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消失
天色黑的很快，铁娇娇和叶红芙早早来到叶红芙的单人宿舍，学校教职工并不与学生共用宿舍楼，在教学楼不远有一栋单独的小楼是专门提供给需要住宿的教师和学校工作人员的。
这栋楼明显没有学生进入，不过好在没有看门的管理人员，铁娇娇避着点人群倒也进的顺利。为防止被其他人撞见，叶红芙特地在食堂打好饭菜带回宿舍，两人就坐在床上抱着盒饭，讨论晚上该怎么度过。
“我得去教学楼一趟，等我查看完线索就回来陪你，好在是一楼，你记得窗户给我留条缝。”
铁娇娇整个脸都几乎埋进叶红芙带的炒面里。太不公平，铁娇娇第一次吃学校里教职工食堂的饭菜，那和学生食堂简直是天差地别。
“我跟你一起去吧，闲着也是闲着，”叶红芙说着想起铁娇娇的惩罚，“你今晚去找线索，那要写的试卷怎么办？”
说到这个铁娇娇就一肚子牢骚，但是又不敢太嚣张地发泄出来，害怕被那个不知名的“它”发现，只好故作轻松地安慰叶红芙。
“哎呀没关系，总有办法的，实在不行……”
她掂量掂量自己手中的小铁锤，也在思考干脆用锤子把游戏砸到系统瘫痪的可能性。
叶红芙：这真是一个好方法。
大约六点半，学校又重归寂静，高三的孩子都回到了宿舍，高一高二的则在教室上自习课。这个时间，教职工宿舍也没有什么来往的人，铁娇娇和叶红芙大摇大摆地往教学楼去。
“这个教学楼有什么线索啊？感觉不就这样吗？”
“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会不会外表看起来很正常，其实要走进去才能发现不正常。”
“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昨晚在宿舍区看教学楼的时候，它亮灯的时间很可疑，都九点半了，教学楼好像还是一副很热闹的样子，可是咱们学校九点半晚自习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有这种事？”
“反正古怪的很。对了，你今早是第一个发现陆一瑶现场的，你有看到什么线索吗？”
叶红芙笑着拿出自己的手机：“我很机智地拍下了照片再打电话给学校的负责人，回去我们好好研究一下照片。确实有几个奇怪的地方。”
两人说着已经跨上教学楼的楼梯。
此刻二楼教室办公室还有几盏微弱的灯光，这个学校的学生自习一般由几位值班老师负责，每个年级两位值班老师负责解答疑问，外加一位总值班老师负责巡逻，因此这个时间点办公室都没有什么人。
铁娇娇刚松了一口气，进入教学楼后又不由自主紧张起来。
最高的两层楼灯火通明，但是自五楼开始，光亮几乎只够照明使用。铁娇娇看向外面的天色，明明已经是初夏，天依旧黑得出奇得快。
不过这毕竟在游戏里，游戏好像也没什么逻辑可言。
只是这黑暗的环境难免使教学楼笼罩着一股不祥的气息，总感觉黑暗中仿佛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铁娇娇扭扭头，试图甩去这种不安感。一抬头就看见一个人影隐隐约约，藏在黑暗里。一阵凉风不知从何处吹来，她右边袖子倏忽被收紧，铁娇娇正要伸手去安慰叶红芙，就看见人影从黑暗中走出来。
贺南星？他怎么在这里？
贺南星半倚在楼梯栏杆上，双手插兜，噙着淡淡的笑，仿佛被什么逗乐了。
“你这样，晚上还自己出来找线索？不找个人陪着？”
贺南星这句话乍一听没问题，但是铁娇娇越品越觉得奇怪。虽然贺南星并不知道她找到了叶红芙，虽然叶红芙一直都没有吭声，但是他这样无视人家实在不太礼貌。
什么叫一个人，明明还有……
铁娇娇转头去看叶红芙，可是自己周围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叶红芙，不见了。
不怎么会不见呢？刚刚还拽着自己的袖子。如果叶红芙不见了，那刚刚是谁在抓她呢？她抬起胳膊，上面什么痕迹都没有。
铁娇娇承认自己有一点被吓到了，她虽然知道自己在游戏中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但是就像普通人玩线下剧本杀一样，一旦带入情景，就有些情不自已。
她仰着头，开口问贺南星的时候，声音已经有些微微颤抖。
“贺南星，你看我身边还有其他人吗？”
贺南星听见她这么说，立刻就察觉到不对劲，他站直了身体，快速下楼梯来到她身边。
“怎么了？你从刚刚上楼梯开始就一直是一人啊。”
铁娇娇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但依旧不可避免地带着点哭腔。
“可是，我是和叶红芙一起来的啊。如果我一直是一个人，那叶红芙又是怎么回事？”
“别急，我见到叶红芙了？”
“对啊，她说她就是今早第一个看到现场的人。”
“她就是第一个看到现场的人？那个人我见过，我怎么没认出她是叶红芙……”
“那我们对一下特征？她在里面大概三四十岁的样子，黑色长头发，穿着蓝色工作服……”
铁娇娇说着说着看见贺南星脸色阴沉下来。
“你见到的，不是这样？”
“不是，她是短头发。而且我们学校的教职工的工作服是白色。”
那，这么长时间陪着铁娇娇的是谁呢？那么真实，总不能是幻想？要不然，是……
铁娇娇想到一种可能，她有些紧张地攀上贺南星的手臂。又因为自己心中的不信任，迟迟没有开口，她咬紧牙，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
贺南星抓住她的手，他身上温暖的体温，通过那只手缓缓传到铁娇娇的身上，在薄热的五月，竟让她有些安心。
“先到我这来。”
他将铁娇娇带进值班办公室，办公室还算宽敞，除了一张桌子外还有几张椅子和一张小床。贺南星将铁娇娇摁进椅子里，又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铁娇娇摸到杯子的热度才稍稍回过神，随即愣住了。
“你给我倒热水做什么？”
贺南星想了想，说：“多喝热水。”
服了这个老六。
他将水杯递给铁娇娇后，既没有离开，也没有询问，只是静静的坐在一边，时不时看着她。
铁娇娇从叶红芙的消失中回过神后，觉得现在的氛围比刚刚发现叶红芙不见了还要诡异，这个贺南星为什么不问她发生了什么。他越是不问，自己就越是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