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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03木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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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木槿

    总算收拾妥帖,林竹倾走出卧房,见到外间的案上已整齐地摆好了奏章。

    也不知小皇帝今日又是怎么了,林竹倾刚要坐下,祁洵往双腿和凳面间的空隙一钻,再将他一按,林竹倾就被迫稳稳当当地坐在了他腿上。

    林竹倾叹了口气,拿过一本奏章摊开,旁敲侧击:“陛下不同臣一道来看这奏章么?”

    祁洵理直气壮:“朕看不到,被相父的身子挡住了——而且,朕先前批过一遍,内容都记得清楚呢。”

    林竹倾又道:“那陛下在这儿看,臣在一旁侍立便是——”

    “不行,”小皇帝义正辞严,“相父受伤了,该小心伤口。”

    那坐在软垫上也比坐在你这硬邦邦的腿上舒服多了。林竹倾晓得再怎么说也是白费口舌,也只能腹诽一句作罢。

    可怜林竹倾费力地往前倾着身子,连脚尖绷直了踮在地上,抵在案上的双肘堪堪成了全身的支撑。而祁洵只消稍稍伸长脖子,轻痒的呼吸便喷薄在了林竹倾的鬓角,激起几根碎发。

    祁洵一手揽着他腰防他摔落,一手伸出勾下林竹倾的后领,将双唇贴上他的后颈,一下一下地吻着。

    林竹倾的身体细细地颤抖着,艰难地伸手翻着一本本的奏章,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有几封奏章的批语空出了些部分,这是祁洵与他约定俗成的规矩,大多是些较为重大的政事,是特意留了与他商讨的。

    林竹倾同祁洵议定,提笔沾了朱砂,将空出的部分通通完美填上。

    “既然处理完了,“祁洵揽着他站起身来,“院里的花开了,相父想去看看么?“

    林竹倾平日的住所是长宁殿,祁洵受封太子、搬入东宫前的住过的地方。

    长宁殿后的庭院栽了树木花草,两侧的桦木茂盛阴翳,嵌着条曲径通幽的石子路。沿着石子路一路走进去,便可见到中心的花圃,此时开满了郁郁葱葱的木槿花,墨绿的叶子间错落有致地坠着一颗颗桃红色的花朵,盛放的木槿花个头很大,沉甸甸地挂在叶间,让人见之心喜。

    木槿花是林竹倾最喜爱的花,他平日里爱开玩笑说,自己当年是探花郎,探的那朵花便是木槿花。

    盛放的木槿花让林竹倾看得一阵恍惚,松开祁洵的手,一步——一步,跟踩在云上似的,痴惘地朝前走去。

    “相父,“祁洵跟上,”这是朕亲手种下的。“

    第一次种下这花的时候,他才十二岁。那时他尚不懂情爱,却是仅仅因为林竹倾的一句笑谈,特意寻来木槿花的种子种下,日日精心养护。

    然而,再如何小心,因为是他第一次侍弄花草,实在没什么经验,祁洵又莫名在这件事上犯了犟,不要花匠替他打理,偏要自己全程动手。

    于是,院里的木槿花种了枯,枯了种,种了又枯,反反复复地摧残了不少,剩下的花苗终于开始慢慢地生长、抽枝。

    祁洵弯下腰,捞了根花枝折下,抬手别在林竹倾发间。

    林竹倾却仿佛受了惊,微不可见地弓身一缩,像是一匹迷途的鹿,意外地抬起惊慌的双眸看着他。

    红艳艳的花朵簪在浓墨般的发间,林竹倾一动,花瓣便是一抖,一滴露珠颤巍巍地落下来。祁洵眼睛一亮,猛地按上林竹倾的双肩。

    他在想象,如果把林竹倾推倒在这丛灌木中,木枝会划拉开他的衣襟,木槿花瓣落了一身还满。花瓣被压得糜烂,挤出浓稠的花汁,流淌在细腻的皮肤间,划出斑驳交错的绯色水痕,最后洇没在单薄的襟口,留下几点淡红的汁渍……

    可是,灌木枝桠都粗糙得很,倒在里面会划伤的吧。

    经过这些日子,林竹倾哪能不知祁洵这脑袋里装着的东西,连忙咳了一声打断他的意淫:“陛下把臣拘在这儿,原来是为了待这木槿花开么?”

    “啊——嗯。”

    林竹倾轻笑一声,抬手抽去发间花枝,垂下眼看着梅红的层层花瓣:

    “陛下只知臣喜欢木槿,可曾好奇过,臣为何喜欢么?“

    第一次见到木槿,大抵也是这样的景象,墨绿的叶子,大朵的花,令人见之心喜。

    那是他进京赶考的路上,本欲在一旁的凉亭里休憩观赏一二,一看那儿已坐了个锦衣华服的公子。

    见他过去,那公子的桃花眼一眯,调皮地一笑,大大方方地将座位让了一半与他,还将桌上所摆的美酒佳肴同他共享。

    酒酣耳热,上言天下之事,下谈糟糠之扰,林竹倾同那华服公子一番交流,顿觉恨见相晚,俯仰之间将志向抱负话尽,一时引为知己。

    天色渐晚,分别之际,林竹倾摘下随身佩戴的玉佩,交至对方手中:“你我今日言谈甚欢,倘若今后仍有共聚之机,不妨出示此佩,聊作信物。”

    又握住对方的手,意气分发:“小弟此行,正为赶赴殿试而来,是抱着拜相之志的,卿之才干堪当经世,若是日后生出为官之念——”他调皮地眨了眨眼,“说不定届时,小弟还能为兄台引荐一下。”

    那锦衣公子将玉佩收进袖中,在身上摸索了一番,最后却是蹲下身,折下一支木槿花,别进林竹倾的发冠间,笑道:

    “说来惭愧,在下并没什么可以赠予贤弟的,只能将这花当作官服的独科花,先为贤弟簪上了!”

    林竹倾一时颇为无语。照理说,收了他的玉佩,也当拿出个自己的物件作为交换。看这公子的打扮和酒菜,也并非缺金少银的布衣之流,这时候怎如此小气了?

    直到几日后的殿试,他在肃穆的大殿上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在惊鸿一瞥中窥见天颜之时,才恍然明白,那日的玉面公子,分明就是这万人之上的皇帝!

    而他当时之所以不与自己交换信物——以宫中物件赠人,岂不是暴露身份了?

    林竹倾这时方觉年少轻狂,羞恼欲死,天知道他那日为何要掷下出将入相的狠话!

    高堂上的皇帝一边笑眯眯向他提问,一边拿起腰间玉佩——正是林竹倾那日赠予他的那块,他已然佩上了——悄悄地朝他亮了亮。

    林竹倾在殿上通红着脸大声地慷慨陈词回答着皇帝的提问,不仅是崇安帝,连几个老臣都啧啧称赞。

    本以为十拿九稳,谁知,明明是状元之才,最后那皇帝却是促狭地眯着眼,说他容貌绝世,不可辜负,打趣般地硬将他点为了探花!还给了他个天子近臣的官位,虽说比起那些个外职,前途着实不可估量,可这副揶揄情态,简直不知其为何意!

    后来林竹倾才知道,那时崇安帝羽翼未丰,若是对自己表现出太甚的赏识和拉拢,那他恐会遭到大族的打压,因此只能先装出一副为色所迷的模样,暗中养精蓄锐。

    于是,林竹倾在外做足了宠臣的姿态,日日被召来留宿宫中,在御书房、在政事堂、在蟠龙殿的暖黄的灯火下,商议的是收纳人才、培养势力,诞生的是一则则前无古人的改革法令。

    祁洵的木槿花种终于抽出了嫩嫩的小芽,蜷曲着,蜿蜒着,向上生长着,冒出几片新叶。阳光洒落,于边缘度上一层金辉。

    在崇安帝和林竹倾的苦心经营下,朝廷逐渐改头换面,崇安帝收回了权力,林竹倾也一鸣惊人,坐上了他垂涎已久的相位,天下叹服,无一人质疑。

    至于那入幕之宾的遮掩,则是随着变法的完成被公之于众,以至于,二人哪怕依旧亲密无间,反而无人再往那方面猜想,只将其引为一段君臣相合的佳话。

    崇安帝早年的两个孩子到了读书的年纪,自然地被托付给了林竹倾。

    “朕要他们敬你为师,尊你为父。”

    “有你当他们的先生,我们的思想、我们的新政,一定不会随着皇权的更替而废止崩殂,一定能传到千秋万代——”

    新芽分了叉,抽出了根根枝条,新叶成熟了,长大了,枝丛茂密了、膨胀了,繁盛的木槿花丛爬满了整个花圃,有风吹过,簌簌作响。

    林竹倾教他们纲理伦常,教他们古今经典,教他们帝王之术。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祁洵摇头晃脑地跟着林竹倾念着,碧绿的枝条上结出了一个个粉红色的花骨朵儿,先是小小的一个,再是慢慢变大,花瓣一片一片地打开,露出娇嫩的淡黄色花蕊。

    历经两年,祁洵的木槿花终于开花了。

    花朵饱满,散乱地缀在叶间,桃色花瓣层层绽开,精巧而繁盛。

    少年的心事终于明了。一时间又是惊讶,又是欣喜。

    挑出开得最好的花枝摘下,祁洵抱着一大束的木槿花,准备去送给林竹倾。

    暗中跟了一路,临头了却又生了纠结,不是这儿的光线不够敞亮,便是那边的风景不够优美,抑或是林竹倾此刻貌似心不在焉——如此重要的时刻,自然得选出个最独一无二的时机和地点——

    不知不觉地跟到了父皇的寝殿,祁洵见林竹倾进去,就在外面候着。结果,没多久便开始等不住了,在窗户纸上戳出个洞偷偷往里探去。

    却看见——他的相父,他的心上人,自在地、闲适地,踮着两脚,一步、一步——落下的衣摆一起一伏地挠过地面,就像挠在他心上似的——走到他在椅上假寐的父皇身旁,一点、一点地弯下腰。

    头低下,长发垂下,睫毛阖下——

    吻落下。

    “啪嗒”。花束落下。

    祁洵呆楞着,看着悠悠转醒的父皇,朝林竹倾温柔一笑,一把将人揽坐在自己腿上,俯身加深了这个吻。

    林竹倾的双脚被迫脱离了地面,只得伸手攀上崇安帝的肩头,再无法推拒反抗,由着对方把自己弄得衣冠不整,气喘吁吁,双颊的绯红甚至比落花更甚,还要朝对方露出忽闪的笑来。

    他便是在这个时候知道的。

    精心选出的木槿花掉在地上,花瓣散了,成了一地残红。

    林竹倾将那枝木槿花收入袖中,抬起眼,对祁洵莞尔一笑:

    “在臣爱上木槿花的时候,陛下还只是个奶娃娃呢。“

    ps:木槿只是搜了古代有什么花后随便从中选的一种

    我没有绿帽癖,我只是喜欢扭曲、纠结成一团的感情,还有摧毁美好的东西~

    以及先帝真的不是性无能,只是单纯的冤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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