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希望下次来，能看到你突破人阶
景宴知道形式已经到了危急存亡之刻，急忙放出李家父子，可金罂早已用完，深渊又布上了结界。
正当众人束手无策之时，回到府衙便看到墨鲸正在为萨赫泊羽诊治。
随即，他向景宴递了一瓶丹药。
“将里面的药丸化开泡在水里，能保你凉城百姓两年内不会病发。但我也只有这一颗，两年后如何，且看天意。”
给萨赫泊羽诊治完伤势，便是抬眼望向般般。
“嗨～年轻人就是冲动。”
只见他行云流水的掰开般般的下颚喂进去一颗丹药，他的异瞳便不再流血，也渐渐恢复光明。
“小五护短，若她此次能历练而归，看到你们人不人，鬼不鬼的，定然失望不已。”
撂下这话的他，便再次消失。
深渊地底，曲忧池旁。
蒹葭拿着老者赐下的秘籍修炼功法，日复一日。
“郡主，你已经三日不眠，歇一歇吧！我虽不会武，但也知道这做什么事，不可能一蹴而就的。”
她递上烤鱼给蒹葭，这几日下来，不施粉黛，头发也是简单的用发簪挽了一下，显得更加动人。
是一种超凡脱俗的美。
“我想早一些悟出功法真意，早一些出去，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在等着我，每每想到这些，我便总之不能停下脚步。”
说道这处，牡丹的神色突然暗淡下来。
其实不论是地上还是地底，对她来说毫无分别，不过是从一个困境跌进另一个困境罢了。
看着牡丹的反应，蒹葭也多嘴问了一句：
“一直以来都不知道牡丹姑娘是哪里人。”
“通州人。”
“那你可还有其他亲人？待我们出去了，你还要回宜春居吗？若你不想，我可以给你赎身。”
“赎身？郡主，我既做了这一行，又岂能是说回头，便能回的。”
“只要你想，我来安排。”
牡丹笑笑，回忆追溯至多年前。
“我原本是个猎户之女，父母早亡。父亲死前，为了给我寻个归宿，便给我许配了一门亲事。原以为会嫁人生子，平淡一生。
可我那夫君啊！在新婚之夜，把我卖给了当地的霸主换仕途，我戳瞎了那人一只眼睛，才逃了出来。
兜兜转转又到了人贩子手中，因为这幅皮相，到了凉城的宜春居，做起了这些营生。
所以在哪里，做什么。对我来说都没什么不同，反正结果都那样。”
“还记得他们的样子吗？”
“嗯？”
蒹葭转过头去无比坚定的望着她。
“你别忘了，你可是我一掷千金包下的人，你的事，我管了。”
说罢，蒹葭拿起手头的枪械，挥舞两下说道：
“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而女人的命不禁更轻贱一些。我迟早要改变这个世道，闯出一片真正的海晏河清。”
接下来的几日，老者一直未曾现身。直到这日，他突然来此，检查着蒹葭的功课。
两两对招下来，蒹葭已经应对吃力。
这时老者也收了收，捋了一把胡须说道：
“嗯！不错，是个可造之材。”
不可否认，蒹葭这些时日以来，一直在恶毒招式上的短板，之前仗着有冰火之力的威力，忽略了基本功的重要。
以至于每每出招都存在极大的漏洞。
“前辈，您什么时候能教我突破人阶乃至地阶天阶的功法？”
“这就沉不住气了？一个人能修炼到大成，势必经历时间的打磨雕塑。就好比你师父，他如今三百多岁，才有了如今的成就，你却妄图在朝夕之间参透天意？”
“不是我痴心妄想，是我时间不多了。北辰百姓还在等着我，我岂能不急！”
“修炼之初我就告诉过你，修炼大忌便是焦躁分心，这样不仅很难突破壁垒，甚至有走火入魔的风险。”
“是。”
蒹葭沉下心来，后悔自己在阴山上时没有认真学艺，以至于现在需要从头再来。
看到她的沮丧，老者也摇摇头。
“也罢！你既然想练，我便也给你指条明路。你是否想用如今的冰火之术，突破阶品？”
“有何不可吗？”
“未尝不可。只是若想短时间内达到大成，仅仅二品天赋还不足够。”
“我还要修炼什么？只要前辈告知，我什么苦都能吃。”
“哈哈哈！其实你修炼之中，最大的瓶颈便是困于冰火两术之间，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着它俩转，离了它俩，你便毫无可依。”
“这有什么不对吗？”
蒹葭不解，这冰火术法是自小跟随着自己血脉出生的天赋，她也一直引以为傲。
而且师门中，每人都有各自的天赋，师父也说过，练功最忌杂乱不精，贪心不足，所以这冰火之术不就是自己的根本吗？
“说实话，若当日你掉下来没有悟出开天门的真意，我压根不会让狼儿去接你。但你悟出了，我便觉得你兴许有些可造之处。
当日的开天门，你都悟出了什么？”
“气海依靠天地形成，不应驾驭它，而应顺势汇聚，为自己所用。所以我吸纳天地形成的气脉，练成了开天门。”
“不错！开天门如此，其他功法亦是如此。想要大成，就想看自己缺什么，便从天地借什么！”
蒹葭被说的一头雾水，可又觉得自己已经抵达了谜底大门前，只差一把钥匙，一个契机。
“若我是你，我会设想若出现一个与自己功法相同的人，该如何破？双方对阵，想赢对方是表象，每次都能赢过自己才会有突破。”
蒹葭恍然大悟！
就像开天门一样，她觉得火势亦可由强势变的如水蜿蜒。
“火术怕沙尘之力，水波之势。冰术则需要巨大无比的碾压之力。”
老者笑笑，一眨眼又消失不见。
只是远方传来一个声音：
“希望下次再来，能看到你突破人阶。”
“蒹葭谢前辈指点，定当不负众望。”
经过夜以继日的练武，练轻功，练水上气海，凝聚飞沙之力，碾压巨石之势，她每天都异常辛苦。
牡丹看在眼里，却也做不了什么，只能伺候好她的日常起居。渐渐的，她也开始跟着蒹葭学起来拳脚功夫，每日晨起便是二人练习的时间。
这日，蒹葭的功法再次遇到壁垒。
她决定下潜海下，寻找突破口。
“郡主，你真的要去吗？可是那位前辈不是说了，这里面有头修炼千年的乌贼，最是难缠，还是别去了！”
蒹葭知道她的担忧，但时不等人，机不我待。
“放心！我答应你一定活着回来。”
说罢，便“扑通”一声，直下潜到湖底。
“乌贼不在海里好好待着，跑到这世外桃源修行养性，还真是舒服啊！”
她心中如是想，可在湖里寻了一圈也没看到什么乌贼。
“莫不是去别处修行了？”
正当她做猜想时，湖水中心涌起漩涡，她拼命往上游还是对抗不了气流之力，被直直卷入其中。
而这湖里依旧是别有洞天，此处珊瑚盘踞，大型鱼类层出不穷。
只是以她如今之力，捅出这么个大窟窿，还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去。
而此时，一乌贼朝她发起进攻，它的触角太多，延伸到各个角落，将蒹葭围了个密不透风。
她赶紧使出手中长枪刺去，可水流有阻力的原因，她的速度变得异常缓慢。
而她的火术更是在水中施展不出。
想来唯有冰术能与之一战，可就在她好不容易找寻到时机捉住乌贼一只触脚时，她提起气海，将那触脚冰冻起来。
但她忽略了水势乃流通的，一方成冰，其他地方势必受到一些波及。
不仅如此，蒹葭的手臂也与之冻在一起，动弹不得。
这也恰恰惹怒了那只乌贼，只见它触脚猛的一甩，便硬生生突破冰之困顿，将蒹葭甩出数里海域以外。
蒹葭也不由得涌出鲜血，眼睁睁看着那乌贼迅速逼近自己，却不知自己还有什么可用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