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演戏
这是什么意思?铁娇娇有些疑惑。
“我……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你现在做的所有事,不是我强迫你,也不是你不得不做,而是在赎你身上的罪。”
“当然你不做我也不勉强。毕竟,一个连孩子都能放弃的母亲,会放弃自己也不奇怪。”
“我不是!”
“呵,我相信你不是。”
信息量太大,铁娇娇一时脑袋没转过来。韦云归的剧本明明以为何欣已经死了,但其实她还活着。是她的消失导致孟生南成为剧本的下一任妻子,间接导致孟生南死亡的吗?
那孩子是怎么回事?何欣又是怎么活下来的?孟生南母亲怎么知道何欣还活着?她们为什么会合作?何欣怎么会这种奇怪的手艺?
还有,赵家村没有一户姓何的人家,她又是哪里来的?
孟母的脚步声渐远,铁娇娇才从角落处走出来,想了想还是丢下手中的土块。
何欣正在准备工具,孟生南的母亲已经离开,地上那个男人还在昏迷,气息微弱,她却隐隐觉得一直有其他人发出的声音。
实际上她听力不是很好,曾经因为那个男人的暴打,一只耳朵已经完全失聪,但直觉灵敏。
何欣停下动作,她莫名觉得真的有人在靠近,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人捂住口鼻。来者动作很轻,不像是想要她的性命。
她身体僵硬,不知道是不是逃走的那个男人又回来,如果是这样那计划还能不能顺利完成?
何欣在身后那人的带动下转过身,才看清来的人居然是铁娇娇!
铁娇娇看着何欣放大的瞳孔,眼神中有惊讶、不解还有一种久别重逢的喜悦。她想起自己当时在赵全家第一次与何欣见面,她的反应也有些奇怪。铁娇娇不太明白这喜悦从何而来?
“你是不是认识我?”
何欣眨眨眼。铁娇娇想了想松开手。
“可是我不记得你。”
“我……我是……”何欣又停住,她想起自己还披着赵全的皮,娇娇什么都不知道,和她说自己是何欣,她会信吗?
“你……你怎么会……会在这里?”
铁娇娇歪头:“你为什么不继续说你是谁?”
“我……我就是赵……赵全啊,我……我们不是在家门口见……见过?”
“对,我们是见过,但你是何欣,你不是赵全。”
何欣瞪大眼睛:“你……你知道我是何……何欣?”
她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可铁娇娇眼中并没有她想要的惊喜,或者哪怕是埋怨也好。那道光渐渐又熄灭。
她垂眸:“我……我听说你出了点意外,不……不记得以前,看来是……是真的。你知道我是何欣,但……但不知道我……我是谁。”
何欣期待后归于失望的表现几乎证实了铁娇娇的猜想——她们认识!
“看来,我们曾经认识?”
“村……村子里就我们……们三家外……外来户,怎……怎么会不认……认识。”
“村子里有三家外来户?我没在村子里听说有姓何的人家啊。”
“呵”,何欣冷笑,却没有再谈,而是抬起头质问铁娇娇,“你知……知道多少?怎么来……来的这里。”
“你们抓了我的朋友。”
“朋……朋友?小南死了,我……我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你却……却还有朋友?”
铁娇娇从她的反应中捕捉到什么,何欣的表现不像是对待普通朋友。她皱眉问道:“我们以前,是不是很好的朋友?”
何欣悠悠地盯着她,虽然没说话但她的神情明显说明了一切,铁娇娇更加肯定。
这下,结合曾经韦云归的话和对孟生南一些基本了解,有些线索就能串联起来。
“我,你还有孟生南都是好朋友?后来你嫁到了邻村,那个男人虐待你,大家都以为你死了,再后来孟生南也嫁给了他,不多久她就死了,孟生南是他杀死的?”
何欣没有回答铁娇娇的问题,她继续盯着铁娇娇,说道:“你……你是真的忘记还是……是装的?那晚我和小南本……本来要一起走,小南说……说要去找你和赵家那位,就……就没有回来。”
铁娇娇一惊,她知道乔贝的剧本赵家嫂子与孟生南的死有关,但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关系,那她铁娇娇在孟生南的死里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我,我不记得了。”
“赵……赵家那位说她……她没见到小南,你……你又不记得,那小南是怎……怎么死的,就……就真的没人知道了。”
“难道之前是孟生南帮你脱身的?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关于她的事情?”
何欣沉默了一会儿:“是,她救……救了我。既然你……你已经不记得,就不要掺……掺和这件事,快离开!”
何欣“死而复生”居然是孟生南的手笔!所以,何欣现在是想帮孟生南报仇?
“你们究竟想做什么?真的打算把所有人杀死吗?杀死他们孟生南就能活过来?”
“小……小南活不活过来不重要,重……重要的是,他们不能……能活!”
“那你告诉我,孟生南发生了什么?或许我能帮你们!”
“不……不要你帮,你……你赶紧离开这里,离开村……村子。”
“何欣!你已经被孟生南她妈洗脑了你知道吗?就算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孟生南的事情,也不是用这种方式赎罪,她让你杀人,只是在利用你,你的罪孽不会减轻反而更重!”
何欣苦笑:“我……我知道,我清楚自己在做……做什么,但……但这些和你都没关系,你不要管……管这些。你必须赶紧离……离开村子!”
“你一直让我走,是不是你不想让我受到伤害?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能脱身吗?”
“告诉我,何欣!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孟生南妈妈不可信,只有我能帮你!”
“帮……帮不了,你还来……来得及,不要再陷……陷进来。”
“如果我一直不记得也就罢了,既然让我摸到了头绪,你觉得我会就这样放弃?你想让我以后带着什么样的心情活下去?”
“三个好朋友,只有我什么都不记得,另外两个一个不知道为什么死了,一个变得像个魔鬼,然后你让我继续回去过我的日子?”
“你有没有想……想过,忘记或许是……是对你的保护?”
“我只知道,我宁愿做个明白鬼,也不想稀里糊涂过日子。”
“好”,何欣面色凝重,“既然这……这是你的选择,那我就……就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铁娇娇见何欣松口,面上不动声色,却在心中默默为自己点赞:论演戏,我是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