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夜晚
贺南星和同伴们约好下次见面的时间地点后,独自离开,开始漫漫寻妻路。他根据剧本,将其中与孟家相关的人员排查了个遍,事实上他的剧本很简陋,其中不是玩家且有可能是铁娇娇新身份的角色只有两个人,然而他并不知道这两个人的具体信息。
今天可谓毫无进展。
贺南星无奈下回到剧本中的家。此刻华灯初上,家中苏沐已经准备好晚餐,似乎在等他回来。
“贺南星你回来了?你吃过晚饭了吗?我特地给你做了些饭菜。”
贺南星不能理解,对于他们而言,现在是在玩游戏,要命的那种,怎么苏沐还真的过起日子了?
他诚恳地发问:“你有时间弄这个,没有多去探索一下剧本吗?”
苏沐脸色变得不太好看。她勉强笑笑:“我是怕你会饿,虽然在游戏,但是好像没有消除饥饿感。”
贺南星又疑惑了:“我肚子饿和你有什么关系?”
苏沐尴尬地看了眼桌上的饭菜:“我就闲来无事随便做做,你不喜欢可以不吃。”
说完也不管那些饭菜,径直回到卧室,似乎是休息去了。
贺南星抬头看钟,现在是晚上七点,距离正常人类的休息时间还有三个小时,这三个小时如果是他至少可以根据周围邻居的聊天和反应,大致填补剧本中空缺的生活剧情。苏沐居然选择去睡觉?
他们是因为上一场游戏虽然被杀但现实中没有死,所以理所当然的以为这个游戏不危及性命,就自暴自弃了?
简直毫无作为玩家的职业道德!
贺南星终究还是没吃桌上的饭菜,他按照自己的计划在休息片刻后,下楼打探一些消息。然而,楼下那些大妈们一见到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跑的跑散的散。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搭上一句话。
不仅如此,即便是在楼道遇见某个下楼倒垃圾的年轻人,也一脸惊恐地避开贺南星。
太反常了!
午夜子时,贺南星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人要以那样的状态面对他。
这次他们进入游戏后就立刻进入剧本,因此也不存在听到哭声再进剧本的环节,可是躺在沙发上的贺南星分明再次听到了哭泣声。
哭声很清晰,却不知道是从哪个位置传来的。
又是恐怖本?
他睁开眼,打开客厅的灯,哭声戛然而止。关上灯,又开始呜呜咽咽。只是哭声比之前要更大一些。关灯停止,开灯哭。关灯停止,开灯哭……
随着贺南星开关灯次数,以及开灯时长的变化,诡异的哭声开始具备节奏和韵律,声音越来越响,配合闪耀的灯光,孟荣华家险些成为孤魂野鬼们喜爱的蹦迪场。
贺南星正要再次开灯,楼下传来一声怒吼:“别开灯了!你就让她哭吧!一会就消停。你搁这打碟呢?!”
楼下这位邻居,看来以前没少受这哭声的折磨。
贺南星明白了,合着他们家最近一直闹鬼呢,而且闹得人尽皆知,甚至周围居民隐隐有习惯的迹象。不得不说,人类的适应性果然强大。
“怎么了?”
苏沐披了件外套从卧室出来,此刻贺南星恰好还没开打。哭声抑扬顿挫出现在两人身边,贺南星有心理准备还好,苏沐没被吓得差点哭出来。
“谁?谁在哭?”
贺南星没有回答。更何况他也不确定哭的人是谁。毕竟那人就一个劲儿哭,你好歹说两句话走走剧情啊……真是个不称职的爱哭鬼。
某不称职爱哭鬼:给机会了吗你?人家情绪刚上来你就开灯,刚上来你就开灯!
贺南星坐在沙发里,苏沐则手足无措地站在客厅中央。好在苏沐也不是什么新手,很快便接受了剧本的设定,不再惊慌失措。她静静站在原地,等待眼睛适应黑暗的环境。
大约一分钟后,她已经能够在客厅自由走动。
“怎么不开灯?”
“开灯时间越长,下一次哭声就越响亮。”
“这是什么鬼设定?那一直开灯到天亮呢?”
“不走剧情了?”
苏沐乖乖闭嘴。
然而,两人等了一夜,也没能走剧情。那哭声哭了一阵,居然就停了,再也没有出现过。贺南星大概计算了一下,哭声出现时间是凌晨十二点,结束是三点。三个小时,除去他一开始的打碟环节,哭声几乎不间断。
他决定收回之前对这位爱哭鬼的质疑。对方实在是一位尽心尽责的员工。只不过,它的任务只是哭两声?有什么意义呢?
哭声停止后不久,客厅电话突然开始响。
走午夜凶铃路线?
贺南星在苏沐惊恐的眼神中接起电话,打电话的居然是早早走掉的苏昆。
“是,是贺老弟吗?”
“什么事?”
“你今晚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难道,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听到了同样的哭声?
“奇怪的事?半夜有人打电话算吗?”
“哎呀这个不算,其他奇怪的事情。”
“比如呢?你举个例子。”
“比如,厨房半夜开始自己烧饭?”
有这种好事?
“这倒没有。现在停了吗?”
“停了,不然我也不敢出来给你打电话啊。”
“明天过来的时候细说吧,应该不要紧。”
“真的不要紧吗?它刚刚在剁肉哎,我怕我明天早上睁开眼就变成肉包子了。”
“放心,不会有这种情况!”
苏昆刚松一口气,就听见贺南星继续安慰道:“你变成肉包子的话是不会有机会看到明天的。”
苏昆:安慰的很到位,下次不准安慰了。
刚挂下苏昆的电话,又来了一通,是乔贝的。
“贺大哥!呜呜呜呜……”
贺南星合理怀疑刚刚那个爱哭鬼是乔贝在兼职,他们的共同特征很明显,就是只哭不说话。
贺南星至少等了三分钟,无数次想要直接挂掉电话,都被苏沐拦下来。这女人是不是母爱泛滥啊?怎么到处在传播爱的种子?
三分钟后乔贝才断断续续说出,她今晚睡觉,遇到有个鬼想把她闷死。一直扯她被子往头上盖,要是时间再长点,她就被闷死了。
贺南星简单安慰两句挂了电话。随后果然又接到韦云归、简童的电话。令他不解的是,其他三位不是孟家的人,也纷纷打来电话。
如果这个所谓的鬼是老太太,她每天夜晚出现却不伤人性命是在和家人恶作剧?那她又去闹保姆公司的人做什么呢?或者确实是保姆公司失误导致她的死亡,她在报复?那在家里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所有人都被恶作剧是什么意思?她觉得自己很有幽默感?
贺南星想不通。
第二天早上他接到一位陌生人的电话,电话里向他确认上个星期预约的大师行程,今天是否可以按时到场。
大师?什么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