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一箭双雕
“柳尚书也求冰莲，可这冰莲只有一瓣，我劝柳尚书自行放弃。”
“朱尚书这话说的，冰莲给谁还没定呢！我们走着瞧！”
原本走的很近的两人，一下子也剑拔弩张了起来。
“主子，两人已经全部离府。”
“呵～果然是聪明人，知道我是故意避开其中一个。”
毕竟僵持下去，对谁也没好处。若都留在宋府门口，又让蒹葭如何私下寻他们呢！
“般般，你现在可以按我先前吩咐的做了。”
“是。”
柳尚书灰溜溜的回府，整个人都颓废不堪。他这博来的半生都是为了柳家，好不容易熬到尚书之位，奈何儿子偏偏是个不争气的。
先前他与朱尚书交好，甚至可以用巴结形容，无非是想在科举之时，为自家儿子谋个前程。
虽说举荐也可做官，但北辰重文，若能通过科举得名，则会让人心服口服。
他艰难的撑着身子坐下，这时柳夫人赶来，她一直守在柳江城身边，眼下药丸吃尽，只等这柳尚书讨药回来。
她急匆匆的过来，看到柳尚书的神情，已经心死大半。
“老爷，还是不行吗？”
“老爷，你说话啊！药呢？”
“这可怎么办！我这就去求长公主，我去求他们。”
柳尚书眼眶含泪，扶额说道：
“回来！药能不能拿到，在郡主，不在宋相也不在长公主。郡主是个能自己做主的，你去求谁都没用。”
“啊——那可如何是好？城儿不能等啊！老爷，你就这一个儿子，你可千万要想办法啊！”
这时，般般大摇大摆的到了屋门口，甚至没有一个家丁发觉，他就这样进来了。
“柳尚书何必伤怀，能救令郎的法子，在下给你带来了。”
“你是郡主身边的人。”
“正是。今日晨早，你与朱尚书同时现身，叫我家郡主好生为难。可又怕耽误令郎性命，故而派我走这一趟。”
柳尚书知道，他的儿子有救了，可他也清楚，这个代价一定不小。
“郡主有何吩咐，只要能救吾儿，我都答应。”
“柳尚书果然是聪明人，但这口头效忠实在不值一提。柳尚书若真心实意投诚，还是需要投名状的。”
“投名状？”
“自然是日后背叛郡主，能让柳尚书自断后路的东西。柳尚书为官多年，这投名状一定不少，郡主给柳尚书时间慢慢思量。
雪莲已经入药煎制，若柳尚书心够诚，令郎绝对无碍。”
般般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与之前的药是一样的，能暂缓疼痛，但却治标不治本。
“这是郡主吩咐我留下的药，柳尚书好好思量，在下回去复命了。”
般般走后，柳尚书瘫坐在椅子上。
“老爷，这郡主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同意救城儿了吗？”
“她说的已经很明白了，若想救城儿，就要我交出自己为官的所有把柄。”
“什么？”
柳夫人瞪大双眼，用帕子捂住嘴巴，不敢想象此事的后果。
“这郡主是想一辈子都能牵制我，她这可谓是一箭双雕啊！若我猜的不错，她给朱府也送去了同样的消息，她要我们两人的把柄同时在握！而这冰莲只有一瓣，她要看我们自相残杀，最后留下哪个，哪个便能活！”
“老爷——”
柳夫人哭的泣不成声，一边是儿子，一边是丈夫，她明白了此事的重要。只能无用的哭哭啼啼，可她却左右不了任何，她想到了最坏的结果，若柳尚书为了仕途放弃这个儿子，她又该如何？
尚书的官职不算小，就算娶上十几房的妾室，也使的。
到时候也会有所出，而她却没了儿子，人老珠黄
“夫人放心，我就这一个儿子，拼了命也是为他。”
“老爷～”
柳夫人悬着的心放下一点，又哭了起来。
般般走了柳府自然也少不了朱府再走一趟。只是这次，跟在柳府的交代，有了些许不同。
“朱尚书，在下奉郡主的命前来给尚书解忧。”
“郡主终于肯见我了？”
“尚书莫急，郡主说了，这冰莲她已经熬制上了，但她有两个条件。”
“两个条件？一百个我也答应，现在可以说了吧！”
“前些日子，北辰有一才子现世，郡主很欣赏他的才华。若这文坛之首的位子能坐稳，那令公子的病”
般般欲言又止，朱尚书虽有些疑惑，但也如释重负。
这文坛之首只是名字好听一些，也没什么特别，此事好办。可用这么好办的事，当做条件，是不是太简单了？
“那第二个条件呢？”
“郡主说不急，等朱尚书办好了第一件，自然会告知第二件。朱尚书，这饭要一口一口吃，事也要一件一件做啊！”
“我明白了，你替我转告郡主，此事一定办妥。”
“好，朱尚书爽快。这是郡主要我带的药，给令郎服下吧！”
般般回去复命，将两边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给蒹葭听。
“主子为何要在两边吩咐不同的条件？这看上去，柳尚书那边未必会进套啊！”
“我倒是觉得，这朱尚书才是能豁的出去的人。”
“主子是觉得他会不顾自己儿子死活？”
“他手上管着科举，这肥差在一日，想拉他下马就难啊！毕竟考生遍布天下，他的门生也不少。若你是他，你会为了一个儿子放弃迢迢似锦的前程？”
“主子说的是，按他的身份地位，完全可以再生一个了。”
“相反，这柳尚书倒是个靠谱的，他掌管皇家建筑修葺，这么大的工程，一定能攒下滔天财富，可他至今，只有一妻。”
般般听完，似是想到了些什么。
“主子，我先前查过朱河，他这多年欠下的赌债，全都数额庞大。即便他背靠朱府，也很难还清，可不知为何，他的债款总能还上。”
“不意外，朱府还不上的，不是还有别家吗？只要有那些想给自家儿子在科举上行方便的，朱府就不缺钱。”
“那依主子的意思，那往年的科举考试”
蒹葭将手中的诗稿和历年试卷递给般般。
“可看出蹊跷？”
“主子，属下的字认不全。”
蒹葭宠溺的一笑，她看着般般有些尴尬的低下头，莫名觉得可爱。
“无事，日后我教你。”
“真的吗？谢主子。”
言归正传，蒹葭又说起了这一沓的诗稿。
“这是历年来的试卷，我细细翻看过，答的精彩，答的漂亮，可却与他们平时的文采大有出处啊！”
“舞弊！”
“嗯～我们般般聪明。这些人虽说不是彻头彻尾的没有才华，可这程度相差的太大了。”
“主子打算如何做？可要一一揪出来？”
“揪？你揪的完吗？眼下的大环境便是如此，如何揪？”
般般不解，以他对主子的了解，蒹葭定不会坐视不理。
“眼下，这朱尚书无论如何也要把这尚书位置给我让出来。”
“那工部呢？”
“工部暂时无碍大局，先放他们一马。他日若生出异心，斩草除根也不迟。”
蒹葭将此事揭过去后，又问起宋思睿的情况。
“眼下思睿和思佑才是让我最担心的。思睿武强文弱，思佑两者平平，待我日后远嫁南疆，他们可否能担得起宋家？”
听到远嫁一事，般般的心思沉重了起来。他不想主子远嫁，更不想主子离家。
“对了主子，昨日三公子来过，但主子当时与属下便打发他们回去了。”
“也罢，那就走一趟。谁让我这个做姐姐的心眼小呢！这时时刻刻叮嘱，还总是放心不下。”
可她刚踏入宋思睿的院子，就听到一阵嬉闹声，而走近了，更对眼前一幕颇为震惊。
此时白客正坐在宋思睿腿上，两人一起习字。
“思睿。”
“长姐！”
白客惊的从宋思睿身上弹起来，直直跪在地上，想来是被吓得不轻。
“参见郡主。”
“不必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