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回哈尔滨，又来北城
东北，哈尔滨。
哈尔滨，一座位于东北的工业城市，这座城市的色调是钢筋水泥的灰暗之色。
曾经这里因工业的迅速发展而闻名于全国，如今也因工业衰退而透露着萧条。
哈尔滨的冬天，干冷肃杀，滴水成冰，白雪皑皑，真当得起那句“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天空是铅蓝色，风吹过树木嶙峋的枝桠，尘土飞扬。
墓地陵园，寂静的阳光照耀下，一个少年立于一座墓碑前。
少年身着长身连帽黑色羽绒服，帽子扣在他的头上，帽圈的白色绒毛映着他冷白的面庞。
林维瑜垂眸看着面前的灰色墓碑，注视着上面女人的照片。
褪色成黑白的照片定格了一个三十四岁的美丽女人，面容婉如清扬，笑容清浅温柔。
林维瑜定定地看着照片，开口道：“妈，我来看你了。”
他将怀中的花放到碑前，向母亲轻声诉说着，
“妈妈，我原以为今年能带她一起来见你，却没想到她的身边有了男人。”
他注视着母亲的照片，目光温柔，语气却是分外坚决，“我爱她，她一定会成为我的女人。”
“那个男人，我不会放过他。”说着林维瑜的眼中闪现狠厉之色。
最后他向母亲承诺，“明年，明年我一定会带她回哈尔滨。”
母亲去世后，林维瑜向母亲承诺，每年的初雪时刻，他会回一次哈尔滨。
离开陵园，林维瑜来到一处居民单元楼，这里已被废弃，老旧破损，充满疲态。
他站立在楼下，抬头仰望，恍然间又听到人群一声声的惊叫呼喊：“有人跳楼了！”
无数记忆排山倒海般向他袭来，这些回忆中有甜蜜又有痛楚，夹杂纠缠在一起。
天空开始落雪，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落下，冷风吹过如同刀割，林维瑜的帽上，肩头堆上白雪。
他的思绪回归现实，裹紧衣服，转身离开。
一场雪落后，整个城市只剩素白色，荒凉广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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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哈尔滨离开后，林维瑜没有回南城而是直接去了北城。
北城，林氏集团总部，顶楼董事长办公室。
下了直升电梯，林维瑜走进顶楼，林氏集团总部他是第一次来，这也是他第一次来北城见林樾。
董事长办公室十分宽敞明亮，装修以深浅的灰棕色调为主，透露着主人沉稳，威严的气质。里面的家具物品精致考究，处处昂贵。
会客室以大理石茶几中心，左右两侧有两座真皮沙发，林维瑜在左面的沙发上坐下，看着身侧前方无人的紫檀木办公桌。
“没想到你会来找我。”一道低沉飘渺的男音响起。
随着声音，一个男人由远及近的走来。
林樾穿着昂贵讲究剪裁得体的黑西装，他的身上总是有份距离感，旁人见了望而生畏，除了林维瑜。
林维瑜依旧坐在皮质沙发上，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
他们父子的关系比之多年前缓和了，林维瑜不会再对他又打又闹，但两人之间依旧隔着冰层，隔着一条人命，无法破冰。
林樾叹了口气道：“小瑜，八年了，还不能放下吗？”
“还不能原谅爸爸吗？”
小时候和母亲相处的那些年，她的痛苦和孤独林维瑜都看在眼里，可母亲是一个坚强的人，那些年的穷苦生活都没让她说一个不字。
父亲是伤她多深，让她感到多绝望，母亲才从会选择从楼上决绝的一跃而下？
林维瑜想，他怎么能放下，他怎么能原谅，绝不，绝不。
他的手指捏成拳，渐渐攥紧，瞪眼看着父亲，“你知道我是从哪里过来的吗？”
不等林樾回答，他继续道：“哈尔滨，墓地陵园。”
想到母亲痛苦离世，而父亲这些年却越过越好，林维瑜讥讽道：“她在哈尔滨的地下长眠，你呢，你现在每晚睡在哪个女人的床上？早就乐不思蜀，忘了她了吧。”
林樾叹息道：“我没有忘记你妈妈，小瑜，林氏能有今天，多亏了你妈妈，林氏集团以后是你的。”
“林氏集团当然是我的。”为了让父亲创立林氏，母亲被宋家逐出家门，离开她的亲人朋友，离开她生长的城市，来到遥远的北方过起清苦的生活……母亲为父亲付出了一切。
想到这，林维瑜眼中渐染怨恨，对父亲呛声：“我的东西不会让给你外面女人生的野种。”
却听林樾说：“小瑜，我只有你一个孩子，”他郑重道，“我的身边没有女人，我只有过你母亲一个女人。”
林维瑜嗤笑道，“你骗谁呢？”
见儿子根本不信，林樾无奈地叹息。
忽然想起助理报告给他的林维瑜在商业上的行为，于是问道：
“你最近一直在安插人手进海城顾氏集团调查，是想做什么？”
“打击他们。”林维瑜道，“我要林氏击垮顾氏。”
这才是他来北城见林樾的目的，他需要更大的权力才能打垮顾氏，而这需要得到林樾的支持。
林樾想了想，疑惑道：“顾氏和林氏产业不同互相之间没有竞争，顾氏也并不是林氏的对手。为什么要这样做？”
林维瑜极冷一笑：“私人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