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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谁是棋子,谁又是执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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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那巨蚺你打算如何处置?”

    “小七已经传信回阴山,这巨蚺修炼千百个年头,就算是死了,想必它的灵气也不散,想来只有师父知道该怎么办了。”

    “也好,有师父他老人家坐镇,我们也少了不少麻烦。那傀儡一事”

    “我也正为此事烦忧,眼下虽说恤灵镇恢复了平静,可难保今后在其他地方不会出现第二个恤灵镇!这偃师一日不除,我心难安。”

    “汝汝,我想向你坦白一件事。今日我见到他了,还与他交了手。”

    蒹葭忽然惊起,急忙检查着萨赫泊羽是否负伤。

    “那你可有受伤?”

    “汝汝放心,他没有伤我,反正告知了我一些陈年旧事。他说当年是我母后救了他,所以今日才对我手下留情。”

    “竟还有这样的渊源。”

    “这些都不重要,我现在细想起来他的招式和用毒,颇为后怕。他的用毒确实高明我许多,而且他还告诉我,百毒谱丢失了下半册。若此事为真,那我从小学习的就只有半册?”

    蒹葭也想不通,若这偃师没有骗人,那丢失的百毒谱又去了何处?

    这里面的事越发扑朔迷离起来,看来天下大势,真不是普通人能插手的。

    天天想这些捋不清的事,迟早头秃!

    “他所言若不虚,那他告诉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总不能是想看你找到毒谱,毒术一步步精尽吧!他会有那么好心?会不会是他想借你的手,来找那消失的下半册?”

    “眼下不管他蓄意为何,这百毒谱事关我南疆根基,我一定要彻查到底。”

    “嗯!我陪你!不管这东西在哪,天涯海角,我随你一点点找过去就是了。”

    萨赫泊羽将蒹葭揽在怀里,低头轻咬她的耳垂,痞气的说着:

    “得妻若此,夫复何求啊!”

    “你惯会说这些好听的来哄我!”

    任凭蒹葭的小手打在他的胸腔上,也如小猫一样挠人心弦。

    “对了,那脸戴面具的神秘人,总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可奇怪就奇怪在,他为何要对我手下留情。”

    “汝汝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颇为奇怪,你自己进洞后到底发生什么,他可有为难于你?”

    蒹葭摇摇头,一副想不通的样子。

    “要说为难,确也没有。不仅如此,他还将山洞布置成了我府院中的样子,与我对招之时更是奇怪,他只在防守,不曾进攻。

    而且他与我谈条件,说要让他放人就要我答应将北辰卿云送往红楠和亲。

    我当然不答应,可他也没什么其他作为,他明明可以拿小桃他们的命威胁我的,可这些都没有。”

    “处处留情,又不为难。若真是故人归,那汝汝以为,此人会是谁?”

    蒹葭左思右想,结合起前世想着莫非是二皇子北辰渊?不对!

    若是北辰渊估计早就赶尽杀绝了,更何况他化成灰蒹葭也认得,别说只是戴了个面具了。

    “我自下山以来一直待在盛京中,并没有山下或者江湖上的仇家。这与我结仇的,不都被咱们端了吗?”

    回想户部尚书,礼部尚书,虽与蒹葭有仇,可死的死,流放的流放,都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

    “不一定是仇家,汝汝也说了此人留着情面,会不会是与你熟识的人?”

    “熟识?哎呀——我实在想不出,算了算了,折腾一天一夜,我要睡一会,再想下去脑子就要爆浆了。”

    “好好好,汝汝放心睡,用不用为夫给你暖床啊?”

    “好啊!你都这样说了,还不过来?”

    两人知道这是旁人府苑,但也没太放肆,只是相拥而吻,浅尝辄止。

    蒹葭也终于在经历一天一夜的跌宕起伏后,抱着萨赫泊羽安心的睡去。

    直到天色黑沉,里正一家摆宴感激蒹葭一行人的救命之恩。

    “里正不必客气,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你们就是我们恤灵镇的大恩人,之前多有怠慢,是在下的不是啊!此事了结,我们镇上也能恢复往日的热闹景象,真是再好不过了。”

    今夜酒水佳肴为伴,他们也不禁贪饮几杯。几轮推杯换盏结束,里正便叹起气来。

    “想我恤灵镇往日辉煌,如今唉”

    “大人,我有一事不明。就在我等入新州地界时,总觉得这地荒凉不堪,与盛传的富饶之地,相差甚远啊!”

    “是啊!新州眼下,就如同纸糊的灯笼,已经千疮百孔,再经受不起任何变动了。”

    “听大人此话,莫非这其中有隐情?”

    “还不是因为太富饶,反而被盯上。新州旁边便是福州,这里有座极大的矿山横跨两州之间,确实是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啊!”

    里正再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没觉得自己说多了话,这热酒灌肠,任他祖上八代也能吐个清楚。

    “既是矿山,也得有朝廷批示的文书才可开采啊!这与眼下新州境遇,又有何关系?”

    “记得是半年前的一日,来了一位大官,带了好些随从。说是奉旨开采矿山,新州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遭了噩运。

    起先是赋税银两不翼而飞,众百姓被他们逼着再次纳税。再后来是我恤灵镇出现啼蛇一事,本指望上面能调派能人,可前任知府巡抚全都不幸殒命。

    如今官在其位者,可就不是什么为民请愿的父母官了!新州男丁,有很多都被抓去开矿,也不知道朝廷是怎么想的!”

    蒹葭听着直皱眉,朝廷可从未下达过此项命令。

    “那里正可知那位大官是什么品阶?做的什么官?”

    “身边人都叫他崖太尉。”

    蒹葭的眉宇间不禁蹙的更加厉害,这崖太尉的地位在朝中仅次于父亲,而且他的女儿位及贵妃,又刚刚怀了身孕,正是受宠的时候。

    可任凭他是谁!居然敢在自己地盘上撒野,分明没将自己放在眼里。

    像这种人安逸太久了,也该给他找点刺激。

    待宴请结束,蒹葭回到屋中,与萨赫泊羽说明了这崖太尉的背景。

    “这事想都不用想,他位居如此高位,不在盛京好好待着享福,偏偏来了新州,不是阴谋是什么!”

    “汝汝可还有印象,在北辰之时,突然有一日夜晚惊现霹雷。当时我便觉得蹊跷,冬日打雷绝不应该,便命苍梧去细查周边是否有矿山。真是百密一疏,若我当日让他再扩大范围找找,也不至于将隐患留到今日了。”

    “阿羽的心思已经比旁人缜密很多了,根本无需自责。只是皇舅父毕竟将新州赐给了我,他横叉一脚直捣我老巢,我是真的受不了!必须反击!”

    “那为了安全起见,唯有知己知彼才能谋定后局。我现在就叫苍梧去查,相信不日便会有消息。”

    “也好,眼下小桃他们还要养伤,咱们便在恤灵镇多待几日。只是我担心那崖太尉,开矿不为一己私欲,那就要有大麻烦了。他掌管军事,现又图财,很难不让人多想啊!”

    萨赫泊羽一改往日痞气,一脸郑重的说道:

    “若天下大势必有一番血雨,我南疆会与北辰同仇敌忾。”

    “阿羽!南疆避世多年,你不必为我卷入任何斗争。”

    “傻丫头,这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是恒古不变的道理。我南疆难道还能一直避世,一直置身事外吗?

    不说宏观,只说当下的偃师便是来自南疆的后患。难道汝汝还看不出,有些人早就已经将我们算到局中,与其再三躲避,不如斗上一斗。”

    毕竟,谁是棋子,谁又是执棋者,还说不定呢!

    两人互相对视着,现在无声胜有声,只是一个表情,一个眼神,便能互通心意。

    这时,灵雨冰肩上落着雄鹰,在外唤着“师姐”。

    “怎么了小七?”

    “是师父来信了,那巨蚺的尸体有法子安置了。”

    “是吗?快让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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