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酝酿

    森罗殿

    “左堂主。”

    侍者步履匆匆自殿外踏入，俯倒在王座之下。

    “何事？”

    中年男子一半笼罩在阴影里，露在光亮里右手捏着一颗珠子，他时而转动一下珠子，似是在沉默端详。

    “计划失败了，青城的蛊已被杀，魂珠遗失。”

    王座上的身影停顿了一下，忽然用力将珠子狠狠砸向他左下的人影上。珠子应声而碎，裹挟着些血迹掉落在地，被砸中的影子一言不发。

    “这就是你干的好事！这点事都做不好，你还有什么用！”左堂主站起来，显露在光亮下的脸色狰狞。

    “还请父亲再给我一次机会。”影子慢慢俯身，所有人也看不见他的神色：“这次我必定不会让父亲失望。”

    左堂主沉默地看着影子，久到所有人都以为他不会说话，他突然说话了。

    “也好，这次你若是再失败，便去刑堂领罚吧。”

    影子行礼：“谢父亲。”然后起身从大殿撤退。

    殿前不知何时来了一位年轻男子，他看起来与影子年纪差不多，也不知道在殿前站了多久，听了多少。

    “喂，诀止。”影子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年轻男子喊他。

    但那名为诀止的影子并没停下。

    青城的改变很快引起了住民的注意。首先是那无处不在的阴沉气息消失了，天亮天黑变得正常，其次，青城的病人的病情没再恶化。

    顾言亭说，青城之所以会出现那么多病人是因为青城被某种手段封锁，死去的幽魂无法前去它们所应该去的地方，在青城大量滞留，导致阴气过重，青城的居民受此影响便大量病倒了。

    对了，顾言亭就是笑靥那晚遇见的人。

    他说他先前与师父隐世清修，师父离世后他便出来闯荡，偶然来到青城便顺手帮青城解决了大麻烦，如今还不知道要往哪里去，也不知道为何，他就跟在了笑靥身边。

    虽然顾言亭身份未明，但笑靥并没掩盖他对于青城的功绩，因此他被县令奉为座上宾，笑靥以灵力注入井水给青城住民喝的时候，他就站在一边静静站在一边，像个不言语的木头。

    说起来他话是很少的，好像只有面对她时才多一点。

    “我要走了。”青城事毕，笑靥也该回摘星阁了。

    “去哪里？”他问。

    “我的宗门，摘星阁。”

    他低头，神情像是在思索：“我可以去吗？”

    笑靥摇摇头：“宗门不许外人进。”

    “那我可以加入摘星阁。”

    笑靥看着天际，不言语，加入摘星阁谈何容易，这天下第一宗，多的是挤破头想加入却无门的人。

    “那陪我过了今晚的祈福灯会再走吧。”他语气淡淡，但那神情笑靥说不出，仿佛平静的深潭水。

    “好。”

    笑靥在青城待了两天，由于住民已经吸入体内的阴气无法自然拔除，笑靥以灵力注入井水，住民连饮两天，体内的阴气已去个七七八八。

    为了感谢笑靥与顾言亭的帮助，也为了安抚死去的魂灵，青城人办了一场祈福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