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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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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雁帮云祁整理好衣裳后,便将他扛回屋去。

    刚出门,就与正风风火火赶回来的招风耳碰个正着。

    见着她,他似见了鬼,惊恐得睁大眼:“老、老、老”哆哆嗦嗦,道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那坑给你自个儿留好,日后我帮你下葬。”秦雁说罢,径直走向云祁的卧室。

    招风耳战兢兢的看着云祁软软的挂在她肩头,想必是遭了些罪,被老大打晕了吧。

    一想到她昔日凶狠时的样子,他吓得啊呀一声,眼泪汪汪奔出山洞,去填回那坑。

    秦雁将云祁安置好后,便转来洞厅。

    她坐在石桌旁,看着右手手腕的镯子,陷入沉思。

    好良从不戴饰品,所以镯子是随她来到此处的。先前她并未留意镯子有何特别之处,直到方才那场梦境出现的镯子与她手腕戴着的一模一样,不由大胆推敲——或许,她来到此处的契机与这镯子有关。

    但她左右查看,敲了敲、拍了拍,亦或注以灵力,镯子没丝毫动静。

    可就在她试图取下镯子时,它好似长了吸盘,紧紧吸附在她手腕。若是强行拽出,必定连皮带肉给拔出血来。

    但它给予的回应也仅限于此——不愿离开她的手腕。

    直至天亮,她仍在专心研究镯子,整宿未眠。

    “好姑娘。”一声温和的叫唤陡然响起。

    秦雁抬头,就见云祁站在厅前,手上还提着平日里摘茶的竹篮。

    昨夜她逗得挺带劲,这会儿看着他坦荡的目光,反倒不知怎么回应……

    “好姑娘今日起得早。”云祁大方与她打招呼,听不出半点情绪。

    秦雁委实佩服他的心态。

    昨日他吓晕过去,她猜他多少会怄一两日气。不想他一觉醒来,只是如往常般打个招呼,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嗯。”她点点头,回道:“心里闷燥,睡不着。”

    云祁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少刻,道:“我去摘茶。”便踏着朝霞,出了山洞。

    至始至终,他都没提及昨晚的事。

    秦雁寻思,他大抵是觉得昨日榻上之事难以启口,又是个脸皮薄的主,反正提了只会让自己更加尴尬,不如装作若无其事。

    既然他不愿提及,就当扯平他昨夜建议将她埋了的事。

    只是他当时过于冷漠,即便她真的没了气息,好歹等她彻底凉透再下葬也不迟。

    秦雁仍有些耿耿于怀。

    云祁刚离开,守在洞口的招风耳便起身跟去。秦雁先前叮嘱过,山里的妖不少,要他在云祁摘茶时悄悄跟在后头,护好他。

    以往招风耳以为他修为低下,脸色苍白,瞧着一拳能捶死。昨日在松林崖的经历,令他大为改观。倘若有妖兽出没,只怕陷入危机的是他自己,云祁只要不落井下石,就算大发慈悲。

    但秦雁叮嘱在先,他又因她昨夜诈尸还阳而惊魂未定,哪里还敢提出异议,赶紧乖乖跟上。

    秦雁独自待在洞内,左右解不开镯子的谜,便一边喝着冷茶,一边寻思下一步该怎么办。

    目前最紧要的,是帮云祁打通九窍。

    他将来究竟如何打通自身九窍,书中只字未提。只说打通后,不出百年炼成了仙体。

    此书诚然大肆夸赞尧泽天赋异禀,可纵览全书,真正称得上天赋异禀的,其实是云祁。只要能打通他的九窍,其功力增长的速度必定胜昔日十倍不止。

    秦雁思来想去,想起个人,一位妖仙。

    通天州与南宫州交界处有座照空城,城内建了间宜乐坊,那儿有位出名的琴师,是只修炼了千年的老狐狸,名叫抱春归,是好良的旧友。

    那只老狐狸就像个包打听,天上地下,无所不知。

    兴许他知道打通云祁九窍的办法。

    秦雁的视线落在镯子上,或者……也可顺便问他能否解开镯子的谜团。

    今日云祁摘茶的时间久了些,临近午时,最终只有招风耳返来。

    “他呢?”秦雁问道。

    “在山谷晒茶呢!”招风耳忙着在厅内找簸箕,随口道:“他今日没摘茶叶,摘的全是花,要我拿簸箕盛着。”

    “花?”秦雁疑惑:“晒花作甚?”

    招风耳提起簸箕,回道:“他说晒来煮茶,可我只听说晒干花用来做香囊,还能煮茶么?”

    煮花茶?

    秦雁来了兴致,遂与他一道去山谷。

    来到山谷,果见云祁摘了一筐的花。

    秦雁凑近了瞧,再伸手捻一朵于眼前端量。像是菊花,素白淡雅,甚是养眼。

    “菊花吗?”她问。

    “是白菊。”云祁接过招风耳递来的簸箕,蹲下身,将白菊一朵朵铺开在簸箕上。

    “怎么突然晒白菊?”她新奇道。

    云祁一边铺花,一边道:“秋日饮白菊,有益疏解肺部燥热。”

    “竟有这般功效。”秦雁了然的点点头,忽想到清晨她随口一句——‘心里闷燥,睡不着。’

    他该不会

    “刻意帮我摘的?”她直接问道。

    云祁顿了顿,随即一声轻轻的:“嗯。”

    正帮忙铺菊花的招风耳刚巧抬眼,就见秦雁忽然笑开颜。不由想起昨晚云祁害他差些活埋了老大,登时气不顺,就提那茬:“昨天你还说要将老大给埋了,今日早早去摘菊花,是想将功赎罪吧!”

    云祁诧异的看着他,眼中有不解,还有懊恼,复杂难辨。

    招风耳又道:“好在老大度量大,不与你一般见识,不然你哪儿还能轻松自在的在这儿晒菊花。”

    云祁沉默不语,直到将最后一朵菊花晾在簸箕上,起身看着秦雁。

    嗫嚅片刻,他开口想说些什么:“昨晚我……”

    话未说完,秦雁突然变了脸,严肃的盯着前方。

    云祁转身看去,就见四头壮硕的妖兽从树林里走出来,他连忙戒备的拽开步。

    招风耳察觉他们的动静,扭头一看,正是昨晚松林崖上的四妖——五蹄牛怪、马化狐、魁貂、山魈。

    惊得招风耳立马起身站在她右侧,他们怎么跑来了?!

    秦雁却往前跨两步,以护犊的姿态,站在云祁和招风耳的前方。

    云祁怔怔看着她娇小却笔直的背影,一时恍惚。

    昔日,师兄们都说她是只狡猾又凶险的妖精,有着迷惑人心的皮囊。

    此时此刻,遭遇险情时,正是他们口中的恶妖毅然将他挡在身后。

    五蹄牛怪领着几位妖兽找来,远远站定,冲他们喊道:“好姑娘莫要误会,我们兄弟四人专程前来找兔兄!”

    说罢,那牛怪高声喊:“兔兄!”

    招风耳被这炸雷般的叫唤震得险些魂魄出窍:“喊我做、做什么!”

    牛怪道:“昨夜多谢兔兄特意跑来相告,助我四兄弟一夜间成功炼化胎精。往后兔兄有难处,尽管开口,我等必鼎力相助!”

    原来这几只妖兽专程来与他致谢。

    因秦雁在场,他们不敢靠近,只好在远处高声喊话。

    说罢,四兽齐齐离开,荡起呼呼的狂风。残叶被风卷起,扫过招风耳的耳朵,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他昨晚只庆幸自己躲过妖兽的兽口,全然没把云祁那句玩笑般的‘你往后可在此处横着走’放在心上。

    怎料一语成谶,真是有惊无喜!

    三人回到洞厅。

    招风耳将洗好的鲜果摆放在石桌上,撒腿想跑。

    “前天晚上,你溜出去见了山里的妖兽?”秦雁冷不防喊住他。

    招风耳低头站着,不敢直说,又不敢撒谎。想了想,只好冲云祁挤眉弄眼:你这个罪魁祸首,快和老大解释!

    云祁见他眼睛抽搐似的颤动,将他莫名看着:他的眼睛怎么了?

    瞧他神情认真,招风耳无言以对,他这是在装无辜呢?

    秦雁见他迟迟未答,催促道:“眼睛抽个甚么,昨晚的事难以启齿?”

    招风耳拧着眉,只好挑些重点,半真半假的交代——说他夜里听见了鸟鸣,遂追到深林崖边,却发现寻息鸟在空中徘徊,担心行踪暴露,便设计要那群妖兽吃了灵鸟。

    毕竟惜命,他全程没敢提及云祁也在场。

    秦雁听罢,沉思未语。

    书中多次提过尧泽的寻息鸟,鼻子跟狗一样灵敏,只要嗅过对方用过的物件,便能寻着气息找来。且寻息鸟的速度极快,飞云两日的行程,它们半日就能追到。

    从时间上来看,尧泽应当是回了趟玉青峰,找出云祁用过的物件,这才派出寻息鸟来找他们。

    寻息鸟只要确定好位置,就会回去通报。如若它们被杀,尧泽也会有所感应,终能找到寻息鸟最后消失的地方。

    尧泽是好良的克星,克她的命,她自然得提防,打不过总躲得起。

    忖量片刻,秦雁决定暂时离开丹穴山。

    招风耳一听要换地方,忙不迭问她去哪儿,走南闯北他最喜欢。

    秦雁却摇摇头:“你得留在这里。”

    招风耳的笑容登时僵住,就听她继续叮嘱:“你穿着云祁的衣裳留在此处,耗他些时日。”

    “老大!”招风耳咚的跪下来,皱起一张脸,伤心欲绝道:“丹穴山的妖兽凶恶无比,老大忍心将我这只兔子留在此处,等着送入兽口吗?”

    秦雁笑道:“方才他们不是说了吗——往后兔兄有难处,尽管开口,我等必定鼎力相助!”

    “这”招风耳无话可辩,瞥了眼无动于衷的云祁,心里不住的埋怨:凭什么他能跟着老大,我就不能!

    招风耳见说服不了她,难过的化成兔形,蹲在角落嘀咕:“尧泽若是发现老大不在此处,铁定还会继续派寻息鸟去找。云祁的气息没消失,早晚会被发现。”

    “呀!”秦雁两手一拍:“你提醒了我。”

    丹穴山十里外的西侧,有一处宛若被斧头劈过的峭壁,峭壁下方有一口由山水汇聚而成的天然冷泉。

    秦雁带着云祁来到泉边,指着那泉:“里头是凤虞草,可消除肉身的气息。山里的妖若想隐藏妖气去往凡间,皆会在这泉中泡些时间,你脱光了跳下去吧。”

    云祁看着那清澈见底的冷泉,藕粉色的水草如柔软的绸布在水下浮动。但泉水寒凉,即便距离三五步远,刺骨的寒意依然逼人。

    秦雁见他迟疑不决,两手抱胸:“要么我去找一只妖,你与她阴阳结合,妖气暂时可以覆盖你的气息。要么跳进去,待上一炷香的时间,可保你气息一个月不外泄。”

    云祁抿着唇,只能妥协:“烦请好姑娘暂且回避。”

    “我去前面的树上等你。”说罢,她转身往前方走去。

    刚走几步,秦雁忽然想起个事,冷不丁转身:“忘记同你说…”

    她猝然止住话,目瞪口呆——好家伙,他脱衣的速度堪比她眨眼的工夫,她不过走出三四步,最后一件遮挡的衣物正从他的腰间滑落。

    眼下,细腰阔肩、长腿紧臀,春光无限、一览无余。

    云祁听她声音戛然而止,并不知后方情况,下意识回头。

    四目相对…

    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被冷泉的寒意冻结,气氛尴尬至极。

    云祁惊忙转身,哗啦啦踏入泉中,眨眼没入泉底。

    秦雁看着池面层层铺开的涟漪,愣了半会儿,高声提醒:“必须将身子埋在凤虞草里才有效!”

    说罢,她从容转过身,仿佛见怪不怪,没有半点撞见男子赤身后的慌张。

    行至后方榆树下,秦雁一跃跳上树,背对冷泉,目视前方,坐得端端正正。

    端正得像个无欲无求的和尚。

    可脑中禁不住回想方才那大好春光,红霞在她脸颊迅速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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