也是忍不住的谄媚起来。“哎哟！就不要在我们面前买关子了，你说说那个快递到底怎样，要是行我也跟你去。”
“反正当老板的都挺赚钱的，打工的只要会跑业务也比我们当保安的强。”
就这样几个人在屋里喋喋不休起来。
而在施美珍的屋里仍然诗声涛涛，彼起此伏不断。施美珍与施小晓都为曾建华的才华深深折服，忍不住让她对他佩服，时不时朝曾建华投去几眼敬佩的目光。然后也情不自禁对着他的诗颂读起来：
《做一颗有用的沙子》
在这博大的宇宙里
你我都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随时有可能被哪一阵风
哪一阵雨吹走
可是不管走到了那里
我都要与水泥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