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秘密交谈
接下来的两天，吴娟继续在店里检查残损、补货，从早到晚地忙碌着。
这个小小店铺，是她丈夫留下来的，更是她和龙飞赖以生存的根基，所以，一直以来她都很勤奋地经营着。
龙飞本想去店里帮她，但被她拒绝了。她提前买了很多菜放在冰箱，叮嘱龙飞按时做饭吃，而她自己则连续几天吃住在店里。不过，每天早中晚她都会打电话给龙飞。
龙飞独自在家，心绪不宁，除了简单弄些吃的填饱肚子外，他时而翻翻书、时而听听音乐、时而踢踢腿做做俯卧撑……
之后，他安静了下来，紧锁眉头走到书房的窗前，专注地观察着不远处16栋楼下那些偶尔进出的人。
他的观察持续了两天。
第三天，也就是8月21日。
傍晚7点，他拎着垃圾袋下了楼。
因为他发现16栋的周远航接连两天都在傍晚7点20分左右下楼离开小区。
龙飞走到楼下将垃圾扔进垃圾桶后，绕到了一排宣传栏的背后，静静地站在那里。
那里是从东门进出的必经之地。
龙飞左手横在腹部抱着自己的腰，右手呈半握拳状挡在脸部、大拇指顶着一侧鼻翼、食指关节在鼻头上不停地来回摩擦着，目不转睛地盯着16栋的方向。
大约六五分钟后，周远航出现在龙飞的视野里。
等周远航走近一些，龙飞从宣传栏背后走了出来，装着刚扔完垃圾的样子，若无其事地迎着周远航走了过去。
看见龙飞，周远航歪着脑袋朝他抬了抬下巴，算是打招呼。
离周远航只有一米远时，龙飞突然停住，面无表情、口齿清晰地说道:“我问你个事！”
周远航看看龙飞，有些诧异，犹豫了一下才停住脚步。
“我问你个事！”龙飞又重复了一遍。
“啥事？”
“我们那栋……201那个女的，她死了，你知道吗？”
“知道，听说了。”
“跟你有没有关系？”
“怎么会跟我有关系？”
周远航的眼神突然就警惕了起来。
而龙飞则仍然是面无表情。
“上次，11号晚上，你不是说你也约了她吗？”
“……哦……害！我都忘了……你是说我想约你去看别人的b-b0x表演那事儿对吧？”
“对。”龙飞点点头，注意观察着周远航的反应。
“是，我是顺便约过她，但她没去，你当时不也临时改主意不去了吗……你当时为啥不去？”
周远航一边问，一边伸手指了指旁边的一个角落，示意龙飞“去那儿说”。
龙飞顺着周远航手指的方向扭头看了看，又回头盯了周远航两秒，然后朝角落走去。
“当时你为啥不去？”周远航又问了一遍。
“因为你说你约了她，我不想去。”
“你讨厌她？”
“又不认识，讨厌什么。”
“哦……我懂，你讨厌她妈！”
“那天晚上她也没跟你去吗？"
“没去。”
“她又是为啥不去？”
“不知道……我哪知道，那天晚上我根本没见着她。”
“我回家的时候，你不是还站在修路那边等她吗？”
“啊……对啊，不过她没来，我等了一会儿，见她不来，我就回家了。”
“她没来？”
“嗯。”
“你没说实话！”
龙飞突然眼神犀利，语气特别用力。
“实话啊！我有什么必要撒谎！”
“她来了！我看见了！”
龙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周远航的身体突然微微向后一震，明显很紧张。
“你看见……看见什么了？！”
“我从修路那边回来的时候，刚刚进小区就看到她往外面走，肯定是去找你！”
周远航没有吭声，左右摇晃着脑袋活动了几下颈椎。
“你敢不敢说实话？是不是你干的？！”
“我干什么了？你的意思是我把她给杀了？哼！你这个人真有意思……你也不想想！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不是说你想追求她吗？”
“我那是跟你说的玩笑话！”
“你追她，她不同意，所以你就把她杀了，对不对？”
“这种事你不要胡说八道哦！”
“那你……不想让我胡说八道的话，你就跟我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我刚已经说了，她的事儿跟我没关系！你不要再往我身上扯！这种事不能开玩笑！”
周远航瞪着龙飞，龙飞也毫不示弱地瞪着周远航。
“我没开玩笑！我就是想把这件事情搞清楚！还我家一个清白！”
“这事儿怎么又跟你家扯上关系了呢？”
“他爸妈非说她是被我妈给害死的！”
“怎么？你往她家楼上灌水的事被发现了？”
周远航这一问，着实把龙飞给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知道的？！”龙飞突然睁大眼睛问道。
“我看见的啊！”
“你怎么会看见？！”
“前段时间有几天晚上我回来得比较晚，无意间看见你在那里弄水管。”
“那你干嘛不举报我？”
“我没必要举报你，你就是玩玩而已，我懂！举报不至于……不过我觉得你玩的也太单调了。″
“难道301墙上的血是你弄的？”
“好玩不？”
“你怎么弄的？”
“那还不简单，弄把水枪、找点热的鸡血、爬上去从他们家窗户往墙上一射就完事了。”
“你能爬上三楼？”
“小意思！”
“我往她家楼上灌水，是因为她妈之前诅咒我家，总跟我妈过不去！我以为她家楼上还没装修，灌了水肯定会渗漏、会把她家的天花板泡花……我只不过是想给她妈一点小小的惩罚……你呢？你又是为什么？”
“我没为什么啊，我就看到你灌水玩，我觉得挺有意思，然后就配合你玩了一把喽。”
“她家说有啥臭味……那也是你弄的？”
周远航点了点头。
“你怎么弄的？”
“就有事没事往她家墙上窗户上涂了点东西。”
“涂了什么？”
“……别问了，说了你也不懂。”
“你为什么这么做？”
“刚不是说了？玩啊。”
“唉……你不想说算了。”
“算了算了！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你不要再想……反正也没人知道是你干的……放心，我不会往外说的。”
“你……李婉清真的不是你杀的？”
龙飞突然又问李婉清的事，令周远航有些不自在。他再次左右摇晃着脑袋活动了几下颈椎，然后才说道:“当然不是！怎么可能？！你看我像杀人的人吗？对不对？！”
“那你能不能帮我的忙？”
“帮什么忙？”
“查凶手！”
“……怎么查？你有线索？”
“嗯，有点线索！你帮不帮吧？！”
“什么线索？”
“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你帮不帮吧？”
“吹牛！有线索的话……你不早就告诉警察了？”
“我不吹牛，我想等查更多线索才告诉警察。”
“那你先跟我说说看，你有什么线索？”
“我现在不能说……算了，你不帮算了，我自己干。”
龙飞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周远航愣了一下，伸手一把抓住龙飞说道:“你让我考虑一下！我明天答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